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安慰:“别担心,队长是什么人,肯定没事。”
闻言,安桦瞥了他一眼,半响道:“队长是人不是神,他也会有不确定的时候。”会有失策的时候。
聂炙不跟他挣,点头应是。可还是吊儿郎当的,根本没往心里去。
傅夫人做了个噩梦。
她梦见小霆他们出意外了,梦里的她因为受不了这个打击,老毛病犯了,直接晕了过去。
梦里出现了许多人,奇奇怪怪的。有她认识的,但更多的是她不认识的。
她一直清楚小霆有许多秘密,很多不便告诉她的事。
梦里,她像是站在不远处,亲眼看着小霆和阿宁从山坡上滚下去。小霆头重重的撞在石头上,当场晕了过去。阿宁却看不太清楚,像是被一层什么东西隔着,等在看去的时候,人消失了。
然后画面一转,小霆躺在一张病床上,挣扎着醒了过来,看见他粗鲁的拔掉针头,眼中一片猩红。
很快,小护士推门进来。他们像是在谈判,最后是小霆妥协了,小护士动作快速的帮他扎上针,然后从兜里掏出手机递给他。
傅夫人看见他拨了熟悉的号码。然后眼前的画面又是一转,她出现在无比熟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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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见自己躺在床上,秦沁焦虑的站在一旁,旁边站着一个青年,那青年背对她而站,正在给床上的自己诊断。
被遗落在一旁的手机叫了起来,秦沁走过去,随手按了接听。
傅夫人知道,那是小霆打来的。
可她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只看见好友眼底闪过一片欣喜。然后朝着躺在床上的自己看了一眼,刚刚才扬起的喜悦压了下去。
很快,电话挂断。
傅夫人以为马上又要转画面,她等了等。画面停在这边,丝毫没有再转的意思。
她想看看小霆,她更想知道阿宁怎么样了?
突然眼前一阵白雾,什么也看不见。傅夫人眯着眼睛,努力想使自己看清楚。
这时,她听见耳边熟悉的声音。
“阿阑,快点醒过来吧。已经休息了这么久,是时候醒过来了,别让大家为你担心。”
那人声音压的特别低,像是在对她说话,又想是在低声呢喃。
“姑姑,你别急,傅姨没事儿。她就是太累了,休息够了,自然就醒过来了。”
这是一个青年温和的声音。
伴随着这温和的声音,床上的人渐渐有了动静,先是睫毛颤了颤,然后缓缓的睁开眼睛。
许久没有睁眼,一时之间无法适应光线,她微微眯了眯眼睛,直到适应了才睁开。她多少有点迟钝,缓慢地转着脑袋。
这可把床边的人高兴坏了,直接一下扑了过来,可又不敢扑到她身上,怕压着她。
随后是带着哭腔的声音:“阿澜,你是不是想吓死我呀,你说说吓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说你怎么就一个人倒在地上,我要不是突然来了,你得躺到什么时候啊。”
“你可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说着说着,她又笑了起来,可眼睛红红的,一顺不顺的看着床上的人。
傅阑看着她,慢慢抬起手,她连忙把手伸过来拉住她的手。
“我睡多久了?”她转了转眼珠子,问。
秦沁瞥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三天了,整整三天啊,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她差点以为,差点以为……还好熬过来了。
一句话,看着好友眼眶又红了起来。傅阑无奈的叹气。
轻声道:“我做了一个噩梦,我还想看看,所以一直不愿意醒来。倒是让你担心了。”
秦沁不想提起,让她心情不好的事:“醒过来就好。这三天,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挣扎。”说着,她看着床上的人:“你要是再不睡,我就不帮你瞒着了。”
傅阑伸了伸手,让她扶自己坐起来。微微一笑:“阿沁,谢谢你。”
尽管面色依然苍白,可丝毫不影响她好看的面容。尤其是那个浅浅的笑容。
秦沁心里怪怪的。她摇了摇头。
傅阑没多解释。
在梦里,她也是对她顶顶好的。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不知道它预示着什么。既然存在,就一定有存在的道理。
而且,梦里的画面太过逼真了。她恍惚觉得跟真的一样。
“把手机给我一下,我想给小霆他们打个电话。”
一般默不作声的秦温走出去,很快手里拿着手机进来,谦逊的递过来。
傅阑对他笑了笑,打开手机,电话拨了出去。
只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傅阑没急着说话,她将手机放在耳边,静静的等着那边先开口。
“妈。”
依然是熟悉的语气,熟悉的口吻,连每次的开场白都是如此的熟悉。
隐约还能听见那边吵闹的声音,还有广播提示的声音。傅夫人眉眼舒展,声音温柔:“没事,妈就是想你们了,想听听你们的声音。”
“你们一会也该到家了吧,妈给你们准备好吃的。”
这边。
一家四口正在机场,马上就要轮到他们登机了。傅云霆没料到这个时候会接到电话,多少有点惊讶。
而且他敏锐的察觉到傅夫人有点不对劲。尽管她尽量掩饰,但还是听的出来她语气里的虚弱。
“妈,你是不是头疼的毛病犯了。”他用的是陈述句。
很快他又道:“我们已经在机场了,马上就登机了。”
两人又随便说了几句,电话挂断。
叶宁凑过来:“怎么?是不是妈出什么事儿了?”她眉头微皱,语气紧张。
舒出一口气,傅云霆看着她,捏了捏她的手:“没事,应该是老毛病犯了。”
叶宁点点头。
很快就到他们登机,上飞机了,手机必须关机。
傅夫人将手机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脸色比刚刚红润了些许,不在那么苍白。
秦沁心落回肚子里。忍不住又让秦温过来看了看,值得确定真的没事儿了,她才彻底松了口气。
身上的疲惫渐渐涌了上来,连着打了两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