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挖你先父留下的财产?小伙子,你病的不轻啊!没找郎中给你看看啊?这里是紫竹园,是老娘的地盘,和令尊有屁关系!”
听了老鸨的话,麻九依旧神色从容,他淡淡一笑说道:
“老妈妈,请问紫竹园存在多少年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和这事刮边吗?”
“麻烦您先回答我的问题,否则,咱们无法继续谈下了。”麻九坚持着。
“这紫竹园吗?有十几年的历史了。”老鸨不知麻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既然想谈话解决问题,也只能叫麻九暂时牵着鼻子走了。
“这不就对了吗!二十多年以前,这栋大墙的位置就是我家的老宅,看到那棵大槐树了吗?就是大墙外面街道旁边那棵被雷劈过的大槐树,当年就在我家的窗户根下。”
“那又咋样?”老鸨不解。
“我爷爷和我父亲在距离大槐树一丈远的北边,也就是我家老宅的屋地底下,埋下了一笔财宝,我们就是在挖这笔财宝。”
听了麻九的话,老鸨的脸色忽明忽暗的,不知由于愤怒还是紧张,她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细缝,在大大脸盘的衬托下,显得有些诡秘。
半晌之后,老鸨终于开口了:
“我说,这位好汉,你也忒能编了吧,谁知道你说的房子存在过没有?再说了,你家房子都没了,财宝还没取走,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吧?”
“老妈妈,您算说对了,当年闹战乱,战火烧了房子,逃命还来不及呢,哪有时间挖宝啊!我爷爷和我父亲,逃难去了南方,直到先父弥留之际,才说出藏宝的秘密,故此,小生才来挖宝啊!”
“狡辩,狡辩,纯粹胡言乱语!”
“老妈妈,看来您是不相信我的话了?”麻九正色地问道。
“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纯属鬼话连篇,无理取闹!”
“老妈妈,事实胜于雄辩,挖出财宝,就是我的,挖不出财宝,某家任你处置,你打我骂我抓我挠我咬我,把我下油锅,五马分尸我也绝无怨言。”
说话的当儿,大虎二虎已经挖了笸箩大小的一个土坑,两人下到坑里,继续疯狂的挖掘。
看到越来越大的土坑,老鸨的脸色变得一片煞白,她朝麻九连连万福,口中说道:
“这位好汉,快别挖了,再挖的话,紫竹园的风水叫你们彻底糟蹋了!”
“老妈妈,终于知道害怕了,不挖可以,把地下埋藏的银子给我,我们立刻住手走人。”
“你说地下有银子就有银子了,我不给!”老鸨看来是舍不得钱财。
“那对不起了,我们就是来挖银子的,挖不着银子,别想叫我们住手。”
大虎二虎呼哧呼哧地挖着土坑,坑越来越深,眨眼之间已经没了膝盖了,老鸨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浑身开始不断地颤抖,显得极度紧张。
动武吧,打不过人家!
这事,更不能报官!
都怨自己决策仓促,叫小人抓住了把柄,看来此人一定有内线,等我查清了,一定严惩!
看来,已经无路可走了,只能破财消灾了。
想到这里,老鸨很无奈地摇摇头,朝麻九说道:
“快别挖了,快别挖了!再挖的话,紫竹园非叫你们毁掉不可,我给钱!我给钱!”
麻九一挥手,大虎二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但,依然呆在土坑里,看着事态的发展。
见大虎二虎停止掘土了,老鸨暗中松了一口气,她整理一下散乱的刘海,说
“请问这位好汉,你家老宅地下埋了多少银子?”
“一千两!不多不少,整整一千两!”麻九举着一根手指,说的斩钉截铁。
“一千两!你什么家庭,藏了那么多银子!”老鸨一脸的吃惊,这些人穿戴一般,还真敢开口。
看着老鸨吃惊的眼神,麻九得意的淡淡一笑,说道:
“咋地?舍不得给咋地?叫你看一样东西,你就觉得合情合理了。”
说完,朝大虎一摆手,吩咐道:“大虎,给她看一样东西!把你在衙门前揭下的纸给她!”
大虎跳出土坑,把在知府衙门门口揭下来的悬赏告示递给了老鸨。
老鸨疑惑地接过黄纸,只扫了一眼,仿佛遭到了五雷轰顶一般,顿时腿脚不稳,摇摇晃晃起来,想说话,嘴唇却不断地颤抖,好半天,她才两眼盯着麻九,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昨天赁银菊房间的人!”麻九摘下了皮帽子,露出真容。
老鸨一看,扑通一下坐到了地上,手里的告示被她撕得粉碎,颤抖的手指着麻九,嘶声力竭地说道:“你···你···你···杀了知府!杀人恶徒!”
“不错,知府是我们杀的,你去报官呀!”麻九把铁杵往腰间一别,叉着腰,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我···我···我···”老鸨欲哭无泪,气得要炸肺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麻九却不急不躁,气定神闲,用手指着老鸨说道:
“不敢报官吧!我只杀了一个知府,可你杀了知府的四个随从!知府死在了你的紫竹园里,你怕牵连,就没有报官,反而杀了知府的随从,将他们悄悄地埋在了这里,知府因此就失踪了。知府是我杀的不错,可没有人看到,包括银菊也没看见,我现在就可以到衙门告你,说你们杀了知府一干人,埋在了大门口,你想想,你就是有一千张嘴,你能说清吗?”
“无赖!讹诈!小人!”老鸨恶狠狠地吐出了几个字眼。
“别再嘴硬了,赶紧拿钱吧,也不管你多要,只要你的紫竹园在,还愁银子吗?我们要银子去救急,有人吃不上饭了,就当你积德行善了!”
老鸨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金钱就是这种人的命根子,叫她们拿钱,简直就是割她们的肉。
一旁的小琴再也忍无可忍了,她上前几步,一脚踏在了老鸨的头上,骂道:“臭婊子,再哭就弄死你!”
你别说,这招真好使,老鸨一下就止住了哭号,连连说道:“我不哭,我拿钱。”
小琴拿开脚,老鸨从地上慢慢爬起来,朝麻九说道:“走吧!跟我取银子去。”
麻九示意大虎二虎撇了铁锹,并拿过二虎腰间的银子袋,说道:“你们哥俩跟着老妈妈去取银子吧,记住,别贪吃误事!”
“放心吧!”大虎二虎均摸了摸腰间的木杵,一番信心十足的样子。
“去吧!我们在大门外等你们。”麻九拍拍两人的肩膀,表达了对两人的信任。
麻九这样安排,显然怕一行人如果都进入紫楼的话,一旦遇到危险,无法救应。
大虎二虎跟着老鸨走进了紫楼,麻九小琴来到了大门外,警惕地注视着紫楼的动静。
两个门子站在大门旁,一动不动,似乎木雕泥塑的一般。
不一会儿,大虎二虎一人扛着一个布袋从紫楼走了出来,两人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