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大哥,你的俗话真逗乐,一句一句挠心窝。”
“逗乐吗?你要喜欢,以后我可就信口开河了。”
“你随便开河,最好洪水泛滥。”
“我······”麻九想说什么,突然脑袋一阵剧痛,便闭上了嘴巴,伸手摸了摸后脑海,脸上露出了丝丝痛苦。
显然,多说了几句,口腔震动影响了脑袋的外伤。
小琴见状,眉头一皱,猛然想起了什么,她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塞着红色瓶塞的白色小瓷瓶,递给了麻九,说道:
“麻大哥,这是我爹给你的治疗跌打损伤的药物,每次三丸,每天三次,可别吃多了,还有,那边有铁壶,你可以自己烧水,木头柈子就在门外堆着。”
······
傍晚的时候,小琴又来了,不但给麻九拿来了吃的,还拿来了一套棉衣棉裤,一套外衣。
小琴点着了两盏蓬灯,屋内顿时亮了起来,她把棉衣展开,放在了床上,说道;
“麻大哥,这是我妈给我大哥做的棉衣和外套,他在外面买了,所以就穿不着了,我看你和我大哥的身材骨架差不多,就给你拿来了,你一会儿穿穿试试,如果不合身的话,叫我妈再给你重新做一套。”
“小琴姑娘太客气了,邪教教主的这套衣服我穿着挺合适的,样子也不错,我就不换了吧?”
“麻大哥,俗话说,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绷大腿,君子之义合,小人之衣合,你和万恶的邪教教主穿一条裤子,小心误入邪道,走火入魔呀,再说了,穿着死人的衣服也晦气,你还是赶紧换了吧!”
看着小琴坚决的神态,麻九苦笑一下,拿起衣服放到了茶几上,说道:“既然小琴姑娘说的那么严重,还是从命吧,先放到这儿,我明天早上换上就行了。”
“不行!你现在就穿上试试,是大是小,我妈等信儿呢!她老人家喜欢趟黑干活,如果不合身的话,连夜就给你重做!”
“现在就试试吗?”
“对呀!现在你就穿上试试,看看大小!”小琴边说边放下了床上的幔帐,并把那些衣服扔进了幔帐里,又伸手把麻九拉到了床边。
“现在就看大小?”麻九还是迟疑。
“对!现在就看大小!快上床啊!人家都等不及了!”
“那我只能客随主便了!”在小琴强大的攻势下,麻九乖乖地爬上了床。
这个小琴,怎么比婉红还倔强呢!
麻九真服了!
看到麻九钻进了幔帐,小琴款款走出了房门,她去门外拿木材柈子去了。
等小琴抱着木头柈子回来,麻九刚刚脱下了邪教教主的衣服,屋里暖洋洋的,光着身子的麻九没有感到冷。
“把教主的衣服扔出来!”小琴冲着幔帐里的麻九喊道。
麻九把脱下的衣服扔了出去。
钱英的这套棉衣不但柔软,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不知小琴她妈用什么香料熏制了衣料。
麻九还没穿完外衣呢,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是棉花等燃烧的气味。
“小琴,你把邪教教主的衣服填进了炉子,烧了?”麻九在幔帐里有些吃惊问道。
“算你聪明,有点脑子!”小琴敲了敲炉盖子,顽皮地说道。
“真有你的!”
麻九穿完了衣服,钻出了幔帐,坏了,找不到鞋子了!
“你把鞋子也烧了?”麻九问小琴。
“你说呢?”小琴反问道。
“烧得好,烧得妙,烧得魔头哇哇叫!烧得好,烧得妙,烧得蚊子嗡嗡叫!烧得好,烧得妙,烧得麻九光大脚,一时半会儿跑不了。”麻九只得坐在床边,相互磕着两脚油腔滑调地念着小调。
哈哈哈······
麻九病态的表演,直逗得小琴大笑起来。
“这里有一双鞋塔拉,是我做的,你就将就穿吧!”小琴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了一双精致的绣花鞋,放到了麻九的脚下。
“真让我穿它呀?”麻九明知故问。
“你不穿也可以,光脚呗!”小琴揭开铁炉子的盖子,翻动着里面的燃烧物,一股更加难闻的气味冒了出来。
“麻大哥,等会儿我走了,你自己烧些水,擦擦身子吧。”小琴用手在鼻子前扇着,又说道。
“好吧!我真得干净一下,谢谢小琴提醒。”
麻九说完,拿起绣花鞋,仔细观察了起来。
“在下虽然不懂针线,不过,这双鞋看着确实精致,这花是玫瑰吗?”
“麻大哥过奖了,小妹我的女红粗糙得很,丑陋得恨,精致绝对是不妥的,不过,那花的确是玫瑰的一种,是月季。”
“我看着挺美的,好看!好看!”麻九对绣花鞋连连称赞。
小琴回头瞅了一眼麻九,没说什么,不过,小脸变得更加粉红了,仿佛是一朵娇艳的玫瑰。
一只玫瑰空中开,
三九寒冬花不败。
虽然不见蜂蝶恋,
却叫下惠难忘怀。
麻九穿上鞋,虽说有点紧,但就两条绣花带子笼着脚面,还可以,也算舒服。
在地上走了几步,小琴问“跟脚吗?”
“跟脚!有点小,但,更牢靠。”
“本来就不是给你做的吗!这是给大脚丫鬟做的鞋。”
“男丫鬟穿了也将就。”
“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吗!”
“精辟!”麻九朝小琴竖起了大拇指。
这小丫头片子,头脑还不赖,挺会斗嘴。
看着小琴翻动着炉子中邪教教主的皮鞋,麻九忽然半开玩笑地说道:
“小琴,你怕我半夜跑了吗?”
“你要是能翻过两丈高的大墙,光着脚不怕挨冻,那就随你便了!喂,这衣服怎么这样合身呢?简直就和量身定做的一样,看来,麻大哥挺有福啊!”
“那是当然了,算卦的说我有什么八六之尊,能没福吗?”麻九没敢说九五之尊,怕吓着小琴。
“真能臭美!好了,做个美梦吧,小妹告辞了!”小琴边说边走出了房间。
这小丫头真挺顽皮!
烧点水,擦了一下身子,麻九就躺下睡觉了。
半夜,麻九被屎尿憋醒了,接连吃了两顿的烧鸡,肚子有点享受不了了,叽里咕噜直叫,还有些疼,一种难以抑制的排泄感刺激着大脑,麻九几乎要崩溃了。
他赶忙爬起来,披上棉袄,穿上鞋塔拉,拿起一个小小的木棍,推开房门来到了院子里。
借着微弱的天光,麻九看到这是一个四合院,东南和东北都有月亮角门,南面有一栋坐北朝南的房子,门和窗户朝南,在南边的院子里。
这个院子有一个三间的坐北朝南的北房,原来自己就住在北房的西屋。
东配房是三间,西配房也是三间,这些房子都是青砖青瓦结构,房檐很大,窗户前面都有木制回廊,似乎漆成了红色,回廊的外面有一些巨大的竹子编成的花盆,花草都已经凋谢了,剩下一些残枝败叶。
院子地面铺着大块大块的石板,东西两个配房的门前各有三根碗口粗细一人多高的拴马桩,拴马桩磨得铮亮。院子中间的一些石板看起来略有凹陷,石板间几乎没有杂草,应该是长年累月遭到什么人的踩踏而造成的。
整个院子空空荡荡的,没有茅房。
茅房在哪啊?
麻九的嗅觉特别敏感,附近要有茅房的话,即便冬天,气温较低,气味运动的速度慢,运动的范围小,麻九也能闻到那股特殊的气味。
麻九使劲嗅嗅,空气异常清新,绝无异味!
咋办啊?
太内急了,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也不能随地大小便吧?
这不是在木碗会老营,这是伏虎山庄,在钱小琴的家里,不能给小琴丢脸吧?
麻九正着急呢,突然眼睛一亮,他看到自己居住的北房门口有一个木桶,比普通的水桶略大,有梁,难道这就是自己在影视作品里看到的马桶?
麻九赶紧奔了过去,低头一闻,气味出现了!
终于找到地点了,麻九迫不及待地坐到了马桶上!
这个小琴,不把马桶拿屋里也行,应该告诉它的应涂才对,要不是我麻九冰雪聪明,这回可真出丑了!
一只木桶在门边,
绿头苍蝇来盘旋。
皇帝每天点它名,
贫民百姓也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