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大盆主,你这是干啥呀?搬这些东西有啥用啊?你们的厨房我去过,好像不缺这些坛坛罐罐啊!难道···难道是缺尿罐子不成?”小琴对麻九的行为很不理解,忍不住地半开玩笑的问道。
哈哈哈······
小琴和婉红就都大笑起来。
巧妙的调侃总能获得非凡的快感,这几乎是所有聪明人的天性。
麻九扫了一眼满脸桃花灿烂的两位女侠,一丝类似轻蔑的表情从脸上划过,他上前一步,伸出大手从婉红手里抓过黑牡丹的缰绳,朝婉红淡淡的说道:“你俩跟我来吧!马上你们就会明白的。”
说完,麻九牵着黑牡丹朝官道走去。
小琴婉红看着麻九的背影,不约而同的对望了一下,都噘了噘嘴,小琴低声说道:“到底干啥呀?神神秘秘的。”
稀稀落落五棵松,
阴阴阳阳不相逢。
树上鸟巢皆相似,
荒草根下寿不同。
三人来到了官道上。
“两位美女,你们想想,如果明天早上,咱们和座山雕一伙交换人质的话,双方的距离应该多远?”
婉红小琴你瞅瞅我,我看看你,然后又南北前后左右张望了一番。
婉红说道:
“敌我双方不应该距离得太近吧?咋也得百八十步的距离吧!”
“是啊!不能离得太近!咋也得一箭地左右的距离吧!”小琴附和道。
麻九挠挠头,说道:“这次的目的是交换人质,不是两军对垒的开战,便于双方语言交流是决定双方距离的主要因素,所以,我想,五六十步应该是双方都能认可和接受的距离。”
“有道理!”婉红小琴异口同声。
停顿了一下,婉红问道:“可这和那些坛坛罐罐有什么关系呢?”
“是啊!这和那些罐罐坛坛有嘛关系呢?”小琴也问同样的问题。
“有关系,那是大有关系,大大的有关系!”
“别卖关子好不好,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婉红说道。
“别懒驴拉磨,拖拖拉拉的行不行,来个竹筒倒豆腐快刀斩乱麻好不好?”小琴也说道。
“请问两位美女,那些坛坛罐罐里装的是啥呀?”
“是石灰啊!这是你说的!我们可没检查!”
“就是呗!我们可没查验!”小琴附和道。
“那石灰粉在打仗时有什么特殊的用途吗?”麻九问道。
“漫天飞撒,可以迷惑敌人的眼睛啊!”小琴嘴快,抢先回答道。
“聪明!聪明!”麻九朝小琴伸出了大拇指。
小琴忽然醒悟了,说道:“我懂了!麻大盆主,你是要把坛坛罐罐挂到路边的大树上吗?一旦山贼来到树下,你就打破坛坛罐罐,给他们来一个漫天飞雪吗?”
“正是!”
“异想天开!白日做梦!”婉红把小嘴都咧到腮帮子上去了。
“我怎么白日做梦了?详细说说,别红口白牙的随便埋汰人好不好?”麻九冲着婉红说道。
“这么一大块地方,你咋知道山贼一定能跑树下去呢?山贼要是不到树下,你把坛坛罐罐挂在树上还有啥用啊?你这不是守株待兔吗?你有多大的把握呀?我看和做梦差不多!”
“我的婉红师姐,你说的还真有点道理。有一句话叫什么,叫事在人为,凡事都在你自己把握。你不是担心山贼不到树下吗?这好办,咱们可以创造条件,叫山贼乖乖地来到树下。”
“吹牛!越说越玄乎了!”婉红不信麻九的话。
“乱弹琴,都弹得离谱了!”小琴也发出了质疑。
“你们两位不信咋地?我就给你们说一说怎么才能叫山贼到大树下的思路。”
“说吧!看你怎么自圆其说!”婉红还是不信。
“画呀!别画老虎画出一只癞猫来!”小琴说的更难听。
麻九飞起一脚把路边的一株蒿草踢上了空中,把婉红小琴吓了一跳,蒿草枯枝败叶漫天飞舞,像一群黑色的蝴蝶。
“你们想啊!”麻九说道,“咱们的队伍大约和山贼距离五六十步的距离,对吧?这官道不宽,横着站不了多少人,双方必定向官道两旁列队,而这两棵大树紧靠道边,如果山贼在大树跟前的官道上列队,必定有一些人会站在大树下。
怎么叫山贼在大树所在的位置列队呢?我是这样想的,你们看,这官道两旁的蒿草太高太密,人马站在蒿草里十分的别扭,行动很不方便,又绊脚又扎脸的,如果我们把大树附近的蒿草都清除了,大树对过官道旁的蒿草也给它清除了的话,不怕敌人不选择在大树这里列队,当然了,首先,我们要在距离大树适当的位置列队,逼迫敌人不得不选择大树这里。听懂了吗?”
“听懂了!看来还真有点靠谱!麻九,你现在是梦醒时分啊!”婉红脸上出现了欣喜。
“麻大盆主,婉红姐姐说你不是痴人说梦了!”
“那还用说,本人一直很清醒,我很少做梦,除非···除非···”
“除非什么?”小琴好奇地问道。
“除非···除非想你们了!”
哈哈哈,哈哈哈······
麻九大笑。
“有病!”婉红瞪了一眼麻九。
“病入膏肓!”小琴咬牙切齿。
两位美女这回没有因为麻九的调侃而发威,或许是两人都牵着马,不方便吧!
三人陷入了尴尬的沉寂!
“怎么把大路两旁的蒿草清除呢?”婉红突然说道,似乎在问麻九,还似乎在问自己。
“拿刀割掉不就完了吗!”小琴不以为然地说道。
“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这回轮到麻九发问了。
“用手拔掉也可以呀!”小琴回答道。
婉红摇摇头,说道:
“用手拔蒿草,弄一身灰不说,还扎手,再说了,地上冻得硬邦邦的,也拔不动。”
小琴皱了一下眉,说道:
“那就用火烧,来个火烧连营吧!”
麻九点点头:“还是这招好,干净利索好玩!”
三人把马链在了一起,叫马儿们自由地在官道旁转悠着,玩耍着。
麻九折了一些蒿草,拧成碗口粗的一捆,又掠了一些一尺来高的杂草,堆成一堆。
杂草又干又脆,早就被风榨干了水分,枯黄,萎靡,干涩。
婉红小琴蹲在草堆旁边,给麻九挡着风,麻九拿出火镰,点着了杂草,淡淡的火苗羞涩地摇摆着,吞噬着杂草,麻九点着了手中的蒿草,浓烟顿时从蒿草上涌了出来,像一团团蓝色的雾。
一阵轻轻的燃爆声从火苗中传出,像欢快的歌唱,像痛苦的呻吟。
是毁灭的震颤,还是重生的嘶鸣?
一股清香钻进了鼻孔,有点辛辣,有点苦涩。
无花无果颜色暗,
荒山野岭路边站。
风吹雨打人不识,
为谁辛苦为谁甜。
麻九点着了树下干枯的蒿草,不一会儿,就烧出了一大片的空地,黑色的草灰落在洁白的雪上,黑黑白白,白白黑黑,一片黑白混淆的大地。
麻九几人又在大树所在位置的道南也烧出了一大块空地,行了,两片空地加上官道,能够容纳上百人站立了。
随后,麻九几人又在大树的东边,距离大树五六十步的地方,把官道两旁的蒿草全部烧没了,这块地方是明天木碗会准备摆阵列队的地方,麻九相信,只要木碗会的人,往这一站,不怕山贼不站在树下。
接着,在婉红小琴的帮助下,麻九把几个装满石灰粉的坛坛罐罐,全部挂在了两棵官道旁的大树上,好了,空中地雷已经准备完备了,就等明天检验效果了!
麻九婉红小琴等回到了伏虎山庄,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