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英站在一个高高的树桩子上,朗声说道:“诸位山上的朋友们,大家放弃武器,重新做人,都是好样的!以前,大家由于受蒙骗,上了座山雕这艘贼船,做下了伤天害理的一些勾当,但是,俗话说的好,知错就改,就是好汉!
伏虎山庄和木碗会的人们为大家的回头而万分高兴,更希望大家从此改过自新,回到正道。为此,大家必须离开鸡冠山,能务农的务农,能经商的经商,能行医的行医,总之,大家一定要靠自己的双手吃饭,不要再打家掠舍做强盗了!大家愿意吗?”
“愿意!”
“十分愿意!”
“百分感谢!”
······
山贼们呼喊着,都挺兴奋。
“大家为自己以前的行为后悔吗?”钱英问道。
“后悔!”
“想想以前,真他妈不是人!是鬼!”
“以前是一场噩梦!恍惚啊!”
······
“大家想牢记历史,避免重蹈覆辙吗?”钱英继续发问。
“想!太想了!”
“想!真想刻个记号!“
······
“好!好!大家十分真诚,对于过去,大家悔恨不已,都想牢记过去,重新做人,为了不犯从前的错误,时时警醒自己,我提议,大家在自己身上留下点记号,看到记号,就看到了过去,看到了罪恶,好吗?”
“好!好!我砍断小拇指,我这双手真是太血腥了!罪恶啊!罪恶!”
“好!我断臂!我断臂!我赎罪!我赎罪!”
“我!我!挖掉一只眼睛算了!它以前太邪恶了!”
······
山贼们大声地谴责自己,有的声泪俱下,真是良心发现了!
钱英使劲拍了拍手,说道:“大家痛改前非的诚意我钱英领了,我相信你们是真诚的,不用断臂也不用挖眼了,这样吧,每人只需划破额头,留下一个记号就行了!”
说完,钱英一挥手,几个伏虎山庄的勇士将七八把匕首扔进了山贼的人群!
山贼们抓住匕首都狠狠地朝自己的额头划去!
这是改过自新,这是脱胎换骨,这是辉煌重生!
匕首在山贼们手中迅速传递着,很快,山贼们都成了大花脸!
一把把匕首被扔了出来!
钱英一挥手,伏虎山庄的勇士和木碗会的壮士立刻站成了两道人墙,从寨门向山下延伸下去,两道人墙夹持着的地方,形成一条窄窄的通道。
一条阳光大道!
一条地狱通往人间的大道!
“走吧!各自谋生去吧!别忘了自己的承诺!”
山贼们很有秩序地进入通道,快步朝山下走去!
好吃懒做又缺德,
又做神仙又做魔。
如今额头画记号,
神魂颠倒悔恨多。
座山雕被消灭了,山贼解散了,被掠走的村民安然回归了!
鸡冠山重新回到了人民的怀抱!
钱庄主本来想把座山雕的巢穴放火烧毁,麻九等人坚决反对,最后,山寨给了处州木碗会。
处州木碗会的男男女女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白桦公社,搬进了自己的新家,鸡冠山大寨。
麻九通过小琴找到伏虎山庄的木匠,修好了山寨的大门,并在大门的门楣上悬挂了一张巨大的匾额,上写:镜泊湖公社。
为啥叫这么个名字呢?
山寨里不是有一个巨大的湖泊吗,这个湖泊像一面圆圆的镜子,洁净无瑕,光彩照人,就因为这个特点,麻九等人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叫镜泊湖
麻九又叫人在湖边立了一个一人多高的牌匾,就是立了一个大大的树桩子,再将树桩子侧面削平,刻上镜泊湖几个大字,并漆成天空一样的蓝色。
小琴是对镜泊湖最感兴趣的人了,她带领她的铁簪营姐妹们,在镜泊湖的南面,紧靠湖边的地方,利用上高下低的地势,浇注了一个长长的冰道,大家没事就在冰道上放冰爬犁,打出溜滑,开心无限。
小琴还给这条冰道起了有趣的名字:天河,也真挺形象,人们从冰道上滑下来的时候,的确像在天山飞行一样,有的飘飘欲仙,有的风驰电掣。
镜泊湖公社的房舍分布在湖泊和山寨的大门之间,共有三个大型的院落,还有库房马棚,每个院落都有房屋几十间。
麻九给自上而下的三个大型院落分别起了名字,最靠上面的三合院叫女儿国,中间的院落叫南泥湾,下面的院落叫总务处。
从麻九起的名字就知道,木碗会的女会员住进了女儿国,木碗会的男会员住进了南泥湾,总务处包括厨房、饭厅,其实饭厅也兼做大型会议室。
总务处新修建了两个澡堂子,一个男澡堂子,一个女澡堂子,还有一个小型学堂,一个藏书馆,虽然至今一本书籍也没有,但地方已经预备出来了。
麻九在南泥湾的正房,开辟出独立的三间房,作为自己的办公居住地点,正厅摆放了一个大圆桌子,几把木头椅子,两个大大的烛台。
墙上挂着麻九自己画的一棵大树,青翠欲滴,枝叶繁茂,挺拔参天,苍劲雄伟。
两边挂着一副对联,写得如刀砍斧削,龙飞凤舞,因麻九不善于使用狼毫笔,故此写成如此的模样。
根深叶茂气势宏,管它东西南北风。
作为树族子弟麻九,坚信总有一天,树族会战胜风族,驱逐风族侵略者,重建大树王朝。
正厅左边是卧室,右边是书房,其实书房同样是一本书也没有,麻九就把它当做了室内练武场。
婉红和小琴在女儿国的正房,也开辟出了她们独立的办公生活空间,这里就不细述了。
其实小琴不应该在这里有独立空间,就因为它是婉红的干姐妹,婉红就网开一面了!
麻九叫老邵管理男澡堂子,叫小菊管理女澡堂子,老邵和小菊接触的机会便多了起来,老邵的骚嗑仍然依旧,但对小菊尊重多了,礼貌多了,两人在总务处都有自己的独立空间,成了小有责任的人。
腊月二十八这天早上,天空万里无云,微风吹拂着早起忙碌的人们的脸颊,有些凉丝丝的,马上就要过年了,人们心中暖意融融,甜丝丝的,充满幸福的期盼。
麻九从山下练武回来,头顶冒着一缕缕的白气,眼毛和胡子都结满了白亮亮的冰霜,身形魁梧,步伐矫健。
走到总务处门口的时候,老邵突然从大门口冒了出来,山羊皮比甲洁净乳白,头发也弄得油光铮亮,整个人一改以前邋遢的模样,变得精神焕发,干净利索了。
“盆主,您老高寿啊?”老邵笑容满面地说道。
“老邵,早起喝酒了咋地?”
“盆主,酒是穿肠毒药,这话可是您讲的,老邵近来滴酒未沾!”
“既然没喝酒,咋冒出酒话醉话了呢?什么高寿,是不用词不当啊?”
“您不是高寿,胡子眉毛咋都白了呢,连头发都白了!”
麻九用手摸了一下下巴,又捋了一下眉毛和鬓角的头发,冰霜融化,满手湿漉漉的。
“今天也不冷啊,怎么结这么多霜呢?”麻九自言自语。
“盆主,都是您自己描绘的,要埋怨,就怨您的嘴不老实,太顽皮了,是不是它以前说过什么,您老没照办,是您老言而无信啊!”
“大胆老邵,你这话里有话啊!有啥要求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行不行?”
“您老给牵牵红线呗!老邵这里感谢了!”老邵双手合十朝麻九拜了下去。
麻九突然醒悟了,这些天胡乱忙乎了,竟然把以前说过的话给忘了,以前真的说过,如果老邵改掉邋遢喝酒的坏毛病,有机会的话,给他和小菊撮合撮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