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群黄衫女兵手握武器,从南边的台阶上冲了上来。
“少主,我们来迟了,还望恕罪!”一个高个圆脸的女兵朝青衣少女说道。
“没什么,都结束了。你们打扫一下战场吧!”孙香梅果断地朝女兵们发出了命令。
“遵命!少主!”圆脸女兵等齐声回答。
青衣少女走到大雕跟前,从大雕身上一把抽出了金龙剑,大雕的羽翅上摩擦了几下,转身来到了麻九的身边。
“进屋吧!”少女朝麻九轻声说道,同时将自己手中的钢叉立在了门口。
麻九点点头,少女上前一步拉开了房门,麻九轻轻蹦了进去。
两人重新落座。
“麻大侠,你又救了小女一次,小女看着你惶恐得很,心里呯呯直跳。”少女看着麻九,把自己的感受毫不保留地说了出来,向麻九敞开了自己的心扉。
哈哈哈······
麻九听了少女的话,发出一阵轻笑,他抬手捂着自己的胸脯,微微喘息地朝少女说道:“香梅姑娘,说心里话,在下也很惶恐,心里也是呯呯跳,为啥呢?就因为在下有一个特别的嗜好,不是喝酒,不是赌博,更不是花钱买笑什么的,而是撇石子打东西,几天不撇石子打东西,手就痒痒得要命,总感觉抓耳挠腮的,吃不好睡不好的,这帮坏蛋来找你的麻烦,正好给在下提供了一个绝妙的过瘾的机会,尤其是大雕,在下还从来没有打过,打中大雕给我带来的快乐简直难以形容,从这个角度说,其实,是在下欠你一个人情,所以,在下感觉不安,这样,姑娘不要感觉惶恐了,在下出手,主观为自己,客观为了你,其实只是顺便帮了你,这是姑娘的幸运,这是姑娘的命,要谢只能谢自己的命运好!懂了吗?”
听了麻九的话,少女一通点头,然后又一通摇头,后来又一通点头,脸色更是忽明忽暗了好一会儿。
看来,麻九刚才说的东西,叫少女很纠结,有些半信半疑的。
其实,少女心里何尝不知道,麻九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了减轻双方的心里压力,免得给双方交往带来沉重的感觉。
少女低头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说道:“麻大侠真幽默,大侠一说,小女的确感觉轻松了不少,不过,还是觉得欠大侠的多得多。”
“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咱们不谈这个了,香梅姑娘,这两个坏蛋是什么势力啊?”麻九转移话题了,再谈恩情恩情的,就太庸俗了,都是为了正义。
少女捋了一下秀发,略有所思地说道:“看那大雕,都是灰色的,就知道他们不是黑风山的,黑风山只有两只大雕,那是一黑一白,他们很可能是草原上马头帮的家伙,小女父亲带领山寨的主力去攻打马头帮的老巢了,马头帮很可能派人偷袭山寨。”
“马头帮是风族侵略者的恶势力吗?”麻九一边给两只酒杯倒酒,一边朝少女问道。
“是的!马头帮是一些特别仇视树族人的鬼子败类结成的组织,他们盘踞在草原边上的蝴蝶山上,这些人不放牧,不耕田,也不做任何的手工劳动,专门靠打砸抢为生,他们讲究享乐,什么好吃,吃什么,什么好喝,喝什么,这帮败类还特别的残忍,撞到他们手里的树族人,没有一个生还的。前些天,我们山寨在幽州买了一些马匹,就在山下,叫这帮败类抢走了。”
看来,少女对不喜欢的酒,似乎突然来了兴趣。
“这帮败类侵略者的确该灭杀,都是千刀万剐的恶魔!”听了少女的话,麻九愤然开口。
少女赞许地点点头。
两人暂时陷入了沉默。
大红蜡烛的蜡芯有些长了,向下打了弯,蜡烛变得暗淡了起来,并开始向下流泪,麻九用筷子尾部夹下了一段蜡芯,扔到了少女端起了一个空盘子里,蜡烛顿时变得明亮起来,照亮了两张微红的面孔。
麻九慢慢举起了酒杯,深情脉脉地看着少女,少女也同样举起了酒杯,双眸中更是款款深情。
手握酒杯两相痴,青春多少不相知。
半夜共剪眼前烛,确是刚刚相识时。
酒是麻九倒的,当然得麻九说话了,这是喝酒的潜在规则,少女故此微笑不语。
两人互相凝望了片刻,都吸收了对方足够的情感之后,麻九眨眨眼睛,终于开口说话了:“香梅姑娘,今天真的很高兴,拽了红绳,喝了几口,作了诗歌,撇了石头,想一想,都是在下感到快活的事,白石山真的没白来,收获颇丰啊。更高兴的是,还和仙子配合,斩杀了两个败类,伸张了正义,心里感到亮堂堂的。还有,这不一般的酒菜也使在下开阔了眼界,长了见识,学到了不少的知识。时候不早了,喝了这杯,姑娘回去休息吧!”
麻九说完,举杯就要喝酒,就见少女朝麻九把玉手轻轻一摆,开口说道:“大侠先别着急喝酒,待小女把话说完,咱们一起干杯。正像大侠刚才说的,今天也是小女特别高兴的一天,打跑了双头蛇,砸了疯子野猪,做了一只拐杖,炸了麻花酥酥,好了,小女就不多说了,千恩万谢暂借一缕轻瞥,千言万语都在杯中酒里,麻大侠,干杯!”
两人豪情万丈地干了酒。
少女收拾完碗筷,提着食盒,走了。
麻九愣愣地站在桌子旁,望着大红蜡烛,有些发呆。
少女临走时深深的一瞥,给麻九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麻九陷入深深的回味之中。
像晶莹洁白的雪花,纯洁轻盈。
像高山潺潺的流水,清澈灵动。
像遍地的鲜花,妩媚芬芳。
像春天的朝阳,温暖心房。
一点点的含蓄,一点点的羞涩,一点点的爱恋,一点点的期盼。
······
呆立了好久,麻九才吹灭了蜡烛,上床了。
可麻九一点困意也没有,望着白亮亮的窗户,除了发呆,还是发呆。
时间缓慢的流逝着······
邦邦邦邦,邦邦邦邦。
窗外传来了四更的梆子声,麻九仍然没有睡着,突然,麻九翻身下了床,轻轻跳到窗户前,用手指捅破窗户纸,朝外面看去。
果然不出麻九所料,东厢房的南屋仍然亮着灯光,灯光照在院子里的地面上,形成一团忽明忽暗的影像。
看来,孙香梅也没有休息,她在忙活啥呢?
麻九脑子里画了个问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