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6章 糊涂的爱

吃饭了早饭,麻九和三位女侠来到了南城门楼上,朝城外一看,漫天飞雪,苍茫一片,能见度不足几十丈。

五里以外的敌营一点影子也看不见。

城头上燃起了一些火堆,有的士兵在清雪,有的士兵在站岗,有的士兵在烤火。

不一会儿,孙书亮来此巡查,麻九嘱咐他,一定不要放松警惕,全部城墙都要一级戒备,防止敌人狗急跳墙。

随后,麻九和孙书亮分头朝东西两侧城墙巡视。

等麻九和三位女侠与孙书亮在北门碰头的时候,已经中午了。

大雪依然在下,不见减小,天色依然昏暗,依旧很冷。

北风嗖嗖,仿佛刮脸的刀子。

士兵们换岗了。

麻九等人随孙书亮来到城墙下不远处的一座军营,简单吃了一口饭,休息了一会儿。

随后,一行人又登上城墙,一同朝南门走去。

一整天,敌人都没有动静。

大雪终于在半夜停止了飘落,随后,就是剧烈的降温。

北风刮在两尺多厚的积雪上,使得积雪悄悄的升华,带来了空前的低温。

天还没亮,麻九就被冻醒了,伸手摸了一下身上的被子,冰凉冰凉的。

披上外衣,麻九点着了蜡烛,爬起来一看,铁炉子里的火已经熄灭了,窗户纸上挂着一层白霜,很厚很厚,散发着透骨的寒气。

一股生烟的味道从窗外飘了进来,给寒冷增加了一丝特别的味道。

很显然,附近有火炉子在冒烟。

麻九用炉钩子钩开炉箅子,轻轻搅动几下炉膛,炉灰便渗漏到了铁炉子底下的坑洞里,炉膛打扫出来了。

随后,麻九抓了一把细草,放在了炉膛里,上面放上一些细碎的木头柈子,盖上炉盖。

麻九拿出火折子,吹着了火苗,点着了炉子。

炉火呼呼的着了起来,散发出阵阵温热。

当大火充满整个炉膛的时候,炉子发出了欢快的轰鸣。

声音低沉,能量澎湃,仿佛洪水滔滔,又好似万马奔腾。

麻九一边往炉子里填着木柴,一边轻轻的哼着小曲。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啥这么高兴,见到窗户上的白霜,心里就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欢乐。

白霜仿佛是一副奇特的良药,看看就能驱走麻九心头的压抑,那是巨大的压抑,八万敌人铁骑的压抑。

天气再冷一点,再冷一点,把鬼子统统冻死吧!

麻九心里默念着。

门,吱嘎一声,开了。

三位女侠走了进来。

三人都抱着被服,头发凌乱,睡眼朦胧。

很显然,麻九刚才敲打炉筒子,无意中给她们传递了一种起床的信号。

也许她们早就像麻九一样,被冻醒了。

三人很快就占领了麻九的床铺,像三只小猫,蜷缩在床上。

麻九的被服被扔到了他的背上,麻九裹着被服,坐在铁炉子前,烧火。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火苗的呼呼声和木头柈子的爆裂声。

三只‘小猫’都把头朝向麻九,仰着脖子,看着发红的炉子,神情一个比一个可爱。

美女慵懒的模样真的让人陶醉。

于是,麻九心里的火炉开始燃烧起来。

麻九下意识的朝铁炉子里添加着木柴,心里的火炉却飘出了一幅幅奇特的画卷。

有傻婆婆家温暖的土炕,有土地庙那昏黄的火光,有朦胧中摇摇晃晃的马车,有砸向败类知府的擀面杖,有熊熊燃烧的铁笼子,有十八里屯那温馨的月光······

自己真的太贪了,居然有多个不舍的情感。

没有约束的爱情,有些泛滥。

“睡的咋样?”

婉红问小琴和李灵儿。

“睡的稀里糊涂,”小琴拽了一下小辫子说道,“梦到一辆大大的囚车,身陷那个囚车里不能动弹,摇晃颠簸的很厉害,有一种死亡的感觉。”

麻九的心剧烈波动了几下。

他曾经和小琴被神蚊教迷倒,装入了麻袋,投入了囚车,一路颠簸中押向神蚊教的总部。

小琴这是在抚摸麻九记忆的心房,麻九如何还能平静。

麻九转头看了一眼小琴,小琴调皮的朝麻九努努嘴,眼睛里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我睡的也是恍恍惚惚,”李灵儿说道,“好像梦到了一个大冰窟窿,拔凉拔凉的,四周都是冰,身子就是往下滑呀,滑呀,吓死我了。”

麻九的心尖颤动了几下。

他和李灵儿曾经在白云山的峭壁上,一起跌落进一个冰洞,两人被红线牵着,滑向了冰洞的底部。

李灵儿这是在撩拨麻九记忆的心弦,麻九怎能不震颤。

麻九看了一眼李灵儿,见她正眨动着大眼睛出神,眼神中没有恐惧,有的只是浓浓的陶醉。

“真怪了,”婉红说道,“我也没睡好,迷迷糊糊的,好像梦到在一条小巷里狂奔,后面是一群张牙舞爪的魔鬼,可吓人了。”

麻九的心又狂跳几下。

他穿越的第一天就被侵略者押上刑场,准备砍头,是婉红等人救了他,那是和婉红第一次亲密接触,婉红曾经拉着他的手,跑进一条小巷,后面就是恶狼一样的鬼子追兵,为了保护麻九,婉红还受了伤。

麻九把眼神看向婉红,婉红抬了一下左臂,正是那只受伤的手臂,那里有一个两寸多长的伤口,是麻九心里永远的痛。

麻九站起身,走到床边,把身上的被子盖在了三位女侠的身上,然后,拿起金龙剑,劈砍着那些木头柈子。

他要把木柴弄得细碎一些,这样,炉火就会更旺一些,屋子里的温度就会升的快一些,三位女侠就会感到温暖一些。

当然了,其实,他知道,三位女侠已经不冷了,因为她们已经和自己一样,被爱情的火焰笼罩了。

三位女侠不说话了,都默默地看着麻九。

三双美丽的眼睛都是浓浓的爱意,每个瞳孔中都有一个发红的火炉,里面是熊熊的烈火。

麻九一边劈着柈子,一边轻轻的唱了起来:

“爱有几分能说清楚

还有几分是糊里又糊涂

情有几分是温存

还有几分是涩涩的酸楚

忘不掉的一幕一幕

却留不住往日的温度

意念中的热热乎乎

是真是假是甜还是苦

这就是爱

说也说不清楚

这就是爱

糊里又糊涂

这就是爱

它忘记了人间的烦躁

这就是爱

能保持着糊涂的温度

忘不掉的一幕一幕

却留不住往日的温度

意念中的热热乎乎

是真是假是甜还是苦

这就是爱

说也说不清楚

这就是爱

糊里又糊涂

这就是爱

忘记了人间的烦躁

这就爱

能保持着糊涂的温度

这就是爱

说也说不清楚

这就是爱

心里糊里糊涂

这就是爱

能抛弃人间的脆弱

这就是爱

它再也不觉得苦。

······”

麻九唱的很动情,声音虽然不高,感情却十分的真挚。

歌声仿佛是一阵春风,缓缓的扑向三位女侠,带着温暖,带着芬芳,带着甜蜜,带着微笑,轻轻吹拂着她们的面颊,流进了她们的心扉,在一颗颗滚烫的心中,迅速生根发芽,长出了茂密的枝叶,开出了五彩缤纷的灿烂的花朵,这些花朵闪烁着奇异的光彩,在她们的全身游动着,散发出阵阵幽香。

歌声中,三位女侠陶醉在花的海洋,小琴满眼都是玫瑰,婉红满眼都是丁香,李灵儿满眼都是牡丹。

一瞬间,再也没有了地冻天寒,再也没有了床铺地面,只剩下一缕真情,徜徉在花丛之间。

麻九唱完了。

三位女侠都睁着眼睛‘睡着’了。

于是,麻九继续唱了起来。

他唱了《童年》,唱了《小苹果》,唱了《中华民谣》,唱了《我爱你,塞北的雪》。

当唱了一半《我爱你塞北的雪》的时候,三位女侠终于‘醒’了,她们爬起来,随着麻九的歌唱,在地上翩翩起舞。

三位美丽的仙女,舞姿美极了。

麻九放开喉咙,尽情歌唱了一回。

唱完了,三位女侠还在起舞。

婉红连说:“大公鸡,唱啊!唱啊!”

麻九见状,便随口吟诵道:

“三只母老虎,

闻鸡就起舞。

个个学西施,

招招五指杵。”

麻九的话音未落,便遭到了群殴。

经过一番搏斗,还是没有打过女侠们,最后,被女侠们摁在床上,一通蹂躏完事。

这样一折腾,几人也都精神了。

于是,大家穿好外衣,到院子扫雪。

雪很厚,足有两尺深。

忙活到天大亮了,才弄出了一条一丈多宽的路径,通到了院子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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