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村民们摆开阵势,拦住了大路,弯刀会的鬼子们一阵哇啦哇啦大叫。
鬼子们的样子十分兴奋,仿佛癞蛤蟆发现了美天鹅,有些志在必得,还带着几分轻蔑。
鬼子们虽然大喊大叫,但并没有打马急冲过来,而是放慢速度,任由马向前小跑着。
当敌我双方距离百十米的时候,姜盆主大喊一声:“站住!”
敌人顿时一愣,放慢了脚步。
“大家快摆姿势!”
麻九大喊一声,迈开左腿,做了一个进攻态势的弓步,同时把钢叉举过头顶,做出随时投掷的姿势。
哗啦,村民们全部列好了进攻的架势。
“停下!”姜盆主又大喊一声。
“停下!”
“停下!”
“停下!”
······
村民们异口同声地连声高喊。
巨大喊声形成的声波,狂风一样扫荡着地面,撞击着路旁的树林,几只栖在树上的乌鸦被吓得张开翅膀扑棱棱地飞走了,喊声震落了一些枯叶,它们飘飘忽忽、摇摇摆摆地奔向了地面。
马群被巨大的喊声弄惊了,有的竖起前蹄嘶鸣着,有的突然蹿向路边,向树林里跑去,有的调转马头,向官道上奔去,有的驻足不前,在原地打着转。
一浪高于一浪的喊声惊扰了马群,弯刀会的鬼子们一阵混乱。
“列队!列队!都他妈列队!”
一名穿着黑貂比甲,戴着酱色帽子,骑着白马挎着弯刀的大胡子鬼子策马大叫着。
此人长相凶恶,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好鸟。
闻听大胡子的怪叫,弯刀会的败类们一通忙活,终于制服了惊马,燕翅一样摆开了阵势。
大胡子来到队伍前,把马鞭子朝空中一扬,啪!打了一个哨响,然后,大嘴一咧,朝木碗会阵营大声说道:
“臭叫花子们,你们听着,你们昨天打死了我们十个兄弟,今天,爷爷来找你们算账来了。”
说到这儿,他使劲甩了一下马鞭子。
这仿佛是一个暗号,败类们齐声高喊:
“算账!”
“算账!”
“算账!”
······
一群狗叫。
木碗会的会员们有的不耐烦的捂上了耳朵。
大胡子把马鞭子朝空中一指,败类们便闭上了嘴巴,大胡子接着说道:
“臭叫花子,今天天气好,看苍天的面子,给你们一条生路,只要你们交出二十个以上的凶手,并把两个臭娘们交出来,咱们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哼!否则的话,我们今天定要把你们杀得鸡犬不留,把你们一个个活剥皮,扔到野地里喂狼。”
哈哈哈······
此人的话音一落,弯刀会的鬼子们顿时发出一阵淫笑。
木碗会的人们个个气得两眼冒火,只喘粗气。
姜盆主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他上前几步,大声说道:“来者可是刀王特穆尔吗?”
“正是爷爷,你是哪位龟孙子啊?”
听到大胡子如此的无礼,如此的流氓,姜盆主气得把脚朝荒地上狠命一跺,狠狠咬了一下嘴唇,强压怒火,正义凛然地说道:
“本人是通州木碗会的盆主姜涛,昨天你的属下闯入本村,见人就杀,见人就砍,欺凌妇女,无法无天,我们木碗会的兄弟们忍无可忍,故此出手。
有一点道德良心的人都明白,你的人是死有余辜、罪有应得。
你还要什么凶手,我们的人惩奸除恶,他们是正义的捍卫者。你要是有一点人的良心的话,就赶紧领着你的狐朋狗友滚回城里去,免得我们再度出手,让你们灰飞烟灭。”
姜盆主的话音未落,不知那个鬼子大声喊道:
“姜涛姜涛,满嘴跑骚!”
哈哈哈······
败类们阵营顿时发出一阵阵的淫笑,那个刀王特穆尔更是笑的前仰后合,险些跌下马来。
笑完了,刀王特穆尔用马鞭子朝姜盆主一指,阴阳怪气的说道:
“姜涛,你少放臭屁!爷爷我听人说过,良心良心,自己娘亲,正义正义,哥们义气,你刚才说的什么良心、正义,我看都是狗屁!
大道理我不管,我就知道我的兄弟被你们打死了,你们就得偿命。你说吧,怎么办?”
“怎么办?竹筒抽签,办法简单,只要动动手就解决了,这样吧!咱俩比试一下武艺,随便比什么,你赢了,我的人你随便带走,你输了,就赶紧带着你的人滚蛋。”
闻听姜盆主的话,特穆尔摸了摸跨刀,又看了看姜盆主手中的铁杵,眨了一会儿狗眼,使劲地摇了摇头,说道:
“不干!片刀战铁杵,胜之也不武。”
“那就让你的手下和我们的人,一对一地较量一下,看谁是好汉,谁是孬种?这回你们不能做缩头乌龟了吧?”姜盆主再次提议。
“干就干,我们就是来杀你们的!扎那,出去和臭乞丐对决!”
随着特穆尔的叫声,一位身材胖大的鬼子策马蹿出了队列,他就是特穆尔说的扎那。
“过来受死吧!臭叫花子!”
扎那挥舞着马刀,冲着木碗会的村民们怪叫着。
朱碗主一看,来气了,也没请示姜盆主,拎着木杵就冲出了队列,直奔扎那而去,那气势,杠杠的。
败类扎那一看出现了对手,也大吼一声,催马杀了过来。
一个是荆轲刺秦,正义凛然。
一个是恶狗扑食,臭气熏天。
朱碗主大步飞奔,扎那催马疾驰。
两人越来越近,人和马也越跑越快。
“杀呀!”
“杀呀!”
在两人距离不到两丈的时候,疯狂的叫喊声同时从两人的口中喷薄而出!
有人点燃了自己的愤怒,有人点燃了自己的残忍。
“刷!”
扎那高举的马刀重重地向朱碗主头上竖直劈了下来!
朱碗主猛一侧身,闪了过去。
人马交错而过。
第一回合朱碗主并没有出手。
也许是对方的刀太快,朱碗主没有机会。
哇呀呀呀······
一刀劈空,败类扎那气得哇哇直叫。
迅速拨转马头,扎那又疯狂的朝朱碗主冲了过来。
马蹄横飞,刀光闪闪,尘土飞扬,气势逼人。
朱碗主站在原地没动,把木杵抱在怀里,斜眼看着疯狗一样扑来的扎那,满脸的不屑。
敌人扑来像发疯,我自岿然不动。
看到朱碗主的表现有些异样,木碗会的人们都为他捏了一把汗,麻九更是焦急的大喊:
“朱碗主,当心!”
麻九的话音未落,马刀已经朝朱碗主的腰部横扫了过来。
朱碗主笔直的站在那儿,好像一根旗杆。
扎那来了一个横扫千军,想把朱碗主拦腰斩断。
借着奔马的惯性,马刀的能量大得几乎恐怖。
一道寒光呼啸着斩向朱碗主的腰部。
千钧一发,一发千钧。
就在寒光距离朱碗主不足两尺的瞬间,朱碗主向后一仰,来了一个铁板弓身。
刷!
一声呼啸,马刀紧贴着他的脸面划了过去,距离鼻尖仅有一寸。
一寸定生死。
真的很悬!
就在马刀离开面部的瞬间,朱碗主借着向后仰倒的力量,右手木杵横着扫出!
“嘭!”
一声脆响,木杵重重地砸在了马的右后腿上。
咯嘣!
马儿一条后退折断,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轰隆一声!
倒地的马儿砸在荒草地上,掀起了一团尘土。
败类扎那一下被甩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滑出一丈多远,马刀也飞了,人也摔蒙圈了。
“好!”
木碗会会员们齐声叫好。
“哇!”
弯刀会的鬼子们都变成了死鱼,张大嘴巴,一脸的惊恐。
朱碗主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转身一个腾跃,来到扎那身边,抡起大杵,一下砸在了扎那的脑袋上。
噗!
一声闷响,扎那的脑袋顿时改变了形状,红的、白的一齐涌了出来,他一声没吭就去找阎王爷报到去了。
弯刀会的鬼子们一看,又打死了同伙,气得哇哇乱叫。
特穆尔更是疼得怪叫一声,把手中马鞭子一挥,声嘶力竭的大喊:
“兄弟们,冲啊!”
鬼子们催动马匹一齐冲了过来!
朱碗主见状,调头就往回跑来。
麻九一看,大显身手的机会来了!
他随手摸出两枚石子,照着跑在前面的两个鬼子撇了过去!
他哗哗的!着!
嗖!
嗖!
两枚石子高速旋转着,划着优美的弧线,飞了出去。
“呯!”
“呯!”
两枚石子分别击中了跑在前面两个鬼子举着马刀的手腕上!
“哎呀!”
“哎呀!”
随着两声惨叫,两把马刀被打落在地,但马并没有减速,依然朝着木碗会的中军冲了过来。
眼看敌人越来越近了,也就十几丈了!
这时,朱碗主也接近了队伍。
姜盆主一挥手,大喊一声:
“撤!”
大家哗啦一下子,调转身子,撒腿就往大门方向跑去。
鬼子们大呼小叫的催马紧追,拍在马背上的巴掌声响成一片。
敌人的马匹跑的太快了,等村民跑到陷马坑边缘的时候,敌人已经追上来了,他们举起马刀恶狠狠地向村民头部砍去,哪知马刀还没落下呢,他们所乘的马匹纷纷马失前蹄,倒了下去,把毫无准备的他们无情地抛下了马。
前面人仰马翻,后面的马跑的太快,根本停不下来,只见马撞马,马踩马,人撞马,马踩人,瞬间一片混乱,人叫马嘶、鬼哭狼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