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毙命的老虎,小琴的嘴变成了死鱼的嘴,半天,才费力合上,说了一句:“关门夹住了猫尾巴----赶巧了!”
小琴的话音未落,一声女人的尖叫传来,大家抬头一看,木屋里跑出两个女人来,一边朝这边跑,一边哭叫着。
“我的虎呀!虎呀!你死的太惨了!”
“虎啊!虎啊!你可别闭眼啊!”
正是麻脸姐妹两个,跑的跌跌撞撞的,显得很悲伤。
看来,她们和老虎相处长了,有了一定的感情,但,老虎吃人,你咋不可怜可怜人呢?
一看就是糊涂虫!
在麻九几人气愤的眼神中,又一个意想不到的事件发生了,木屋大开的房门中,突然射出两支长矛,仿佛两道闪电,劈向了麻脸姐妹。
随着两声凄厉的惨叫,麻脸姐妹双双被射穿了后心,扑倒在地,追随她们的老虎去了。
“有情况!”
随着麻九的大喊,几位女侠都抓起了武器,站到了麻九身边,望着木屋方向。
哈哈哈······
一阵阴险的狂笑从木屋中传出,接着一连窜出了二十几个黑影,都戴着狗头面具,手持长矛,在一个红色狗头的带领下,飞快地朝麻九几人涌来。
眨眼之间,这些人就来到了跟前,红色狗头一扬手,麻九几人就被围了起来。
麻九和三位女侠站在原地没动,也没说话,只是鄙夷地看着这些狗头,仿佛在看一堆垃圾。
“真美,我要流水了!”
“妈呀!心里麻酥酥的,小脸抓心。”
“粉秃噜的,能捏出水来。”
“阵阵飘香,鼻血都出来了。”
······
狗头们一阵骚动,污言秽语在飘荡。
虽然看不清他们的狗脸,肯定个个淫笑纷纷。
红色狗头把手中的长矛一拍,群狗们顿时安静下来,他把长矛朝地上一磕,说道:“哪儿来的妖孽,竟敢冒充老爷的好友,要不是老爷传话过来,说道长几人不来了,真还叫你们蒙了,最最不可饶恕的是,还用斜招弄死了老爷心爱的老虎,妖孽们,赶紧束手就擒,公的呢,能免受刀剑之苦,母的呢,还能享受最爽的性福。”
哈哈哈······
狗头们一阵淫笑。
“我们头外号牛角龟,母牛都给整拉胯了。”
“他能弄一宿,叫你死去活来。”
“水打船帮,可劲浪吧!”
······
听着狗头们泛着腐臭的淫言浪语,三位女侠的脸都变形了,手中的武器都在嗡嗡作响,真想立刻灭了这群渣滓,看麻九没发话,只能暂时忍耐。
麻九也强忍怒火,说道:“恶狗们,别管我们从哪里来的,我们的使命就是送你们这些恶魔下地狱,我们光明磊落,不杀无名之鬼,先告诉我,你们的老爷是谁吧?”
哈哈哈······
红色狗头一通大笑,似乎是城里人嘲笑乡巴佬,他扶了一下面具,说道:“无名鼠辈!连我们老爷是谁都不知道,可悲呀!告诉你吧,我们老爷是天,是幽州的天,他生气了,就会乌云密布,流血成河,他高兴了,就会桃花盛开,燕语莺歌,他就是这片土地的主宰,叫你种花你就别种草,叫你慢走你就别快跑,叫你纳税你就赶早,叫你吃屎你就往茅房跑,要不然的话,你的门会坏,窗会破,老娘哭着去上吊,媳妇就往大锅坐。这回知道老爷是谁了吧?”
麻九愤愤地点点头,说道:“知道了,你们老爷就是幽州知府,是这一片土地最毒的毒蛇,那你又是什么东西呀?”
红色狗头一听麻九的话,气得浑身乱抖,指着麻九大喊:“大胆!放肆!竟敢侮辱老爷,真是羊羔拔虎须----自己找死!你问大爷我是谁呀,给你几句话,听好了:
动物园里一只箫,
千杯万盏喝不高。
今日青楼去摸骨,
明天瓦舍去跑骚。
小小豆蔻滋味美,
一战就是一通宵······”
还没等红色狗头吹嘘完呢,小琴的铁簪子已经刺向了他的咽喉,吓得他妈呀一声,赶紧举枪迎战。
小琴大吼一声,凌空跳起,一簪子就砸断了他的枪杆,一招鞭打葵花,就把这个败类脑袋砸得稀烂。
接着,麻九几人开始砍瓜切菜。
二十几个败类顷刻之间就都倒在了地上,姿态万千,四周一片。
虎园再次变得安静起来。
“那边有棵大榆树,把你父亲的狱友安葬在树下吧!”
麻九指着大墙边的榆树,征求李灵儿的意见。
毕竟是李灵儿父亲的狱友,咋也不能暴尸荒野,与这帮败类为伍吧。
李灵儿咬着嘴唇,思考了一下,朝麻九点点头,有些无奈地说道:“也只能如此了,榆树不小,能遮风避雨了。”
随后,麻九李灵儿和婉红抬着死囚朝大榆树走去,小琴挠了几下脑袋,傻笑一声,朝平台方向跑去。
大墙是南北走向的,麻九和李灵儿在大榆树的北面用宝剑掘着墓坑,婉红用灌木枝条和树叶在做花圈。
李灵儿悲愤地掘着土,乌黑的长发从肩部垂下,飘飘悠悠的,仿佛一缕瀑布。
她掘土的姿势很美,宛若西施浣纱。
婉红把圆圆的枯叶小心地穿在红色枝条上,一片一片又一片,很快,一米多长的枝条上就穿满了白色的落叶,小心地将弹性枝条弯曲成圆形,从怀里掏出一段头绳,将枝条对接的两头绑紧,一个特别的花圈做成了。
很有苍凉的味道。
麻九一边掘土,一边念着小调:“大榆树,榆树大,榆树北面安个家,头朝北,脚朝南,看到恶狗不心烦,大墙高,大墙平,大墙上面画蜻蜓,黑眼睛,红肚囊,大大小小落满墙······”
小琴一路小跑回来了,怀里绷着一个黑色的布包,有现在普通中学生的书包大小,上面密密麻麻缠绕着麻绳,捆绑得紧紧巴巴的,比粽子还粽子。
不用问,这就是麻脸姐姐说的火药包了,应该藏在平台上的大木柜里,被小琴弄来了。
看了一眼兴奋的小琴,又看看身边的大墙,麻九似乎明白小琴拿火药包的目的了。
李灵儿和婉红也不傻,望着小琴,都朝她神秘的一笑。
一笑知心。
说话不如会意的一笑,语言往往苍白无力,灿烂的微笑在特定的场合可以表达很多东西,什么理解,同意,甚至赞美。
小琴放下火药包,也加入了掘土的行列。
婉红依然再弄花圈,这玩意也不怕多,只要活人不怕麻烦,死人是不会拒绝的。
哪怕弄的再粗糙,再没有美感,也是饱含深意的,何况婉红弄的还算像样。
在麻九和李灵儿都大汗淋漓的时候,墓坑终于弄完了。
麻九砍倒一棵小树,给死者削了一个枕头,又削了两把木剑,就把死者安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