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蜂拥来到马棚跟前,就听红骨朵败类说道:“你别说,这几匹马看着真有点眼熟,这匹黄马应该就是大斧头的坐骑,白色的鞍子,短短的尾巴,我确定了。”
“大哥,看来这几个恶贼真的在客栈里,可刚才没有搜查到啊!”黄骨朵败类说道。
“先把这些马都砍了!”红骨朵败类恶狠狠的发出了命令。
一阵骏马的嘶鸣传来,栓在马棚外面柱子上的三匹马顿时成了肉酱。
这的确是贾逵三人的坐骑,因为匆忙没有栓在槽头上,没想到马匹引起了新祸。
一些败类冲进院里,把拴在院子中间的,五湖镖局大车的马匹也刺倒了,阵阵嘶鸣变成了马儿的绝唱。
李灵儿麻九一阵揪心。
几个败类冲进马棚,就要对众多的马儿施暴,这时,一个披着裘皮大氅的中年人跑了过来,大喊:“军爷,军爷,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干什么?干什么?”红骨朵败类说道。
“军爷,我是本店大当家的,棚外的三匹马是伙计从外面捡来的,砍死就砍死了,里面的马都是本店客人的,要是砍死的话,小人包赔不起呀!”
“外面捡来的?”红骨朵败类问道。
“是的!军爷!”
“去你奶奶的,胡说!”黄骨朵一枪砸在中年人的头部,“这回不用你包赔了!”
中年人像麻袋一样瘫倒在地,见阎王爷去了。
“怎么办?大哥,还搜查吗?”黄骨朵败类问道。
“把投宿的都赶到院子里,认真搜查每一个房间!”
红骨朵败类的话,犹如一声惊雷在麻九几人的耳边炸响。
“我们哥三冲出去,和拿着大枪的四大金刚拼了,杀个痛快算了!”贾逵似乎要拼命了。
原来头盔戴着红黄蓝白颜色铁骨朵,铁枪粗大的四个败类叫四大金刚。
麻九摇摇头:“不可!不可!不到万不得已的话,不能蛮干!”
李灵儿也点点头,支持麻九的想法。
不过,麻九也很着急,按说自己和李灵儿冲出去是没有问题的,可这里还有病人呢?
总不能丢下三木会的人不管吧?
麻九下意识地走进了里屋,突然发现北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画面有些不平,似乎向里面凹陷着。
一丝希望的火花在麻九的心中燃起。
他小心翼翼地揭开画卷,一扇小小的窗户出现在眼前。
这是后窗户,为了夏季炎热天气通风而设计的,麻九三下两下撕下了封闭窗户的毛毡子,揭下了窗棂上的封条,拉开了窗户的窗栓,推开了窗户。
黑洞洞的窗口。
冷风嗖嗖。
还有一片朦胧的天际。
败类们的铁骑在院子里围了一个大圈,一些铁甲败类把各屋子的客人连同客栈的服务后勤人员等,全部撵到了院子里。
麻九李灵儿也来到了院子里。
周围亮着十几只火把,把院子照得通红,火光映照在客人们的脸上,有愤怒,有恐惧,有抱怨,有无奈。
麻九拉着李灵儿的手,站在镖局的大车旁边,一股血腥味迎面扑来,六匹马儿全部死于非命,样子十分凄惨。
李灵儿用纱巾蒙着脸,纱巾不断颤抖,那是愤怒的外泄。
两人没有携带宝剑,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们把宝剑藏在了床垫下面。
麻九两人没有从后窗户出去,而是留了下来,主要是担心一旦屋里没有了人,会引起败类们的怀疑和警觉,那样的话,后窗户的秘密就可能暴露了,败类们就可能追出来,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几十个铁甲败类举着火把,挨个屋搜查着,搞得客栈天翻地覆,一片狼藉,不少客人的财物进了败类们的腰包。
寒风吹打着客人们的面颊,有个商人模样的客人嘟囔了几句,一个拿着大铁枪,头盔顶着白骨朵的败类一枪就砸倒了他,吓得周围的客人全部蹲了下去。
“老四,好手段呀!”黄骨朵败类阴阳怪气地说道。
麻九终于搞明白了,红骨朵是老大,黄骨朵是老二,白骨朵是老四,那个蓝骨朵的败类应该是老三。
这帮败类太残忍,早晚会有报应的。
看到白骨朵的暴行,李灵儿气得手都发抖了,麻九轻轻攥攥李灵儿的嫩手,叫她冷静一点。
终于折腾完了,铁马帮的败类们像乌鸦一样,一哄离开了东升客栈,客栈老板的家属开始收尸,院里一片哭声。
客人们吓得一个个蜷缩在房间里,大声也不敢出,生怕再引来灾祸,别的客栈也不敢去了,担心再遭二遍罪。
麻九李灵儿回到房间,李灵儿怒气难消,她抬手一掌,把桌子上的一个苹果拍得稀烂:“臭金刚,坏金刚,等哪一天,非叫你粉身碎骨不可!”
“你心疼马了咋地?”
“我才没心疼马呢!我心疼那两个店家,死得多冤枉,就像死了两只鸡一样轻薄,在这些侵略者的眼里,他们连猪狗都不如!”
“没办法,就这个社会,只有赶走侵略者,建立我们自己当权做主的国家,才能有平等,才能消除这种情况。”
“你说对了,侵略者不除,社会就没有公平。”
“铁马庄在什么地方?你了解铁马帮吗?”麻九问李灵儿。
“铁马庄在木州的东南一百里,是一些解甲归田的侵略者的聚集地,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势力发展得挺大,早就建立了自己的武装,成立了铁马帮,帮主是一个叫做胡户的鬼子将军,他有四个儿子,都很残暴不仁,外号四大金刚,老大胡尚,老二胡静,老三胡天,老四胡良。
铁马帮贪婪掠夺,无恶不作,他们不种田不织布,掠夺控制了一些树族奴隶,给他们当牛做马。铁马帮的武装可以出入城市,不受任何的限制,就和鬼子正规军一样。”
“你们五湖镖局和他们打过交道吗?”
“没和他们正面打过交道,我爹说,还没到收拾他们的时候。”
李灵儿边说边穿戴好了衣服,拿起宝剑,就要出门,麻九赶忙问:“大黑天的,你出去干啥?”
“我有点不放心,要是贾逵他们再遭遇铁马帮怎么办?”
“咱们的押镖责任已经完事了,你这不是多余吗?再说了,黑灯瞎火的,你上哪儿找他们去呀,都走远了!”
“他们说要进城,你没听见吗?”
麻九无语。
李灵儿拉门走了出去,麻九无奈,只得拿着宝剑,追了出去。
一轮金钩细细的,悬挂在天际,很美,很恬静。
夜风微微,寒意丝丝,天光惨淡。
李灵儿沿着官道,一路朝城门跑去,身后留下一缕清香。
麻九紧追不舍,步步用力,一步紧跟一步。
很快,两人跑到了城门下。
城门紧闭,灯光忽明忽暗,里面传出阵阵的划拳声,守门的军士正在饮酒作乐,醉话连篇,不堪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