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
三声锣响,一个矮胖子走到了大锅前,他满脸疙瘩,蒜头鼻子,两只老鼠眼睛红的吓人,短小的牙齿仿佛锯齿,七扭八歪的。
此人手里拿着一根铁尺,有三尺长短,穿着捕头的服饰,不过,衣服颜色全是黑的。
“黑跳蚤!最坏的捕头,没有一点人性。”
“听说他刚逼死了一个卖唱的,还烧了人的房子。”
“最贪的家伙,一文钱能和你拼命。”
“小贩的灾星···”
见到此人出场,周围的人们议论纷纷。
“安静!安静!都他妈闭嘴!”
矮胖子敲了一下手中的铁尺,扯着嗓子大喊。
两旁的捕快挥动着手中的武器,恶狠狠地砸向低语的人们,人群一阵骚乱,但,很快安静了下来。
矮胖子挥动铁尺,做了一个狠辣的打杀动作,随后,臭嘴一张,说道:“诸位到场的,都竖耳听好了,午时已到,黑人拍卖大会现在开始!”
“开始!”两排捕快齐声怪叫,仿佛一群讨厌的乌鸦。
捕快们的怪叫声未落,矮胖子又开口了:“我,黑跳蚤,大名鼎鼎的捕头,受知府老爷的差遣,开动今天的拍卖大会,自从我大风王朝出生以来,就立下了铁的规矩,生个人崽子要缴纳落地捐,上户籍,谁他妈不交银子,养的孩子就是他妈黑人,就是官府的黑奴,官府说杀就杀,说砍就砍,剁了喂狗也是正常。”
“不他妈说没用的了,按照以往的弄法,开船!”
黑跳蚤把手里的铁尺朝绳索方向一指,就有两名捕快跑上前去,一刀割断了最边上一个小女孩的吊绳,扯着吊绳把小女孩拎到了两个大锅跟前。
看到翻滚的热水和热油,小女孩吓得哇哇直叫,连踢带踹的,哭闹不止,跪在边上的大脸妇女尖叫着爬了过来,以头触地,朝着黑跳蚤连连磕头,嘶哑地哀求:“大老爷,你就放过俺家小美吧!俺愿意代替她投火坑,下油锅···”
没等大脸妇女说完呢,黑跳蚤的铁尺已经重重地落在了妇人的头上,妇人惨叫一声,趴在地上不动了。
看到自己的母亲被打倒了,小女孩惨叫一声,一口唾沫朝黑跳蚤吐去,没等看到自己的攻击效果呢,也两眼一黑,晕了过去,因为一名败类捕快把刀柄狠狠地拍向了她的脑袋。
可怜的小女孩顿时变成了一条死鱼,在捕快手里垂吊着。
人群一阵骚动,咒骂之声不绝。
黑跳蚤一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纸,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女孩,又看看手里的纸片,说道:“这个兔崽子七岁,拍卖底价白银七十两,有看好的赶紧,我就念四句古诗,等着买家,就四句诗的功夫,过期不候!”
“七十两,一次!半夜三更瞎老僧。”
人群骚动,像缓缓的小溪。
“太贵了,简直就是敲诈!”
“可怜的孩子,可恨的金钱!”
“别埋怨钱,是风族人可恶!”
虽有议论,没人喊价应承。
黑跳蚤朝着黑压压的人群,狠狠地瞪了一眼。
“七十两,第二次!端起尿壶当酒盅。”
人群晃动,像涌动的江水。
“快出手啊,孩子要没命了!”
“就五两!你有吗?”
“我兜底都破了,早饭还没吃呢!”
人群嗡嗡,依然没人接标。
黑跳蚤恶狠狠地朝人群吐了一口,仿佛母猪在撒尿。
“七十两,第三次!梦里不知裤裆味,咕咚咕咚干个空。”
人群哗然,大喊小叫,像惊涛骇浪。
但,都是愤怒的言语,没有一人接价。
黑跳蚤朝涌动的人群呲了一下老鼠牙,大声说道:“都他妈是穷逼,都是他妈吝啬鬼,一群树族猪狗,本大爷不给你来点颜色,看来你们是不能出血了。”
回头指着小女孩,又奸笑着说道:“这个猪崽子又白又嫩,正好油炸了下酒,七岁孩童,半月小葱,能吃一口,屌都轻松,伙计们,拍卖砸锅了,将拍品下油锅!”
黑跳蚤的话音未落,人们疯狂地朝前拥挤,像惊涛骇浪一般。
捕快们挥动手中的武器,拼命朝人们的头顶砸去。
拎着小女孩的捕快将小女孩高高提起,就要往滚沸滚沸的油锅里扔,跪着的母亲们全部闭上了眼睛,有两个已经一头栽倒在地了。
“慢着!我出一百两!”
一个洪亮的声音骤然响起,仿佛一声惊雷,在人们的身边炸响。
所有的人顿时成了惊雷之鸭,一个个抻着脖子朝声音发出的地方呆看,捕快们的武器也停在了半空,混乱的人群顿时变得一片寂静。
就见一个戴着绿帽子的男子从一旁走出来,直奔大锅前的捕快,他的帽子遮盖了大半个脸,只能看到一张桀骜不驯的嘴,灰色的外衣有些奇怪,居然是对襟,还是大大的翻领,身后背着一柄宝剑,看起来很不凡。
三个身材火辣的少女跟在此人的后面,一个红衣绿裤,一个洁白一身,一个满身驼黄,都戴着大檐帽和面纱,宛若三个天仙。
“嚯,金童玉女来了!”
“上天的神仙!”
人们开始议论。
黑跳蚤扫了一眼麻九,就死死盯着三位女侠,老鼠眼睛冒出了邪恶之火,烧得他嘴角颤抖,不能自禁。
麻九走上前去,一把夺过捕快手里的小女孩,递到了已经苏醒的母亲手里,坐在地上的母亲一把搂住孩子,泪如泉涌,浑身颤抖,哽咽着不能言语。
走在前面的小琴见黑跳蚤傻呆呆地看着自己,一口吐沫就喷在了黑跳蚤的脸上,众人一阵大笑。
黑跳蚤没趣地擦了一下老脸,手中铁尺一指麻九,恶狠狠地说道:“银子呢?快交钱!”
“在这儿!”麻九低头指了一下自己的脚,黑跳蚤一低头,麻九飞起一脚就就踢飞了铁尺,闪身上前,一拳打在了黑跳蚤的面颊上。
这一拳有千斤之力,麻九灌注了所有的愤怒,正所谓化愤怒为力量。
一声闷响传出,黑跳蚤的脸颊塌陷了,他闷哼一声就斜着飞进了同样愤怒的人群。
“动手!”小琴大喊一声,铁簪子已经刺进了大锅前一名捕快的喉咙,与此同时,婉红一招老汉刨坑,铁杵重重地刨在了大锅前另一名捕快的脑壳上,两名捕快几乎同时瘫倒在地,见阎王去了。
李灵儿回身杀向左边的捕快,麻九杀向右边的捕快,小琴婉红也一边一个,杀向捕快们。
一阵呐喊声响起,无数的扁担斧头砸向捕快们,倒向人群的黑跳蚤瞬间就被人们踩成了肉饼。
捕快们抱头鼠窜,但,到处都是愤怒的扁担,到处都是愤怒的斧头,几十个捕快淹没在群众的汪洋大海之中,很快就成了死狗。
人们把黑跳蚤等捕快们的尸首都扔到了一大堆柴禾上,浇上大锅里沸腾的菜油,点着了。
烈焰飞腾,败类们彻底灰飞烟灭了。
妇女和孩子们都走了,他们的家人又团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