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惊!
一支冷箭嗖的一声从瓦片破碎露出的黑洞中射出!
冷箭竖直射向空中!
像一颗黑色的流星,发出锐利的呼啸!
众人惊呼!
麻九忽地站了起来,紧张地抬头观望,双眉紧锁。
三位女侠也仰面朝天,眼睛一眨不眨!
黑夜静谧,天空黑暗,没有一丝微风。
突然,麻九在墙上飞身跳起,单手在空中一抓!
轻轻落回了墙头!
麻九的手里多了一支三尺来长的铁箭!
麻九把铁箭扔进了房檐和大墙之间的空隙,三位女侠目送铁箭掉落,似乎有些不舍。
“好了!争取时间,随我上房!”麻九像一只猫一样,轻轻跳上了房顶,当然,越过了危险的房檐,跳到了实实在在的瓦片上。
猫手猫脚,悄无声息,柔弱中饱含着澎湃之力。
三位女侠凌空飞起,像三只轻盈的燕子,落到了房顶上,当然也是悄无声息,安然落步。
麻九几人轻移脚步,来到房脊处,趴在房顶上,越过房脊,朝四合院里观望着。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东厢房的北部房脊。
院子里灯火通明,西厢房足有五间,窗户漆黑一片,五间房设置了两扇房门,一扇管南面两间,一扇管北边三间。房门看起来很厚重,似乎进行了专门的加固。窗户也很奇特,外面都加了原木栅栏。
两扇门前不远处就是石头马槽子,槽头分别拴着一匹铁马,两匹铁马都在低头咀嚼着草料,发出卡崩卡崩的声响,和刚才婉红砸碎假瓦片的声响有些类似。
每扇门分别由两个铁甲败类把守,他们手握铁枪,雕像一般地站在门旁,要不是看到他们的嘴里,有丝丝的白雾喷出,真会把他们当做雕像了。
院子的中间是一匹十分高大的铁马的塑像,此马朝南,前蹄高高竖起,似乎是在仰天长啸,眼如铜铃,马鬃飘飘,筋骨刚劲,马尾桀骜。
铁马的身边是一口大钟,通过木架子高高地悬挂在半空之中,钟体呈现黑色,隐约可见上面的花纹和文字,一种岁月的沧桑从大钟上散发出来,和鲜活的铁马形成鲜明的对照。
院子里总共有五盏油灯,都是高高地架在木头杆子上,说是灯,其实就是一个装着菜油的大铁盆子,用几根铁链子吊着,让其处于水平状态,里面伸出一根比拇指还粗的灯芯,灯芯上跳动着火苗子。
有一盏灯在院子的中央附近,其余四盏在院子的四角附近,其实,麻九他们只能看见其中的三盏灯,另外两盏灯分别在院子的东南角和东北角,被东厢房遮挡着,麻九他们无法看到,之所以知道它们存在,是通过观察铁马和大钟的影子从而判断出来的。
这就是透过现象看本源,有些现象能够折射出事物的本来面目,这是最基本的东西。
正房也是五间,只有一扇门,开在房屋的中间位置,这是一扇超大的铁门,铁门上隐约可见太阳和月亮的图案,似乎还刻有有毡房和草原。
铁门前不远处,也架着石头马槽子,拴着一匹铁马,这匹铁马十分的高大,简直堪比骆驼,这匹马也在悠闲地吃着草料,但,神态和西厢房前的两匹铁马似乎有些不同,好像更自信更霸道更桀骜。
四名紧握铁枪的铁甲败类,守护在大铁门的旁边,一边两名,东西朝向,相互对望,也像木雕泥塑一般。
院子的南面是两栋倒坐的两间房,中间是高大的铁门,铁门紧闭,门里,两旁各站立着四名铁甲败类,他们是把守大门的。
虽然看不到东厢房房前的情况,但稍稍分析一下就会清楚,东厢房的情况应该和西厢房的情况基本相同,应该也是开着两个门,门前栓着两匹铁马,分别有两个铁甲败类把守着每个房门。
看来,铁马庄的庄主胡户肯定居住在北面正房了,东西两面的厢房应该居住着四大金刚,从铁马和守卫的情况就可明显反应出来了,这一点应该不错。
瞭望了一会儿,麻九从房脊上缩回脑袋,脸朝漆黑的天空躺在了泥瓦上,他长长呼出了一口气,显得十分的压抑。
三位女侠也从房脊上缩回了身子,坐在了泥瓦上,轻轻地调整着呼吸,看来,情况的确出乎大家的预料了,没想到,院子里居然有这么多的黑甲败类在防守。
“我粗略数数,好像有二十个黑甲败类在院子里进行防守,他们守着每一道门,看来,要绕过他们直接攻击四大金刚和老贼胡户,看来有些不可能了。”李灵儿轻轻开口,态度听起来有点萎靡不振的样子。
“李镖师,你的数数本领很好,可你忽略了一点,这些黑甲败类看起来都很精神,一点困意都没有,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他们刚刚上岗,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南边的房屋里还有二十多个黑甲败类呢!”麻九低语,似乎有些底气不足的样子。
“呸!呸!呸!别说丧气的话行不行?鬼窝里鬼多,鱼塘里鱼多,耗子洞里老鼠多,蚂蚁穴里蚂蚁多,猛虎一个能拦路,耗子再多也喂猫!婉红,咱俩现在就跳下去,给他来一个砍瓜切菜,给某些缩手缩脚的人看看!”小琴边说边挺起腰身就要冲下房去。
李灵儿一把拽住了小琴的铁簪子。
没有武器,你总不能空手下去吧。
婉红握着铁枪,望着僵持的小琴和李灵儿,没有了主意。
“别胡闹了!蛇打七寸,马砍前蹄,凡事都有技巧,不能蛮干,都跟我来!”麻九声音虽低,但铿锵有力,不容辩驳。
麻九猫腰朝着北面走去,三位女侠解除僵持,乖乖跟着麻九,像三只听话的小狗。
以三人对麻九的了解,相信麻九有办法了。
能是什么好办法呢?
三人疑惑。
麻九踏上东北角的耳房,翻身上了正房,三位女侠紧紧跟随,如影随形。
大家穿房跃脊的功夫还是不错的。
登上了正房的房顶,当然是在北坡了,麻九蹑手蹑脚地走了若干步,停了下来,并蹲在了泥瓦上。
三位女侠围了过来,也蹲在了麻九的身边,黑暗中关注着麻九,期待麻九公布有些神秘的作战计划。
该怎样开展攻击呢?
敌人人数众多,有表面的,有隐藏的,到底怎么开始,才是最有效的的呢?
三位女侠仍然一头雾水。
“老鼠虽然弱小,长相可憎,神态猥琐,但这玩意也有自己的绝招,什么绝招知道吗?”麻九轻轻开口,隐藏在黑暗中的双眼闪烁,扫射着三位朦胧妩媚的脸孔。
轻轻的喘息突然传入了麻九的耳朵,虽然声音有粗有细,有急有缓,但都是女子极度兴奋的声音,这声音很有感召力,很有震撼力,很有魔力,很有魅力,能够摧残人们的神经。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婉红喘息声有些粗大。
“狗急跳院墙,鼠急爬房梁!”小琴鼻子有些呼哧呼哧的。
“老贼半夜在梦中,天兵天将悬半空。咔嚓!咔嚓!”李灵儿兴奋得声音有些变色,就像一杯清水加入了冰糖,有些甜甜的,粘粘的。
“都是冰雪聪明的主儿,我一蹲下来,你们就都明白了!”麻九轻轻扭动腰肢,对三位女侠的感悟似乎很满意。
“狗一撅腚,我就知道它要穿稀!”婉红傻笑。
“羊一劈腿,我就知道它拉几个粪球!”小琴低低爽朗,很陶醉的样子。
李灵儿身子颤抖,她叫婉红小琴逗得难以自禁了。
她捂着嘴,内笑得筛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