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锤,你也张狂不几天了,你们抗税抗粮,私设武装,囤积粮食,打造兵器,杀死衙门官差,图谋不轨,知府衙门已经全部掌握了,你们伏虎山庄就要完蛋了!哈哈哈!你们就要完蛋了!”破锣嗓子一阵咆哮。
“我们就要完蛋了?放屁!我们男耕女织刀耕火种,自食其力顺天应人,拿起武器保卫家园,除暴安良替天行道,我们的一举一动苍天可鉴大地作证,我们对得起良心,对得起正义,我们是这个社会的先锋,是这个社会的楷模,这个世界必将属于我们。
谁要完蛋了,告诉你吧,是知府衙门!是你们这些侵略者!你们这些衙门的走狗最清楚不过了,知府衙门横征暴敛,贪赃枉法,欺男霸女,作威作福,我们百姓已经忍无可忍了!记住,哪里有剥削,哪里就有反抗,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斗争,鬼子的末日就要来临了,树族百姓就像滔天的洪水一样,必将把你们衙门彻底摧毁!驱除侵略者,重建大树王朝!”钱大锤的声音传来,声如洪钟。
“钱大锤!你觉得你正义,你伟大,你牛,可我觉得你活得可怜活得凄惨,说句实在的话,就是白活!我问你,吃过大龙虾吗?吃过鲍鱼吗?喝过皇宫特酿的金枪不倒酒吗?玩过处州的名妓吗?干过风骚的小寡妇吗?睡过朋友的老婆吗?开过八岁的处女吗?你呀你,钱大锤!就是一个大傻瓜!”
“王义!哑巴老汉的八岁孙女是你糟蹋死的?”钱大锤声音变得嘶哑起来。
“别说那么难听好不?她爷爷偷盗人家钱财,犯了法,小妮子求我放过她爷爷,那是她自愿的!钱大锤,馋死你啊,馋死你!那滋味别提多美了,真是腾云驾雾上了天了!”
“腾云驾雾----上天的感觉----挺美吧?”钱庄主的声音低沉,似乎已经咬牙切齿。
“美!真想再上一次!”破锣嗓子声音变得淫邪起来。
“老子送你上西天!”钱庄主如狮吼虎啸一般大声喊道。
“嘭!”
一声闷响传来,好像鼓槌敲在了石头上。
接下来是死一般的沉寂!
麻九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
良久,一阵脚步声传来!
麻九赶紧躲在了兵器架子后面,透过缝隙看着暗室的入口。
钱庄主的身影伴随着铿锵的脚步声,在入口闪过,逐渐远去了!
麻九趴在地上,将耳朵贴在地面青砖上,听着钱庄主的脚步声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了。
麻九起身,整整衣服,捋捋头发,走出兵器库,朝刚才钱庄主走出来的方向奔去!
这回可以放心大胆地迈步了,那心情真是----爽!
在距离兵器库不远的走廊的尽头,麻九发现了一个暗室,暗室的入口明显比其它两个暗室的小得多,暗室门口没有吊灯,入口内射出一丝黄黄的光,照亮了昏暗的走廊。
麻九在暗室的入口处略微停留了一下,就走进了暗室。
一盏大铁灯吊在屋地的中央,黄色的火苗子,冒着黑烟。屋地上有几根一人多高的,比大碗口还粗的木头立柱,其中一个立柱上绑着一个捕役模样的人,此人低着头,满脸污血,额头塌陷了,汩汩地向外冒着血。
看来,这就是刚才钱庄主说的王捕头了,听他俩的对话,此人骄奢淫逸无恶不作,居然强迫幼女,真是死有余辜啊!
钱庄主的武功了得,不知是拳是掌,一招就打破天灵盖,厉害!
突然,麻九的右眼剧烈地跳动起来。
不好!有什么不对要发生!
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祸,此时此刻,不得不信啊!
麻九转身出了暗室,大步朝走廊外面走去!
麻九不时地回一下头,本能地搜索着身边的信号。
吊灯在地面的影子忽闪忽闪的,很诡秘很吓人,麻九有点紧张了。
刚刚走过那个较大的出口不远,麻九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从那个出口处传来!
他哗哗的,真来人了!
要是走的晚一点,就被堵在里边了!
是来处理败类捕头尸首的?
也许是!
管它呢,赶紧撤吧!
麻九转过弯,就奔进来的小小出口而去!
走廊深处传来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越走越远,声音越来越小!
麻九轻轻走上台阶,将石板推开一条小缝,侧耳谛听着···
外面没有任何声响,只有冷风嗖嗖。
麻九推开石板,爬了出来!
蹲在地上向四周望去,院内空无一人。
麻九站起来,快速走了几步,离开了矮墙,然后,就放慢脚步,优哉游哉地回屋了!
第二天一早,麻九刚刚洗漱完毕,小琴的丫鬟柳叶就送来了早餐,有几片腊肉,半碟花生,半碟青菜,一碗黑米粥,几块枣糕。
这里的开饭时间甚至比木碗会都早一些,也许是这里的村民要春种秋收,常年下地劳动,吃饭当然要早一些了。
俗话说得好,早起的鸟儿有食吃。
麻九吃得很香,这和自己前世的早餐差不多,应该比前世的食品更环保,起码这里没有瘦肉精和化肥。
刚刚吃完了早餐,小琴就来了。
她手里拿了一个细长的黑布袋子,小辫子梳理得整整齐齐,头发又黑又亮,满面春光,一脸烂漫。
“猜猜这是啥?”小琴晃了晃黑布袋子说道。
麻九仔细瞅了几眼黑布袋子,说道:“不像是吃的东西。”
“说说,为啥不像吃的东西?”小琴抬着小脸,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唉!就是感觉!如果非要说出理由的话,就是吃的东西一般不用布袋来装。”
“吃的东西不用布袋来装?那米面通常都装在什么里?”小琴反问麻九。
“装在粮食囤子和大缸里呀!”
“你们木碗会的出去要饭的人,当走在大街上的时候,粮食装在哪里呀?”小琴一脸的得意。
“装在布袋里或是褡裢里呀!”
“这不就得了吗!你咋说这里不是吃的东西呢?”小琴又发飙了。
“我看你拿着不是很费劲,还有布袋瘪瘪的,不像粮食和水果什么的。再者,感觉布袋冷冰冰的,似乎散发着一股杀气。”
“你真感应到了杀气?可它刚刚面世,还没有杀生嗜血呀?”小琴一脸的疑惑。
“你说什么?这东西能杀生?”这回轮到麻九惊讶了。
“是啊!难道你忘了,咋俩去参观木匠房的时候,叫人家做了一件东西,人家可是一大早就送来了!”小琴终于公布答案了。
“是木杵!水曲柳的木杵!”
麻九一阵兴奋,嘴都咧到耳朵根了。
小琴扒掉布袋,一把崭新的木杵呈现在麻九眼前,金光铮亮,虎头虎脑,大气磅礴,浑然天成,充满灵性。
麻九一把拿了过来,用手轻轻抚摸着,就像母亲抚摸心肝宝贝,还像老人抚摸心爱的宠物,更像小伙儿温柔地触碰初恋的情侣,一片爱意,一片真情,一片欣喜。
“还满意吧?”一旁的小琴看着麻九的神态,脸上也是桃花盛开,不过,还是开口询问。
“满意!满意!你们木匠坊的手艺很不错,很不错!不但大小把握的很准,打磨的也很到位,真的用了心思了。木料更是一流,绝对是百年的好木材。”
“说说你对它的感觉!”小琴一脸的复杂表情,似乎别有用意。
麻九闻听小琴的问话,突然一愣,抬头看看小琴,又低头瞅瞅木杵,眨眨眼睛,略微皱皱眉头,便开口说道:
“要说感觉吗?还真有不少,它亭亭玉立,光彩照人,超凡脱俗,灵性非常,飒爽英姿,别有韵味,顽皮正直,忠贞不二。”
“那你对它一见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