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你院子里的弓箭撇了吧!扔得越远越好,否则,必遭杀身之祸。”公鸭嗓的语气坚定。
“为啥呀?”
“嗨!你咋这么磨叽呢!我刚刚从西门那边过来,木碗会的老营被鬼子围困了,知道为啥吗?听说就是因为他们院子里有弓箭!”
“鬼子围困了木碗会?”
“围困了!你跟着着什么急呀?”
咣当一声,酒店的大门被撞开了,麻九一行人冲到了院子里。
一个干瘦的老头正牵着一匹瘦马站在罗掌柜面前,看到麻九等人突然出现了,便把惊讶的眼神抛了过来。
“老大爷,你刚才说十里屯的木碗会老营被官军围困了,是真的吗?”婉红上前几步劈头盖脸地朝瘦老者问道。
看到婉红有些唐突的举动,老者和罗掌柜都是一惊,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老者仔细打量了一下婉红,当看到婉红手里的铁杵的时候,眉毛就是一跳,赶忙回答道:“这位女侠,木碗会的老营被围,惊动了整个城西地区,也是老朽亲眼所见,这一点是千真万确的,看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木碗会要遭殃了。”
“我们木碗会是不会遭殃的,鬼子必败!”婉红瞪了干瘦老者一眼,厉声出口,同时把手中的铁杵朝地上一戳,把地上砸了一个半尺深的大坑。
老者和罗掌柜一见,不禁双双露出了惊恐之色,两人谁也没敢言语,老者更是一边点头,一边朝婉红赔笑,表示赞同婉红的说法。
接下来,小琴也没和罗掌柜打招呼,就跑过去,摘下了牛角弓和箭囊,挎在了自己身上。
老者和罗掌柜见到小琴的举动,又均露出欣慰的笑容,仿佛小琴摘走的是一枚随时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
随后,在罗掌柜和老者惊异的目光中,麻九几人去后槽牵了马,就奔城西而去。
这事没有争议,当地木碗会遇到麻烦了,当然要帮忙了,婉红一提议,大家纷纷赞同。
帮助木碗会,就是伸张正义。
因为,木碗会面对的是邪恶的侵略者。
李灵儿也很理解,毕竟,木碗会解困这件事,比搭救自己的父亲,看起来更加的紧急。
两害相权取其轻,两义相救取其急。
昨天,在幽州木碗会的唐盆主带领手下帮助三位女侠寻找麻九的过程中,三位女侠已经向唐盆主问清了木碗会老营的大致位置,就是在城西一个叫做十里屯的地方。
四匹骏马在幽州的郊外驰骋着,小琴的枣红马跑在最前面,风驰电掣中,小琴的两只羊角辫飘了起来,使得小琴看起来年少了不少。
婉红的雪地白紧跟枣红马,两匹马只差一个身长的距离,两匹马的步调基本一致,仿佛共同踩着鼓点一般。
李灵儿的黄骠马和麻九的黄骠马并肩而行,两匹马更是气息相通眉目传情,仿佛是一对情侣一般。
幽州城高大的城墙在远处慢慢的移动着,并不断地变换着深浅的颜色,几人的脚下也是一会儿青,一会儿黄,一会儿下坡,一会儿上岗,身边的树木更是黑一片,白一片,一簇簇,一行行。
寒鸦点点,云雀叽喳,野鸡闪烁,雄鹰盘旋。
当几匹骏马额头冒出了白气,幽州城西门的望楼已经隐约可见了,麻九几人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打马朝眼前隐约可见的官道疾驰而去。
很快就上了棵棵大树夹持的官道,几人一路向西狂奔。
身后留下一团烟尘,还有那灰蒙蒙的幽州城。
不大一会儿,道旁就出现了一栋青砖红瓦的建筑,是一个有五六间的平房,平房院子前栽种着一片柳树,柳树林中修建着一个八角古亭,亭子上的瓦片都已经褪色了,显得有些灰白,四根人腰粗的立柱更是满身裂痕,一副沧桑模样,亭子里的石桌石凳确是泛着一丝光亮,仿佛经过了极其细致的打磨一般。
三位女侠见状,纷纷下马,走进了长亭,左盼右顾,都是一脸的兴奋。麻九下马,站在路旁,看着三位女侠,整个一副呆傻的模样。
婉红小琴坐在石凳上,做出把盏道别的模样,两人装模作样的干了几杯,而后,小琴拉起婉红的手,饱含深情的缓缓念道:
“棵棵垂柳生紫烟,
十里长亭话婵娟。
待到来年飘飞雪,
你我姐妹再团圆。”
“别搞同性恋好不好?看了好恶心,知道不?”麻九看见小琴婉红缠绵的模样,不禁出口讽刺。
麻九声音不小,可小琴婉红似乎什么也没有听见,依然兴致勃勃地在表演长亭话别,就听婉红也念道:
“十里长亭野狼嚎,
青天白日似春宵。
劝君连饮三杯酒,
斩尽豺狼更逍遥。”
李灵儿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只是站在长亭的一角,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演戏。
“说谁是野狼呢?一个话别的长亭咋就把你们迷惑成这样呢?忘了上这来的初心,忘了自己肩负的使命了吗?···”
麻九的话还没说完呢,一阵妇女的嚎叫声远远传来,声音凄惨之极,似乎经受着极度的痛苦和巨大的恐惧。
啊······
听到嚎叫声,长亭中的三位女侠顿时一愣,脸上的笑意顷刻间烟消云散了,变得一脸的严肃,一脸的愤怒,一双双美丽的眼睛喷出了仇恨的怒火。
“野狼在施暴,善良在哭号,出发!”
婉红的话一出口,三位女侠像闪电一样,返回麻九身边,翻身上马,朝嚎叫声发出的地方奔去。
麻九在后面紧紧跟随。
除暴安良,三位女侠比麻九积极。
几人穿过浓密的柳树林,才发现平房的后面还有几栋草房,女人撕心裂肺的嚎叫声正是从一处篱笆院落里传出来的。
麻九几人很快来到了这个简陋院落的门口,院门大开,院子里的情况一览无遗。
就见一名青年男子模样的人,倒在院子门口的血泊当中,他脸朝下趴着,看不清面容,背后有几处刀枪留下的孔洞,正在咕咕地向外冒血。
一群风族鬼子兵围成一圈,正在浪笑起哄,人人嘴里冒出不干不净庸俗至极的话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