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员外,除此之外呢?还有没有和其它的女人发生过关系?”麻九对婉红的厌恶之情装作没看见,继续追问。
“嗯···嗯···这个吗···这个吗···”马阎王支支吾吾道。
“必须如实说!”麻九的脸色变得阴沉了起来,给马阎王来了一句命令性的语言。
“我···还和一些富人家的小姐···有过关系。”马阎王有些吞吞吐吐。
“您是说你半夜里采过野花?”
“是的!以前有过一两次,就一两次,我发誓!”
妻妾成群那是生活糜烂。
搞搞窑姐那是道德败坏。
可,半夜采花就是罪恶滔天了。
麻九内心这个气啊,马阎王真是一个十足的恶魔,罪该万死。
到底给他治疗不?
麻九愣愣地望着马阎王,内心一通翻腾。
沉默!
沉默!
婉红看到麻九闭嘴了,双手放了下来,有些疑惑地看着麻九。
突然,观音菩萨的形象出现在麻九的脑海里,同时,一句俗语也在麻九的脑海里蹦了出来: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看在菩萨的面子上,麻九决定教育马阎王一下,看看其能否改邪归正。
如果其真心悔改,就给他彻底治疗,如果其摇摆不定,就糊弄一下完事。
就在麻九沉默不语的当儿,马阎王身上的瘙痒更加严重了,他不断地朝前胸和大腿抓挠起来,一双牛眼瞪得溜圆,火辣辣的眼神看着麻九,明显希望麻九快点弄清病因,好开方治疗,消除痛苦。
“林医官,您快问吧,马某一定有啥说啥,绝不隐瞒!”
“暂时先问到这里吧!”
见马阎王着急了,麻九反而不急不慢地来了一句,随后,就又沉默了。
片刻之后,马阎王终于又忍不住了,朝沉思中的麻九连连拱手,说道:
“林医官,那您搞清病因了吗?刚才的庸医说我是受潮引起的,按着这个思路给我下了一些药,结果丝毫没有效果。你看我的病因是什么?”
“你的病因我基本弄清楚了,但怕你自己不信。”
“什么病因,您大胆说出来,马某绝对相信。”
“你真的相信?”麻九将了马阎王一军。
“真信!您就直说吧!”马阎王很是期待。
麻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背着手在地上来回走动了几次,瞅着马阎王阴沉痛苦的表情,一跺脚,似乎痛下了什么决心。
“你的瘙痒之病主要起因于玩弄妇女,这是夜行脏道,次要源于摆弄金石纸张,这叫纸醉金迷,再次源于心理缺少良善,这是心魔如蝎。”
麻九的几句话,就像几抦重锤,砸的马阎王在椅子上直颤抖,不过,一通颤抖之后,马阎王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脸色温和了不少,他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了麻九几眼,略微低下头说道:
“林医官说的有一些道理,马某认可!”
“认可吧?你想一想,那窑子里的姐整天接触不同的男人,行苟且之事,她能干净吗?她身上有毒,有剧毒,只是这毒看不见,摸不着,有人沾染了,轻则皮肤瘙痒,重则溃烂化脓。
另外,你一妻五妾,你的一把勺子搅和五六只锅,锅里的东西都沾到了你的勺子上,它们在你皮肤上相互打架,就造成了你的痛苦。
还有,你总好摆弄银子,银子最埋汰,你想,它就像窑姐一样,什么人都摸,什么人都碰,上面有很多不干净的东西,有毒的很,你天天摆弄,还不洗手,这些毒就溃散到了你的全身,叫你痛苦。
更为严重的是,你心存恶念,缺少良善之心,整天折磨人,践踏人,糟蹋人,这样,身体就会产生一种毒素,这种毒素累积在皮肤上,也会造成皮肤瘙痒。”
麻九说的理直气壮义愤填膺,马阎王听得津津有味,连连点头。
一旁的婉红脸上露出了喜色,而账房先生则面如土色。
“本郎中看病不留情面,说的有道理吧?”
“林医官说的太有道理了,马某绝对心服口服!那依照您的看法,怎么治疗这个缺德的病症呢?”马阎王终于问起了最关键的问题。
“要想彻底好病,你必须舍弃一些东西,一些俗人认为很重要很贵重的东西!”
“只要能好病,东西不重要。”马阎王终于想开了。
“真的舍得?金银财宝,房产土地什么的,都不要了,统统的抛弃?”麻九似乎不相信马阎王的
“身外之物,不足吝惜。昨天一宿我已经彻底明白什么是最重要的了!”马阎王很坚决。
“很好!那我就给你开具处方吧!”麻九从椅子上缓缓地站了起来,并说出了马阎王期待的话。
“笔墨伺候!”
马阎王一听麻九要开药方,十分的兴奋,朝站在一旁观望的账房先生大声喊道。
账房先生很快准备好了笔墨。
“我说,你记好了!”麻九瞅了一眼账房先生,语气生硬的说道。
“好的!您说吧!”
账房先生连连点头,并在马阎王身边的桌案上铺好了纸,握好了笔,一副准备记录的架势。
麻九上前两步,正对着马阎王,神色严肃地开口了:“要想好病的话,必须做好三方面的事:
第一,断绝和金属石头纸张的接触,将以前接触的金属石头纸张立刻弄到大门外统统焚烧。
第二,立刻遣散五个小妾,从此断绝除妻子以外的任何妇女的不正当关系。
第三,广做善事,修炼善心,积德自保。”
麻九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了看有些躁动的马阎王。
“这三件事,你能做到吗?”麻九问马阎王。
“能做到!前两件立刻实施。第三件努力去做。除了这三件事,就没有别的了吗?不开一些药物吗?”
“这三件事是根本,药物的辅助治疗也很关键。我现在就说药物的方案,你叫管家先生记好了,马上按照我说的去操办。”
“记好了!草团子!”马阎王冲着账房先生说道。
草团子!
这个名字有意思,草团子,不就是草包吗!
麻九心里一通暗笑,一旁坐着的婉红笑的直捂嘴,露出了女性的身体语言,麻九朝婉红干咳一声,婉红机灵地收回了嘴巴上的手。
“没问题!”草团子答应道。
“这副药有四种药引子,葱沫二两,姜沫二两,蒜沫二两,五岁以下的童子尿一瓦罐。至于其它的药品,我的药箱子里都有,员外先叫人准备四种药引子吧。”
麻九顺口胡诌地说了一通,其实最关键的是童子尿,只要有了它,就万事大吉了,只有童子尿能够解毒蚊丸的毒性。
马阎王看账房先生一写完,就急火火地朝他吩咐道:
“快去准备四种药引子,另外,吩咐家丁将东厢房最南边屋里的所有东西,统统扔到大门外,点火焚烧。还有,把那几个绑在树上的傻鸟放了吧!把院子里的破东烂西也拿出去烧了!快去安排!”
“老爷,那屋里···可有不少银子,还有不少地契呀!”账房先生瞪着老鼠眼很惊讶地问道。
“蠢才!这回烧的就是它们!把那些银子石头地契等都给我扔到大门外去,统统烧掉!”马阎王斩钉截铁地说道。
“可是···老爷···”
账房先生还想说什么,就见马阎王一摆手,朝他大喊一声:“还不快去!”
账房先生立刻闭住了嘴巴,连连点头,就像一只遭到主人呵斥的狗一样,夹着尾巴出门了。
“看茶!”
马阎王朝屋门方向大喊一声,然后,又朝麻九深深一揖,十分客气地说道:“林医官,您请坐!”
麻九点点头,坐回到原来的椅子上。
婉红瞅了麻九一眼,看似平淡的眼神中隐隐有着一丝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