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酒再烈性一些就好了,最好半碗能喝到量,那就神仙了!”在一次吃过时,婉红和麻九闲谈,终于发感慨了。
“这酒度数太小,酒精含量低,提高一下酒精的含量不就得了吗?”麻九顺嘴说道。
“你说啥呢?真会起名字,什么酒精,有蛇精蝎子精狐狸精妖精什么的,酒还能成神成精,你可真能胡诌八咧,有才!有才!”
唉!
麻九突然缓过神了,自己又把现代的化学名词说了出来,难怪婉红一通的讥讽了!
“我是说这酒不够纯,里面的水分太多,这回你明白了吧?”
“这就对了,以后学着说点人话,别总鬼话连篇的,整得人跟在云里雾里似的,琢磨不透你是什么意思。”
“这酒是怎么酿造的,有蒸馏的程序吗?”麻九问婉红。
“又说鬼话了,你想知道这酒是咋造的呗!”
“对呀,是这个意思,你知道吗?”
“咋造的,用粮食造的呗,又洗又蒸又发什么的!”婉红搁下饭碗,使劲朝碗上摔了一下筷子说道。
“一会儿就麻烦师姐领我去一趟酒坊咋样,我想了解一下酒的制造过程。”麻九带有恳求的口吻说道。
“你真是失忆了,原来不总是去酒坊偷酒喝吗?难道真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我···我···我不是这个年代的···,唉!跟你咋说呢!我原来生活的地方很文明,不说别的,就喝的酒种类就很多,有不带颜色的白酒,有带颜色的水果酒,有淡黄色的大麦芽造的啤酒,都很好喝,不像这里的酒,又酸又苦的。”
“我明白了,你不是蹲大狱去了,是成仙上天了吧?天上的酒当然比地上的酒好喝了,对吧?还有,天上的仙女能歌善舞的,很迷人吧?”
“要是有时光穿梭机把你送到现代社会,你就什么都明白了,总之,有些东西你想都想不到。”
“你就吹吧,大狱蹲得脑袋出毛病了,得了癔症,,什么东西那么神奇,我想象不出,你说一个我听听!”
“你在这里说话,酒坊里的人能听到吗?”
“我的妈呀,一里多地,还隔着墙,别说人说话,就是驴叫也听不见呀!”婉红说的很自信。
“有一种东西叫电话,你拿一个,我拿一个,无论咋俩相隔多远,哪怕是千里万里,相互都可以说话,还能看见对方,跟在眼前一样。”
“真能吹,多远都能相互对话?”
“一万里两万里都能对话!”
婉红将信将疑,一脸疑惑。
“人能象鸟一样飞翔吗?”
“借助一种叫做飞机的机器,人飞行比鸟快几十倍,眨眼就飞没影。”
“能上月亮上面去吗?”
“已经借助机器飞上了月亮,但普通人还去不了。”
“月亮上有嫦娥吗?”
“月亮上白天特热,晚上特冷,人不能喘气,一片黑暗空旷,没有花草树木,没有狼虫虎豹,没有嫦娥,也没有人。”
“不说有嫦娥玉兔和桂树吗?”
“那是神话传说,是假的,骗人玩的。”
“假的,骗人的?我看你才是假的,乱说唬弄人呢!”
婉红边说边起身走了,她实在说不过麻九,只能到此为止了!
第二天上午,在麻九的软磨硬泡下,婉红终于答应麻九带麻九去酒坊参观了。
两人来到了村子西南角的酒坊。
酒坊原来是一座封闭的院落,高高的院墙,紧闭的大门,显得有些神秘,只是从墙里飘出的阵阵酒香,彻底暴露了这个神秘院子的秘密。
门前有一棵苍老垂暮的榆树,大大的树冠上有三四个老鸹窝,这增添了这个处所的生气,难道老鸹也喜欢喝酒?
婉红用力拍打着大门,嘭嘭嘭的声音震耳欲聋,这声音有点像鼓声,两只黑炭一样的老鸹突然从树上的老鸹窝里蹿了出来,扑棱着翅膀飞走了,一片黑色的羽毛飘飘悠悠地落了下来,恰好落到了婉红的头发上,婉红晃晃头,羽毛落到了地上。
门终于开了一条小缝,一双警觉的眼睛露了出来。
“啊,是两位护法呀!有请,有请!”一位身材瘦小脸色枯黄的中年男子打开大门,把麻九婉红两人让进了院子。
“赵师傅,没人上你这里无理取闹吧?”婉红问道。
“我们这里挺正常的,没什么人来捣乱,姜盆主下了死令的,谁敢无故要酒偷酒,终生不得碰酒,除非离开村子!这一规定可把我们救了,要不然,我们总挨欺负,受老气了!”赵师傅似乎很有感慨地说道。
三人顺着石子甬路向冒着白汽的正屋走去。
麻九看到院子里有一栋正房,一栋西厢房,正房是五间,中间开门,厢房三间,也是中间开门。正房的房门很大,是对开的。
院子里有一口水井,在正房东屋的窗下,巨大的辘轳挺立在高高的井台上,把手磨得油光铮亮,井绳又黑又粗,像黑牛的尾巴一样。
院子里又好几个半人多高的大缸,紫红色,很粗,有点吓人。一些杂乱的木材堆放在院子里,紧靠东边的院墙,墙角还堆放着一些黑黑的木炭。
西边墙角堆放着大量的酒糟,已经干枯了,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两位护法咋这么闲着呢,来这里有啥指示吗?”赵师傅停下了脚步,满脸堆笑地瞅着麻九两人说道。
“麻护法一大早晨就肚子疼,说是犯酒瘾了,偏要上这里来闻闻酒气,我怕他贪酒,就跟来了。”婉红一副开玩笑的口吻,说完,自己都乐了。
“是真的吗?真的没别的事?”赵师傅还是一脸的严肃,他心里明白,两位护法同时来到他的酒坊,肯定不是来闻酒味的。
看到赵师傅一般正经的样子,婉红也收敛了笑容,瞅瞅正在四顾的麻九朝赵师傅说道:
“要说有事,还有点事要麻烦您,就是麻护法想拜你为师,跟你学习造酒,他想成为一名酿酒师,那喝酒不就方便了吗?都是他馋酒闹的,他怕你不给面子,不收留他,就把我拽来了,好劝劝你,收下他这个馋酒的家伙。”
闻听婉红的话,赵师傅脸现惊讶之色,他瞅瞅麻九,又看看婉红,挠着头说道:“这事是真的吗?”
一看婉红玩笑开得有点大了,麻九赶忙把赵师傅拉开,说道:
“赵师傅,婉红是跟您开玩笑呢!这两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造酒感了兴趣,就想知道它的大致过程,所以,叫婉红陪我过来看看,您有时间的话,就给介绍介绍,您要忙的话,就算了,哪天再说。”
“不忙,不忙,酿酒过程不复杂,走,进屋,我就给你简单说说。”赵师傅边说边领麻九婉红两人朝正房走去。
婉红朝赵师傅做了鬼脸,一副调皮的模样,看来,跟总和小老头开玩笑。+
一进屋,一股浓烈的酒味直钻鼻孔。
这里就是制酒的作坊了,整个房间没有间隔,是通透的,一些柱子支着人字形大梁。
“从头给你说说吧!你俩跟我来!”
赵师傅把麻九婉红领到了屋子的最西边。
“先在大缸里把糯米淘洗干净,然后用清水浸泡两个时辰,之后放到木甑里蒸煮。”
“这就是木甑吗?”麻九指着靠窗户的锅台上放着的圆圆的盖着清朝士兵帽子形状盖子的东西问道。
一名胖胖的小伙子,光着上半身,正在烧火,木头柈子在灶膛里剧烈地燃烧着,噼啪直响,插在窗户上的灶膛的烟囱不严实,冒着青烟,一股股的白色蒸汽从甑盖的边缘喷出来,向屋顶奔去,屋顶烟雾缭绕,如梦如幻。
“正是它,它里边有竹屉,把糯米放在竹屉上蒸。”赵师傅说道。
“一次能蒸煮多少米?”
“能蒸煮两斗多米。”
“要蒸煮多长时间为好呢?”麻九思考了一下问道。
“要蒸煮一个时辰左右,把米蒸透,但不能过烂,要疏松而不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