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火能克水

麻九一边往火堆里添着柴禾,一边偷偷地看向婉红。

婉红蹲在对面,从随身荷包里拿出梳子,梳理着有些散乱的秀发,火光中,她的脸颊显得十分的娇嫩,眉眼显得十分妩媚,看的麻九有些直眼了。

因为注意力没在烧火上,麻九被火苗燎了一下手,疼的麻九赶紧缩回手,放在嘴边吹着。

婉红见状,有些埋怨的说道:“咋弄的?还燎猪蹄了呢?”

麻九尴尬的一笑,说道:“我傻!没注意。”

哈哈哈······

婉红一阵浪笑,随后说道:

“喂!你至少没傻透腔啊!还知道水火不容,火能克水呀!”

“什么是火能克水?这话听起来这么别扭呢?我只知道水能克火,着火了,用水一浇,火就熄灭了,可师姐却说火能克水,这话该怎么理解呢?本人愚笨不明,还是请师姐给明示一下子呗!”

麻九是当代大学生,思辨能力那是相当强了,之所以装作迷茫,就是想看看婉红能辩出什么歪理来。

“火一点着,热浪滚滚,热火朝天的,水给人带来的寒冷,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还有,你这潮湿的衣服放在火上一烤,水分就变成蒸汽跑了,这不都是火能克水吗?”

麻九不禁有些吃惊,这婉红还真有思辨才能,她能从生活常识中看到问题的另一面,懂得辩证思维。

“师姐说的真在理,师姐高见,师姐高见!麻九服了!”

哈哈哈···

婉红一阵轻笑。

她样子很美,仿佛是个下凡的仙女。

麻九突然感到有些口渴,便滚动一下喉咙,咽下了一丝冲动。

婉红似乎察觉了麻九的心思,美丽的眼睛忽然生出了毛刺,轻轻剜了麻九一下。

麻九淡淡一笑,低头弄火,不再看向婉红。

半天,婉红突然说道:

“大傻子,给你出个谜你猜猜呀?”

“来者不惧,尽管出!”麻九一脸的自信。

“黄珍珠,白珍珠,擀面杖上打地铺,单层被,反复盖,还是露出胡子来。”

“红胡子还是白胡子?”

“都有!”

“这么简单的谜语,傻子都能猜出来!”

“是啥吧?”

“是啥?就是这秸秆上结出的东西,苞米呗!”

两人都大笑起来。

没话找话,逗个乐呗!

笑完了,麻九说道:“俗话说,来而不往非礼也,师姐,你给我出了个谜,我也该给你出个谜吧?”

“出吧!满地柳条子----随你编!”

“一根小棒不算长,浑身盖满小白房,房里没床也没炕,房子没盖只有墙。这是啥呀?”

“房子是咋排列的?”

“一排排,一行行,就像军队的大营房。”

“这玩意能烧火吧?”

“风箱一吹,火苗呼呼的,贼拉好烧。”

“真有你的,挺能瞎编,就是苞米瓤子呗!苞米棒子搓掉苞米粒剩下的杆。”

“师姐聪明!”

麻九从柴禾垛里边掏出的苞米秸秆很干燥,加之秸秆本身支楞八翘的,通风良好,秸秆燃烧得很旺盛,火苗子呼呼的,不一会儿的功夫,一捆秸秆燃烧殆尽,火苗逐渐小了起来,火也不那么烤脸了。

火苗要熄灭了,可麻九和婉红的衣服还湿漉漉的,身体虽然有了一些暖意,但还没有完全缓过来。

麻九赶紧跑出去,转眼又抱回了更大一捆的苞米秸秆,这些秸秆又长又粗,叶子反而更少,这是麻九挑选的结果。

火堆再次燃了起来,这回,麻九婉红有了经验,为了使火维持较长的时间,他们没有将秸秆一次扔入火堆,而是几根几根地向燃烧的火堆里添加柴禾。

火在熊熊地燃烧着,热浪一阵一阵亲吻着两人的面颊,潮湿的衣服在火苗的烘烤下冒出了缕缕白气。

隔着跳动的火苗,麻九看到婉红的脸在不断地变着形状,一会儿长长的,一会儿扁扁的,一会儿左偏,一会儿右偏,火苗就像一面有着魔法的镜子一样,把美丽的人儿变成了吓人的妖怪。

麻九忽然感到内急了,他钻出小庙,到庙后方便去了。

雨已经停了,头顶上的乌云颜色淡了许多,有些白亮亮的,麻九知道那是正午的太阳穿过云层留下的痕迹,这可能就是老百姓所说的晾晌了,小雨到正午时暂停的一种自然现象。

放完了水,鼓胀的小腹舒服多了,人也轻松了不少,麻九回身向庙前走去,就在麻九的脑袋一越过山墙,他被眼前的情景整呆了!

就见婉红正对了自己,蹲在地上,两手擎着灰色的长衫,在火堆上烤着潮湿的长衫呢!

长衫冒着白色的水汽,在火上煎熬着。

婉红上身对襟小袄的盘扣已经解开,她敞着怀,露出了雪白雪白颤颤巍巍的东西。

婉红黑黑的秀发飘落在胸前,两只美丽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长长的睫毛在微微地跳着舞,整个人妩媚极了!

麻九就看了一眼,婉红此时的形象却深深地刻入了麻九的大脑之中,必将经久不衰。

这将是麻九的一个烙印,一个能触动本能的烙印。

舔了一下有些干燥的嘴唇,麻九转身朝柴禾垛跑去,他要再挑一些大大粗粗的秸秆,燃起更大的火苗,把两人身上的水汽彻底蒸发掉,真正来它一个火能克水!

麻九和婉红走进西县县城的时候,天基本放晴了,稍稍西斜的太阳在薄薄的云层后露着朦朦胧胧的面容,马上就要冲破云层普照大地了。

云彩在缓慢地东移着,西边已经露出了大半个蔚蓝的天空,乌云边缘的太阳似乎加快了向西的脚步,在云彩里奔跑着。

地面湿漉漉的,但比起泥泞的官道好多了,大街上洒了不少的沙子,个别的路段还铺着一些大小不等、高低不平的青石,踩在沙土和青石上,比踩在泥土里舒服多了,起码不再泥泞和绊脚了。

婉红在一块大大的青石板上蹭着脚下的泥土,青石上顿时一片泥泞,有点惨不忍睹了,麻九呢,则往四下观望着,似乎是想了解这个陌生县城的枝枝叶叶。

其实,前几天,麻九等三人去曲州卖马的时候,来回时都曾经路过这里,特别是回来的时候,麻九几人还在这里买了很多的粮食,按说,麻九对这里不算陌生了。

说实在的,西县看起来不大,大街两旁的建筑也多是平房,二层的楼房并不多,但街两旁的店铺还是挺多的,什么杂货铺、布行、生药铺、米店、客栈、酒馆等应有尽有,可以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麻九和婉红顺着东西大街信马由缰地走着,麻九观察着街上的行人,希望能够碰到一个悬挂着木碗的乞丐,好问问西县木碗会的老营在哪。也许乞丐麻九知道,要不然,姜盆主就会告诉麻九了,但此麻九不是彼麻九,乞丐麻九的身体虽在,意识已经消失了,已经被穿越过来的麻九取代了。

麻九刚才问了一下婉红,婉红也不知道,自从老碗主去世,朱碗主接替老碗主的职位以后,这段时间内,婉红也没有来过西县,听说老营早就搬家了,原来的老营在城西,现在两人只能去城西问问了。

麻九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早晨吃的一点菜饭早已消化没了,刚才在土地庙里就已经饿了,本来麻九把要来的菜团子用树枝串了起来,在苞米秸秆燃起的火堆上烤热了,正准备吃呢,谁知随口说出的一句玩笑话,惹怒了婉红,婉红飞起一脚踹飞了麻九手中的树枝,香喷喷的菜团子就像天女散花一样,破碎了。

什么话惹怒了婉红呢?

原来麻九和婉红相互吹捧着说些闲话,不料麻九话赶话说竟然朝婉红说道:“师姐,你的资源挺丰富呀,那玩意又白又大!”

一句话把婉红气得呼呼直喘,脸也红了,眼睛也冒火了,婉红飞起一脚朝麻九踹去,并气愤地说道:“你这个大色鬼,你竟然偷看我?简直无耻之极!”

唉!

这事其实不愿麻九,不是婉红你自己敞开胸怀的吗?

既然敢暴露,还怕别人看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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