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山贼由于迷失了眼睛,竟然跑进了乱葬岗子!
“追杀他们吗?再活捉几个当人质?”钱勇问钱英。
“没有那个必要了!”钱英态度很坚决。
“为什么不追击座山雕呢?”婉红也不解地问道。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钱英淡淡的回答。
“那韩大脸王长脖他们怎么办?”婉红又问道。
“只能拿钱物交换了!”钱英无奈的说道。
婉红沉默了一下,朝麻九低声说道:“不追击座山雕就是一个遗憾!”
麻九看了一眼婉红,说道:
“婉红师姐,问题没有那么简单,座山雕阴险狡猾,说不定山脚有埋伏,即使追击他们,咱们也占不到便宜!”
婉红撇了一下嘴,问麻九:“为什么不用铁蛋子打座山雕的脑袋?”
“你以为我不想吗?自从我出手打击了三个山贼,座山雕就一直瞄着我,没法下手啊!”
座山雕一伙山贼逃得无影无踪了,几只乌鸦又飞了回来,落到了先前悬挂坛坛罐罐的大树上,张开大嘴,嘎嘎嘎嘎地叫着。
是对人类的嘲讽和怨恨,还是对死去同伴的哀歌,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因为恶人的存在,连飞鸟都遭受侵害,不得安宁了!
看来,惩奸除恶的路还很遥远。
这场闹剧结束了,表面上看伏虎山庄似乎赢了,其实伏虎山庄是失败了。
座山雕阴谋抢回人质的计划失败了,但由于座山雕的阴险恶毒,残忍地杀害了自己的同伙,这样伏虎山庄手上的砝码就失去了,眼下就没有能力制衡座山雕了,为了救回座山雕手中的村民,只能被动迁就了。
钱英吩咐村民们,把被座山雕等山贼射死的小芦花等四个山贼抬到路北的坟坑里,埋葬了。
这个坟坑正是麻九取出坛坛罐罐的坟坑,周围杂草丛生,一片荒芜。
撤退了!
钱英朝麻九说道:
“缴获的大车,板材真的不错,车马就给你们木碗会吧!平时拉点吃吃喝喝的东西,挺实用的。”
“那就谢谢钱营长了!木碗会还真就缺这玩意,一群人过日子,缺啥也不行啊!木碗会从处州城搬来的时候,都是肩扛手拎的,那时候要有辆大车,就好了!”
“现在有车干啥也不晚啊!”
“不晚!不晚!谢···谢···奥!”麻九隆起声调说道。
大家都笑了!
牛大大虎二虎等人迎了上来,他们埋伏在官道两边的蒿草里,弄得脸上灰土扬尘的,头发上都是枯干的草叶子。
“换回来了吗?”牛大劈头就问钱英。
“上当了!座山雕根本没有把咱们的人带来,用几个山贼穿着咱们人的衣服,带着头套冒充,想借着交换人质的机会,抢回他们的人。”
“燕子李四被抢回去了?”牛大问道。
“被山贼自己射死了!”钱勇说道。
“啊!?”牛大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
大虎二虎也挺惊讶的。
“看到那辆马车没?咱们缴获山贼的。钱营长把它送给咱们木碗会了!喜欢的话,快去接过来吧!”麻九对大虎二虎等木碗会的人说道。
“那个四四方方的马车给咱们木碗会了?”大虎有点不敢相信。
“对!给咱们了。”
钱英一旁说道:“我看马车对你们挺实用的,快去接手吧!”
“谢谢钱营长!”大虎二虎边说边从车老板手里,接过大鞭子,在空中打了一个清脆的哨响,两人坐在了左右车辕子上,赶起了马车。
老邵老毕赶紧爬到了大车上,坐到了隆起的车厢旁边。
大车跟着马队缓缓地朝伏虎山庄驶去。
其它的村民和木碗会的骨干们,都跟在两辆大车的后面,快步地走着。
大车吱吱嘎嘎地叫着,马蹄咚咚,仿佛在敲鼓,有些杂乱的脚步声,仿佛一阵阵的呻吟,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使得不同的人都能找到自己最惬意的联想。
“鸡冠山上座山雕,
扣押村民来撩骚。
青石坡前砍大树,
诱敌捉住三草包。
天光没亮就起床,
急急忙忙草稞藏。
人质交换事情大,
八面埋伏射豺狼。
蹲在草丛直扎脸,
腰酸腿疼肚子扁。
一口小酒穿肠过,
冰凉雪地都变暖。
轰轰隆隆人马回,
缴获大车像大柜。
钱大营长一句话,
大车送给木碗会。
大车美,大车浪,
大车就像大姑娘。
黑黑的头发白白的腰,
一扭一扭真发骚。
······”
木碗会的老邵坐在颠簸的大车上,一边摇着头,一边高声念道着,引得伏虎山庄的村民们都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出口成章的乞丐。
“看人家这位大哥多有才,出口成诗,真厉害!”
“木碗会真是藏龙卧虎啊,有能人,有能人啊!”
“嚯,他是天上文曲星下凡吧?”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呢!”
村民们不禁议论纷纷。
“老邵大哥,弄点文雅的词,别给咱们木碗会丢脸!”大虎似乎在规劝老邵,但,明眼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大虎脸上那那难以掩饰的骄傲。
······
队伍还距离伏虎山庄有一段距离呢,小琴带着她的两个女兵----招弟和立杰,迎了上来。
小琴手握铁簪子,梳着两个羊角小辫,英姿飒爽,飒爽英姿,招弟和立杰两个女兵手握榆木簪子,拥在小琴的一左一右,两人一胖一瘦,像两片奇异的绿叶,陪衬着小琴这朵鲜花。
“小琴,你怎么擅离职守呢?庄主不是让你守护山庄吗?”钱英一见小琴就以责备的口气问道。
“谁擅离职守了?山庄半里以内的地方,都是我们的防御范围。再说了,不是打完仗了吗?我都在城墙上观察你们半天了,这辆大车是缴获来的吧?招弟和立杰的爹爹呢?”小琴像连珠炮一样反问道。
钱英没有回答小琴的问题,他把目光投向了远处的山庄,勒马凝望着,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小琴,座山雕耍了阴谋,没有把咱们的人带来,人质交换失败了!”婉红下马,拉着小琴的手说道。
“失败了?那···那三个山贼呢?”小琴望着伏虎山庄空空的大车和大车上的木头架子问道。
“被他们同伙----座山雕的人射死了!”婉红大咧咧说道。
“什么?被他们同伙射死了?”小琴不禁张大了嘴巴,一副吃惊的模样,看来,这个结果大大出乎小琴的预料。
坏蛋就是坏蛋,没有原则的事情往往都是他们干的,见利忘义是他们最常见的表现了。
听说没有换回自己的父亲,招弟和立杰两个女孩同时哇哇大哭起来。
不是哭给众人看,而是哭得旁若无人。
招弟用手不断地抹着眼泪,木簪子的手柄很快被打湿了一片,一片泪水结成的薄冰呈现在木簪子上,她的大眼睛更加红肿了,大鼻子也哭红了,头发也有些凌乱。
立杰不断地用袖口抹着眼泪,她的小眼睛哭成了一条缝,小鼻子哭得翘了起来,噼里啪啦的泪水打湿了衣衫的袖口,袖口在寒风中顿时变得硬邦邦的,泪水也改变了衣服的本色。
小琴婉红分别拉着招弟和立杰的手,一副安抚的姿态,给她们轻轻擦着泉水一般的泪水,婉红出言安慰她们道:“这回没换回你们爹爹,也别着急哭泣,庄主会再想办法的,估计座山雕也不能把他们咋样,座山雕是个大财迷,他还等着拿你爹他们换钱换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