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麻九的分析,三位女侠纷纷点头,神色凝重起来,她们把目光投向了南面的梧桐树林,眼神飘出一缕缕的愤怒。
麻九苦笑一下说道:“别看了,如果真的是他,我们在明处,他在暗处,他武功也许不比苏大郎差,冲进树林,也抓不到他的。还有,我估计,他可能不再跟踪我们了,因为我们一直在找他,他不能蠢到送上门来吧?”
麻九有些后悔,刚才不该拦着婉红和李灵儿,要是三位女侠联手,也许那个白衣人就无法逃脱了。
叹了一口气,麻九从小琴手里拿过一尺多长的狼毫笔,拽开小琴放在地上的小瓷瓶的布塞子,将狼毫笔蘸足了墨水,在木板的空白处写了起来。
麻九的毛笔字本来写的不咋样,不过,这支笔特别好使,十分流畅,一阵像模像样的忙活,终于写完了。
原来是一首打油诗:
黄线白线道上生,
执法衙役太蛮横。
规则超前应废止,
奉劝狗官查民情。
小琴望着木板,撇着小嘴,一脸的嘲讽。
婉红也是一脸的不屑。
只有李灵儿勉强的点点头。
麻九望着自己的杰作,摇头晃脑,得意连连:“怎么样,还行吧?”
“不说内容如何,字写的太差,估计给猴子弄几枚大枣,写的不会比你差多少。”
小琴的评价,麻九只能苦笑。
婉红把铁杵朝木板上用力一戳,‘狗官’两个字顿时陷进了木板深处,发生了痛苦的扭曲。
哈哈哈······
三位女侠一阵大笑。
“我的师姐,你怎么不尊重人家的劳动成果呢?”
“麻大傻,你说你要表演一个拿手的玩意,原来就是这个呀!不说你字写的如何,也不说你的内容是否出彩,就说这斗争的方法和形式,就是一个败笔!”
“怎么是败笔?”
“你给侵略者狗官提意见,就好比往干柴烈火上扇风,你想通过扇风灭火,那是不可能的,你扇的越重,火着的越旺。这种做法,就是站在房顶摘星星----幼稚得可笑。”
经婉红一提醒,麻九也顿悟了,最初的想法是想写一首打油诗,来抨击一下这个管理处,发泄一下自己心中的怨恨,至于有没有作用,没想那么多。
想到这儿,麻九一脚踢飞了装着墨汁的瓷瓶,说道:“师姐说的对,对付侵略者,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消灭他!用暴力手段反抗他的暴力统治,绝不能手软······”
啊······
一阵女人嚎叫声从红墙里面传了出来。
声音凄惨急迫,让人听了喉咙发涩心尖发颤。
是人们被猛兽撕咬时,发出的恐惧绝望痛苦的叫声。
三位女侠柳眉一扬,腰肢一扭,就跳上了红墙。
“嚯!厉害呀!”
麻九一个燕子拔高也站到了墙头上。
顺着凄惨的叫声望去,见院子中有一男一女正在撕扯着。
男子穿着一身不伦不类的官服,披散着一尺多长的马鬃一般的头发,大鼻子散发着惊天的傲气,小眼睛折射着无比的贪婪,猪嘴獠牙,面色苍白,身材臃肿,他正往屋里拽一名年轻的女子。
女子穿着一身橘黄的连衣裙,青丝散乱,长的很美,宛如貂蝉在世,仿佛昭君重生,
女子腰间的裙带已经被拽开,露出了洁白修长的玉腿,外衣破了大口子,白色的抹胸若隐若现,在与官服男子的撕扯中,散发了一种坚贞。
一名白发老汉跪在地上,瘦弱的身躯呈现明显的弧度,枯瘦的双手拄在地上,不断朝男子磕头,褶褶皱皱的额头上是道道血痕,他老泪纵横,不断重复着可怜的乞求:“大老爷,求求您了,求求您了,放过小女吧!放过小女吧!”
两个看门的衙役,依然笔直站立着,目不斜视,面如冰霜,对发生的事件,充耳不闻。
距离北边红墙不远的地方,并排矗立两个大木头笼子,一个笼子里关着一头体型巨大的黑色野猪,嘴很尖,獠牙很长,另外笼子里关着两匹体型高大的青狼,牙尖嘴利,两眼血红,尾巴粗壮,毛发油亮,凶恶异常。
青狼焦躁的在笼子边缘徘徊着,低吼着一次次地撞向坚韧的木条,木头笼子对它们噬血欲望的束缚,就要使得这些贪婪残酷的家伙发疯了。
野猪也躁动不安,尖嘴巴伸出笼子的空隙,使劲向外挤着,并发出了古怪的叫声,这声音,是怒不怒,是哀不哀,一点凶恶,一点憨傻,透着愚蠢,透着无奈。
“你这个骚货,早晚不都得破瓜吗?大爷我多他妈好,只要你答应了,免费给你办执照,所有的酒店任你横行,免除你的出场税,大爷我再送你一副像样的头面,有大爷我给你撑腰,你他妈就会一夜爆红,要啥有啥,吃穿不愁······”
说到这儿,官服男子猛然扯过黄衣女子的一只胳膊,一把就将黄衣女子搂在了怀里。
哈哈哈······
男子猪嘴一咧,淫笑不止,脸上呈现了老猫叼住耗子的贪婪。
黄衣女子像一条被人抓在手里的鲫鱼,拼命挣扎着,满脸恐惧和绝望。
此情此景下,三位女侠火冒八丈,李灵儿把柳叶眉一挑,说道:“你们不用动,这事就交给我吧!”
在婉红小琴不情愿的目光中,李灵儿纵身跳下了红墙。
看门的两个衙役见一位黄衫女子从大墙上飞落下来,身后还背着一把宝剑,虽然此女身材苗条,绝美无双,但是,还是感到了巨大的威胁。
“不好!”
两个衙役仓促中对了一下眼神,怪叫一声就跳下平台,手举齐眉棍就朝李灵儿冲去。
虽然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但,因为是管理处的看门狗,在主人面前,他们还不能退却。
官服男子被李灵儿的美丽灼烧了一下,他朝两个红衣衙役高声喊道:“下手轻点,给我捉活的,大爷我要比翼双飞!”
官服男子的喊话给两个衙役打了鸡血,他们一蹦老高,朝猎物扑去。
看到李灵儿背后的宝剑,一抹灿烂的希望浮现在黄杉女子秀丽的眉梢。
看到两个衙役蹿到了闯入者的面前,官服男子得意的大叫一声,一把抱起黄衣女子,朝屋门方向走去。
这两个红衣衙役原来都是马贼,武功非常,单掌劈砖,飞檐走壁,是官服男子花高价雇佣来的,齐眉棍也是量身打造的,他相信,两个大男人对付一个小女子应该没什么问题。
惨叫传来。
仿佛杀猪刀捅进猪心。
官服男子回头一看,吃惊不小,两个红衣衙役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这小妮子,太厉害了。
老者见李灵儿一个照面就放倒了两名衙役,欣喜的站起来,上前抢夺官服男子怀里的黄衣女子。
“狗官!放下姑娘!”
李灵儿断喝一声,疾步向前。
官服男子冷冷一笑,一掌拍在了黄杉女子的头顶上,该女子立刻停止了挣扎,四肢疲软下来。
老者哎呦一声,险些跌倒。
“放下!”
李灵儿身形一闪,朝官服男子冲来。
官服男子见状,抱着黄杉女子朝屋门跑去。
“站下!”
随着李灵儿的怒喝,金凤剑闪电一样刺向了官服男子的后心,就在金凤剑距离官服男子不足一米的时候,官服男子猛一回身,将怀中的黄衣女子朝剑尖上抛来。
老者吓得一声尖叫,瘫倒在地。
李灵儿轻蔑一笑,猛一转身,右手收回金凤剑,左手朝前一抓,将半空中飞向自己的黄衣女子抓到了腋下。
与此同时,官服男子淫笑着从门口的兵器架子上取下了一柄大刀,身形一转,一招横扫千军,朝李灵儿的腰部斩来。
李灵儿把头朝后一仰,双脚猛的一踏地面,一个漂亮的后空翻就躲过了大刀的扫荡扇面。
官服男子又来了一个力劈华山。
把黄衣女子朝老者身边一扔,李灵儿回手一剑朝正在下落的大刀斩去。
刺耳的破风声中,金凤剑和大刀快速的靠近,随着大刀的快速下移,官服男子的脸色变得愈加的狰狞,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得意。
三尺破剑还敢撞击大砍刀?
找死!
咔嚓!
一声脆响,大刀和宝剑撞到了一起,官服男子的得意立刻变成了惊骇。
大刀断了。
官服男子嘴角一阵抽搐,惊骇立刻变成了愤怒,他怪叫一声,一扬手,把半截大刀朝李灵儿脸上掷去!
李灵儿右手一抬,金凤剑就将半截大刀拍上了房顶。
哗啦啦!
传来了一阵瓦片的碎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