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头发有些凌乱,眼圈乌黑,眼睛通红,一副霜打茄子的模样。
蔫了吧唧,无精打采就是她们最恰当的写照。
一看就知道,肯定有什么忧伤事情困扰着她们,使得她们没有睡好觉。
看着小琴锐利的目光,两个女孩想努力站直身子,可是,脚似乎不太听使唤,看起来软绵绵的,一点力量也没有。
人的体力和心力都透支之后,脚跟总是不稳的。
尤其是内心煎熬造成的体力衰竭,更是使人表现的憔悴和弱不禁风。
“招弟,立杰,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咋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呢?最可恶的是你们还做小动作,嘀嘀咕咕的,你们说说,这究竟为什么?”
听了小琴的问话,一胖一瘦两个女孩相互对望了一下,将手中的木簪子戳在了地上,两人都低下了头,一副知错认罚的模样,谁也没说话。
“招弟,你为什么不好好训练,你自己说过的誓言叫猫叼去了,叫狗吃了吗?”小琴厉声训斥。
招弟慢慢抬起了头,大嘴咧着,大鼻子抽泣着,大眼睛充满了晶莹剔透的东西:“营长···实在···对不起···我···我···今天···我···昨天···”。
“别吞吞吐吐的,有啥事快说,平时的爽快劲跑哪儿去了?”
招弟抬手抹了一把眼睛,抓了一把鼻子,带着哭腔说道:“营长,我爹···还有立杰爹···他们昨儿上山···到今儿早上还没有回来!”
“什么?你说什么?你爹他们上山打猎昨天一夜未归?”小琴显得很惊讶。
“是的···我和立杰一宿没睡···整整等了一宿,所以才···无精打采的!”
瘦瘦的立杰在一边拄着木簪子抽泣起来······
“听说,我家隔壁的三驴子也没回来,他是和招弟的爹和立杰的爹一起上山的。”
“遇到大老虎了吧?”
“叫鸡冠山的山贼抓去了吧?听说座山雕好吃人心啊!”
女兵们一听招弟的话,顿时议论纷纷。
这时,小琴的丫鬟柳叶匆匆忙忙走进了院子,她抬手擦了一下额头上渗出的细汗,朝小琴跑了过来:“小姐,庄主让你和麻大侠去饭厅开会,说有重要的事情。”
“叫我和麻大侠去饭厅开会?你没弄错吧?柳叶大姐。”小琴有些吃惊,不过,还没忘了和自己的丫鬟开玩笑,居然管柳叶叫起了大姐。
能不吃惊吗?
能参加村子的重要会议一直是小琴梦寐以求的事情,今天,梦想终于成为现实了,小琴难免有些惊讶。
一句大姐把柳叶弄的面红耳赤,她镇定了一下,一脸严肃的说道:
“小姐,是叫你和麻大侠去开会,这绝对没有错,是庄主亲口吩咐的,叫我来通知你们,叫你们马上就去,说有紧急事情。”
小琴似乎还是有些犹豫,毕竟头一次,还真有些不习惯,一旁的麻九见状,拍了一下小琴手中的铁簪子,说道:
“既然庄主有请,那咱们就别客气了,走吧,小琴营长!”
小琴点点头,朝一旁的婉红说道:
“婉红姐姐,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队伍,我一会儿就回来,拜托了!”
“没问题!”婉红爽快答应着。
小琴挥挥手,又朝站在队伍前面的两名邋遢女兵说道;
“招弟,立杰,你们归队吧!跟着婉红护法,安心训练,记住,吉人自有天相!”
麻九小琴来到了钱庄主吃饭的饭厅,钱英钱勇牛大三个营长已经来了。
见麻九和小琴走了进来,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这是处州木碗会的盆主----麻九大侠,这是咱们山庄铁锄营的营长牛大。”钱英起身给麻九牛大两人相互介绍着。
“麻大侠,幸会幸会!木碗会在江湖上很有名气,是穷苦树族人的靠山,有正义,有手段,牛某佩服佩服!”牛大看着麻九,手上施礼,首先开口。
“牛营长过奖了,牛营长过奖了!我们不过是不向风族恶势力低头的穷要饭的,正义俩字有点不敢当,手段更是谈不上。”麻九一边回礼,一边谦虚搭话。
“麻大侠,你就别客气了!我还欠你们一个人情呢!腊八那天,我们装扮成你们人的模样,刺杀知府,给你们带来麻烦了,抱歉,抱歉啊!”一边的钱勇接过了话茬,再一次提起庙会的事,诚挚向麻九道歉。
“钱二哥,您的话见外了,天下树族人本是一家,铲除风族恶势力也是木碗会应当做的,我们木碗会还应该向你们学习呢!再说了,山庄已经帮木碗会解决麻烦了,要感谢,应该是木碗会感谢山庄啊。”麻九什么时候都是擅辩的,一席话说的钱英钱勇笑容满面,十分的舒服。
良言一句三冬暖,这话没错。
麻九坐在了牛大的下首,小琴坐在了钱勇的下首。
一阵脚步声传来,面色严肃的钱庄主快步走进了饭厅,坐到了虎皮椅子上,这是会议桌也就是这张饭桌的首位。
大家顿时危襟正坐,安静了下来,目光都看向了钱庄主。
团体或是组织中最吸引眼球的,经常是领导者,尤其是在开会的时候,领导者往往又是会议的组织者,当然是大家注意的焦点了。
钱庄主环顾了一下在座的几人,给了麻九一个善意的微笑,然后缓缓开口说道:“有个紧急的事情,把大家召集一起,商量一下。铁簪营正式成立了,小琴任营长,也就自然成为了山庄首脑会的一员了,麻大侠的人员驻扎在咱们山庄,故此,也请麻大侠来给出出主意。麻大侠没有意见吧?”
看到钱庄主特地问到了自己的感受,麻九淡淡一笑,说道:
“庄主,我麻九能出席贵庄的首脑会议,是木碗会的荣幸,也是我本人的荣幸,我说的过一点,就是感到有些受宠若惊了,至于意见,那是丝毫没有的,要说有什么,那也只能是感恩,所以,借此机会,我要感谢贵庄給木碗会提供了一个良好的宽松的休整场所,叫木碗会有了疗伤喘息和酝酿力量的机会,有什么需要木碗会去做的,庄主尽管说,我们愿意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闻听麻九的一番话,钱庄主重重的点点头,严肃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他舔了一下有些干涩的嘴唇,说道:
“麻大侠说的敞亮,说的实在,说的我心里热乎乎的,其实,木碗会和我们山庄的宗旨是一致的,应该都是惩恶扬善扶危济困反对压迫反对歧视,我们是天然的兄弟,天然的联盟,这一点,我就不多说了。现今,有一桩难缠的事,向大家通报一下,就是鸡冠山的山贼座山雕一伙,昨天扣押了咱们村庄上山打猎的三个村民。”
听了钱庄主的话,在座的人都是一惊,小琴朝麻九瞅了一眼,麻九朝她点点头,两人从对方的眼神里,都能看到对事件的担忧。
不过,担忧是担忧,都不好贸然开口。
小琴是第一次参加山庄的首脑会议,在既是庄主又是父亲的钱庄主面前,当然不敢造次了。
麻九呢,可以说是列席会议的一个山庄外人,更不好唐突讲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