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九赞许的点点头,问道:“甄春梅,听说过‘三字经’吗?”
甄春梅迷茫的摇摇头,样子很可爱。
麻九问三位女侠知道三字经吗,也都摇头不知。
麻九暗自一笑,朝甄春梅说道:“甄春梅,我打算设立一个学堂,请你当先生如何?”
听了麻九的话,甄春梅一愣,随后,脸色变得更加红了,简直朝霞满天了,她润蠕动半天嘴唇,说道:“麻大侠,小女子才学疏浅,恐难当次重任啊!”
“你别担心,咱们这个学堂不弄高深的学问,先教会大家认识常用的文字就行,常用的一两千字,你没问题吧?”
“没问题!”
“没问题就好,你现在就是学堂的第一个先生,等一会儿,多拿几只笔,再拿一些纸张,到白云洞找我,听懂了吗?”
“听懂了,小女子遵命了!”
说完,甄春梅又是深深一个万福,连耳朵都变红了。
可见她内心激动的程度了。
三位女侠咧嘴苦笑,没办法的事,麻九是坛主,接触甄春梅,这是工作,谁也不好干预。
几人离开二道门地区,朝山上走去。
一开始,三位女侠没说话,都默默地走路,她们呼呼朝前面走,把麻九抛在了后面。
不一会儿,麻九听到前面传来了一句句刺耳的话语。
“这回好,蛐蛐蹦跶起来了,还要勾引大公鸡呢!”
“大公鸡就是嘴馋,是个蚂蚱就追,你看着,非惹一身骚不可。”
“公鸡爪子没抓住墙头,滑下来了。”
······
麻九装作没听见,女人就是这样,愿意相互吃醋,吃多了,就习惯了,醋就不酸了。
等几人走的有些气喘的时候,终于来到了白云洞前。
白云洞里住着通州木碗会的会员们,他们是最后上的白云山,是麻九和三位女侠破了铁马庄,将他们营救出来的。
洞口前的铁匠炉在呼呼冒烟,叮当之声不绝于耳,看来,正在打铁,堆在通道边上的煤炭已经不多了,看来,也得采买了。
老猫拿着一件兵器从铁匠炉闪身走了出来,他不但长的像猫,动作也蹑手蹑脚的,这个外号不知是谁起的,真有水平。
老猫现在是通州木碗会的铜护法,木匠坊的穆师傅也是铜护法了,酒坊的赵师傅,职位没有变化。
老猫手里的兵器,麻九认识,是通州木碗会从铁马庄往白云山来的时候,遇到木州的多多通判,消灭多多通判时从他的爪牙手里夺来的,一共是四件一样的兵器,都是黑色的铁骨棒。
见麻九几人走了过来,老猫先是一愣,而后,满脸堆笑地朝说道:“麻坛主,各位女侠,这是刚回来呀?”
“正确!”麻九淡淡的回答。
“出去时候不短啊!麻坛主,又是一通惊心动魄呗?”
“那是自然!帮五猴山消灭了官军,杀了幽州知府,解救了五湖镖局的总镖头,破了罪恶的蝴蝶山和黑风山。”
老猫听的不太真切,不过,知道麻九做的肯定都是大事,故此,连连点头,说道:“坛主威武!坛主威武!”
“老猫大哥,你拿着凶器去铁匠炉,是想逼着徐铁匠就范咋地?”
看到老猫有些拘谨,麻九忽然开起了玩笑,也难怪,自己原来是通州木碗会的护法,老猫愿意和自己称兄道弟,如今,挂了个坛主的称号,老猫难免有些拘束。
这就是社会,其实,麻九还是那个麻九,一旦身份变了,别人看你的眼光就变了,自己有时候也左右不了。
这也是社会规则的体现,在一定程度上也反应了人们的价值观。
庸俗的讲,人有贵贱之分,很大程度上是指人的社会地位和拥有的财富,或是名望。
但,当代社会是人人平等的。
不过,有人说,平等的概念只在法律上存在。
估计再过一千年,这些封建糟粕也会左右人们的思想,只是可能变淡了一些而已。
见麻九放低了姿态,和自己开玩笑,老猫一时很感激,赶忙说道:“麻大侠真会开玩笑,原来的铁骨棒太沉了,根本用不了,这不找徐铁匠给瘦一下身,现在好多了,应该能用了。”
说着话,老猫舞动了两下铁骨棒,一招是横扫千军,一招是力劈华山,看起来很轻松。
老猫瘦身了铁骨棒,麻九忽然想起了什么,别了老猫,走进了铁匠炉。
三位女侠也跟了进去。
一进铁匠炉,一股热浪就迎面扑来,有些烤脸。
炉膛里一片金黄,特别灿烂,仿佛太阳一般。
酒坊的赵师傅正在拉风箱,徐氏婆媳正在打铁,铁锤砸在红彤彤的铁骨棒的一端上,火星四溅,十分壮观。
见麻九等走了进来,婆媳两人停下手里的活计,将铁骨棒插在炭火中,跟麻九等人打招呼。
酒坊老赵也摆手向麻九几人致意,风箱不能停,一停的话,炉火的温度就不够了。
婆媳两人很忙,显然是给酒坊老赵改造兵器,麻九也不磨叽,直接说明了来意,叫徐铁匠给弄五个半斤重的铁球。
徐铁匠爽快地答应了,说两天后来取就行。
婉红问徐铁匠需要什么不,徐铁匠说,就是石炭不多了,别的没什么。
婉红说,知道了,近期派人去买。
一行人就出了铁匠炉,走进了白云洞。
三位女侠去了巨石上的建筑,那是婉红的房子,麻九回到了最里面自己的屋。
麻九放下宝剑,解下腰间的皮兜子,弄了一盆凉水,端到卧室,洗了脸,简单擦了一下身子,就听到外屋门响,听声音,是三位女侠来了。
麻九把洗脸水泼到了院子里,回到了外屋的客厅,坐在桌子旁的三位女侠都在摆弄头发。
“都在抖落毛呢?”
对于麻九的玩笑话,三位女侠都没回应。婉红直撇嘴,小琴把小嘴噘得老高,李灵儿耷拉着眼角,也没有笑模样。
麻九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桌子旁。
见三位女侠不言语,麻九转了几下眼珠,开口说道:“都是大姑娘了,不在家里梳妆好了再出来,哪有跑到别人家弄头发的呢?有人说:大姑娘的头,城门楼,城门不扫丢丢丢,头发乱了羞羞羞。”
听到麻九的调侃,三位女侠依然没有反应,半天。婉红说道:
“麻大傻,少贫嘴,你说,叫甄春梅来,你什么意思?是不是黄鼠狼喂鸡----没安好心!告诉你,自古红颜祸水,纣王因为妲己断送了天下,自己也葬身火海,唐明皇因为宠杨贵妃招来了安史之乱,你咋地?你想断送木碗会呀?”
很明显,三位女侠商量好了,这是来讨伐麻九来了。
哈哈哈······
麻九一阵大笑,说道:“姐妹们,你们想多了,我叫甄春梅来就是为了工作,你们不来的话,我还想叫你们呢,今天,我怎么对待甄春梅,就怎么对待你们,如何?”
三位女侠对了一下眼神,婉红说道:“麻大傻,你到底要干什么,就直接说清楚,别含含糊糊的,给我们同样的待遇,这纯粹是糊弄三岁小孩呢!你瞅甄春梅一眼,行,为了公平,再瞅我们一眼,你瞅甄春梅那是春心萌动,风情万种,瞅我们,就是看椅子,平平淡淡,毫无感情。”
这时,院子里传来了老猫的喊声:“麻坛主,有人求见!”
话音刚落,就传来了彭彭彭敲门的声音,麻九赶紧过去开门,是老猫,后面跟着甄春梅,她肩上挎着一个花布包,很像现代的书包,满脸娇羞,光彩照人。
老猫打声招呼就走了,他负责白云洞的安全,就在门口居住,甄春梅进院子,先碰见他很正常。
麻九把甄春梅领到了隔壁的议事厅,其实,就是会议厅,把三位女侠也叫了过来。
几人在长方形会议桌子上就坐,麻九坐在桌子的里头,也就是坐在主位上,甄春梅坐在桌子的左边,三位女侠坐在桌子的右边。
麻九说,先把笔墨弄好。
甄春梅就拿出了砚台和纸笔,三位女侠帮助甄春梅弄水,研墨,调笔,原来,砚台是在处州时,小琴拿给甄春梅的,那些笔和纸张也是小琴给甄春梅的。
麻九叫甄春梅给每人分配了五张十六开大小的牛皮纸,每人一只笔,麻九也算一份。
弄好了纸笔,砚台放到桌子中间,大家都能够到。
麻九说道:“甄春梅,三位女侠,今天,把你们召集在一起,不为别的,就是想向你们传授一下‘三字经’,当然,这只是三字经的一部分,但是,也有一定的知识性,还有一定的教育性,作为木碗会学堂的先生,理论上说,甄春梅要把三字经教授给三个州级木碗会的所有成员,关于这个,我会逐渐安排方案的,三位女侠学习一下三字经,也是好处多多的,至于有什么好处,等学习完,自己就体会到了。”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
接着,麻九就开始讲说‘三字经’了,为了省时,减少歧义,先是把四句话写在纸上,叫她们抄下去,然后,再逐句讲解。
其实,麻九没怎么讲解,都是冰雪聪明的主儿,三字经上好多东西,她们都清楚,都不用讲解,只有少数地方,稍稍点拨一下就足够了。
麻九把三字经中朝代更迭的部分删掉了,还删掉了一些其它的内容,只保留了开头的一部分和结尾的一部分,开头讲了孟母三迁,窦燕山教子,黄香温席,孔融让梨,天干地支,三光,三钢,三易,四时,四方,四诗,四民,五味,五臭,五行,五常,五子,五岳,六谷,六畜,六艺,六经,七情,八音,九族,十义,结尾部分从‘赵中令读鲁论’开始,一直讲到结尾,讲了赵普勤读,路温舒公孙弘抄书刻竹而穷读,孙敬头悬梁苏秦锥刺股而苦读,晋朝人车胤借萤火之光,孙康借积雪反光来读书,汉朝的朱买臣砍柴读书,隋朝的李密放牛读书,苏老泉二十七才发奋读书,宋朝梁灏八十二中状元,汉末蔡文姬辨琴,晋朝谢道韫出口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