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麻九就上铁匠铺取回了枪头,交给了大虎二虎,两人的腊木杆已经弄好,套上了枪头,十二支轻便的长枪出炉了!
麻九又叫大虎二虎用谷草扎了三个草人,将三个草人绑在了白桦林边上的三个木桩子上,三个草人相距不远,就像一起行走的朋友。
麻九带领着大虎二虎和十个精壮的男士,在距离三个草人五六丈远的地方,投掷长枪射击草人。
麻九先做了投掷示范:“拿过长枪,将长枪打横,找到单手托枪的平衡点,右手握住平衡点后侧一尺左右的位置,举过肩头,叫枪头略往上翘,瞄准目标,用力掷出!”
十二支长枪,十二个壮士,三个草人,麻九领着他们进行了疯狂的训练。
一次投射不准,二次!二次投射不准,三次!
射!射!射···
草人弄坏了,再扎一个!
狠!准!稳!
一支支长枪像离弦的羽箭一样,射向了草人!
小琴来了,拿来了一些干枣,分给壮士们吃了。小琴也操起长枪,投射起来,她投射得极度准确,每次都能射中草人的头,长枪洞穿草人的头颅而过,草屑直飞,可见长枪的速度之快。
整整训练了一天,壮士们都能在五六丈远的距离,准确地射中目标了,而且长枪的速度极快,每次都射在草人的胸部腹部等重要部位。
晚上,麻九叫大虎二虎找来几个一尺见方的木板,麻九用刀把木板两边刮干净,露出木头的本色。
麻九回到小琴家的住处,用毛笔在每个木板正反两面的上端画了一只大碗,大碗上写着通州两个大字,大碗的下面写着:本月十二日午时,城里蜘蛛园门口见。
麻九又在木板的右下角,画了一个年轻女人的头像,柳眉杏眼,长发飘飘的。
第二天一早,也就是腊月十一的早晨,麻九把木板交给了大虎二虎,叫他俩把木板分别钉在半人来高的木杆子上,并叫他俩立刻进城,把几个木板,插在十字路口和集市的入口等人员来往较多的地方。
麻九撒下了鱼饵,至于鱼儿能否上钩,就看运气了!
腊月十二一早,麻九小琴就带领大虎二虎和十个壮汉出发了。
麻九小琴从城门进了城,大虎二虎他们从墓穴的暗道进了城,上午辰时末巳时初,两伙人在城里蜘蛛园的门口会和了。
麻九带领一行人,在蜘蛛园内搜查了一圈,查遍了每一个房屋,每一个角落,确定园内没有其它人了,这才把大家领到了正对大门的三间房屋跟前。
麻九把铁杵拄在地上,说道:“咱们在这里要守株待兔,等待杀害老盆主的三个风族败类,为老盆主报仇。如果幸运的话,他们三个可能来这里,当他们从大门进来的时候,我就喊射,你们就用手里的长枪射杀他们,一定要稳准狠。
他们杀死了刘盆主,和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他们可能有两人穿着黑色的外衣,一人穿着白色的外衣,穿白色外衣的败类最可能走在中间,咱们藏在窗户后面,一会儿把碍眼的窗户纸撕掉,记住,我分配一下你们射杀的对象,左边三人射正对着咱们左边的败类,右边三人射右边的败类,中间四人射走在中间的败类,为了保险起见,全部瞄准胸部腹部射杀,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十个壮汉齐声回答道。
“走吧,到屋里埋伏起来!”麻九起身向三间草房里走去。
众人跟着麻九来到了正屋,大虎二虎等一行人自动站到了麻九的面前,等待麻九分配任务。
麻九望着杀气腾腾的壮汉们,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用手指点着开始分配任务了:
“你们四个埋伏在东屋的窗户根下,你们四个埋伏在西屋的窗户根下,你们两个埋伏在大门两边的窗户根下,把窗户纸都撕下来,省得遮挡视线。”
看到麻九给十个壮汉分配了任务,壮汉们也很快就位了,大虎二虎有些蒙圈了,两人对视了一下,大虎抖了抖手中的长枪,忍不住开口问麻九:
“盆主,他们都有任务,我们两个投射技术也不差,我们两个干啥呀?”
看着大虎二虎焦急的模样,一丝淡淡的笑意浮现在麻九的脸上,不叫猫儿抓老鼠,那比杀了它还难受,伸手拍拍大虎的肩头,说道:
“你们两个任务更重,站在门后,作为机动力量,随时准备出击,给受伤的坏蛋最后的一击。”
“遵命!”大虎二虎齐声回答,身子一闪,就进入了阵地。
麻九在东屋西屋转了一圈,又具体指点了每人射出长枪的大致位置,以避免到时候因为手忙脚乱而相互影响,他回到正屋的房门前,清清嗓子,说道:
“好了,大家都各就各位,摆好投射姿势,全神贯注,注意大门!”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十个壮汉一眼不眨地盯着蜘蛛园的大门口,偶尔有行人走过大门口,壮汉们低下头,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
麻九也透过房门上的窗户,注视着蜘蛛园的大门,他更不敢松懈,生怕狡猾的三个败类漏掉法网。
屋里静悄悄的,连绣花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麻九攥着铁杵的手已经出汗了,虽然屋里很凉,但是大家丝毫没有感到冷,大家的心里热血沸腾,时刻准备射出手中的长枪,消灭败类的侵略者,为老盆主报仇雪恨!
小琴可没有麻九等人那么紧张,她拿着一个高粱秸秆,不断地捅破屋里的蜘蛛网,玩弄着钮扣大小的黑蜘蛛。她把蜘蛛弄得或是缩成了一团装死,或是吊在一根蛛丝上上蹿下跳,小琴则高兴得眉开眼笑的。
捉弄人的滋味很特别,捉弄蜘蛛的滋味一定也很爽,要不然,小琴不会如此的投入。
一只拇指盖大小的蜘蛛爬到了小琴手里的秸秆上,小琴用力一甩,把它甩到了头顶的一个大筐一样的蜘蛛网上,蜘蛛网剧烈地晃动着,仿佛风雨飘摇一般,并给人一种忽明忽暗的感觉。
小琴轻轻拍着手,十分的陶醉。
冬日的阳光直射进了草房,在屋地上投下了棱角分明的光影,光影就像橙色的云,映照得屋里亮堂堂的。
十三双大大小小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大门口,十二支长枪都受到了汗水的浸润,一只铁杵也感受了主人的火热。
时间在紧张中悄无声息的流逝,不知不觉已经过了正午了,阳光已经西斜,大门口一点动静也没有,大家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有几个壮汉紧张起来,不住地做着投射的动作,显得很神经质!
“盆主,那三个坏蛋能来吗?”
听着里屋传出了轻轻的骚动声,大虎也有点坚持不住了,转过脸,轻轻地朝麻九提出了埋藏心里许久的疑问。
听到大虎的问话,麻九没有转头,依然盯着大门口,他的眉头一皱,反问了大虎一句:
“你都把小木板都插哪儿了吧?”
“十字街的大道旁,东街集市入口,西街勾栏巷子入口,南街傻大包子铺门口,还有北街好汉酒楼门前。”
“如果几个风族败类没有离开处州,还在找通州木碗会寻仇的话,他们应该能够看到木牌子,十有八九能来,再静静地等一会儿。”
大虎闻听麻九的话,机械地点点头,转过脸,依然看着大门口。
东西屋也瞬间安静了不少,壮汉们的耳朵不聋,麻九的话又给了他们更多的期待。
麻九轻叹了一口气,他嘴上说坏蛋能来,可心里也有些犯嘀咕,小木牌上约定的时间是正当午时,现在已经过了约定时间,难道这次钓鱼行动落空了?
是恶徒们狡猾还是他们已经离开了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