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灵儿举拳砸向麻九,麻九朝监牢的大门跑去,李灵儿在后面紧紧追赶,几个狱卒握紧了棍子,警惕地注视着他俩。
这时,监牢的右边角门突然开了,一个年轻的狱吏急匆匆的走了出来,麻九一下子撞到了狱吏的身上,把狱吏撞了一个趔趄。
“惭愧!对不住了!”麻九朝狱吏道歉。
狱吏盯着麻九,两眼冒火,看见跑过来的李灵儿,他扑哧一声笑了,露出了两个小虎牙,简直和大门的牙齿长得一模一样,就是缩小了而已。
“灵儿姐姐干啥呢?遭遇非礼了吗?”狱吏说完,依旧盯着着麻九,一副敌对的样子。
“没干啥!和这位麻镖师比试赛跑呢!奥,给你介绍一下,”李灵儿指着麻九说道:“这是镖局新来的麻镖师,”李灵儿又指着狱吏朝麻九说道:“这是我小时候的邻居杨过,人相当聪明,就是淘气点。”
麻九和杨过互相行礼,寒暄了一番。
“你这匆匆忙忙的,出去干啥呀?”李灵儿问杨过。
“有个朋友的母亲中毒了,很严重,可能要不行了,我要过去看看。”
中毒?
麻九和李灵儿都吃过水晶草,血液里流淌着水晶草的神秘成分,三木会周龙头那么严重的症状,喝了麻九几口鲜血,就苏醒了。
李灵儿和麻九对望了一眼,都会心地笑了。
“你的这个朋友对你很重要吗?”李灵儿问杨过。
“很重要!真的很重要!”
“我有办法给她解毒,只要你帮我们做一件事。”
“灵儿姐姐说话当真?”杨过面露惊喜之色。
“当真!绝不忽悠!”
“那好,姐姐让我做什么?”杨过有些试探地问道。
“这位麻镖师有两个朋友刚刚进了你们的门,他想去探望一下。”
“请问姐姐,他们叫什么名字?”
“一个姓朱,另一个叫老猫。”麻九在一边插嘴。
“我的妈呀!这可是两个要犯,听说是通州木碗会的,昨天晚上刚刚送来的,还没有提审呢!这要是平时坚决不行,可这一会儿,情况特殊,我能领麻镖师进去,不过呢,要快,怕出乱子。你俩到旁边的茶坊里等我一会儿,我进去一下,马上就出来。”
杨过说完,转身走进了角门。
李灵儿和麻九走到监牢旁边的茶坊里,坐了下来。
要的茶水刚刚上来,杨过就来了,他拿来了一套狱卒服,叫麻九穿上了,两人叫李灵儿在这里等着,就出门走进了监牢。
进了监牢大门,又穿过了两道铁门,穿过一个四方的小广场,才来到了牢房门前,进入牢房大门,就是一个一丈来宽的过道,两边是一个个独立的囚室,有大有小,囚室都是由碗口粗的松木搭成,上面也用松木杆子做了篷,简直就是一个个的大型囚车。
透过囚室的铁门可以看到里面的囚徒,他们有的疲惫地躺着,有的傻呆呆地坐着,有的在不断地走动着,像热锅上的蚂蚁。
有人在呻吟,有人在大叫,有人在絮絮叨叨。
一股尿骚味弥漫着牢房的空间,昏暗的环境让人感到明显的压抑。
走进去有十几丈远,又拐了一个弯,来到了一个囚室前,杨过说道:“就是这儿了!有啥话快说,我到牢门口等你,这个囚室的门我打不开,抱歉!”
杨过走了。
过道里传来了踢踢踏踏的走路声,声音变小,消失了。
麻九有点紧张,轻轻敲着囚室的铁门。
“谁呀?”朱碗主的声音。
听声音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看来,朱碗主没有因为进了监狱而产生太多的懊恼气愤或是悲哀等负面情绪,这份淡定麻九很钦佩。
“双耳大又圆,肚皮两行山···”
这是朱碗主在紫竹园里给金菊银菊做的诗,麻九偷听来的。
麻九还没有说完呢,两张熟悉的面孔同时出现在门口。
“麻九!”朱碗主和老猫都惊喜异常。
两双手同时从铁条缝隙中伸了出来,紧紧握住了麻九的手,三双手紧紧缠绕在一起,手上涌动着滚滚暖流,三颗心紧紧连在了一起。
“咋进来的?”
“李灵儿认识一个狱卒,领进来的。没戴手铐啊?”
“没戴,就上了一副脚镣。”朱碗主活动了一下脚,里面传来了哗啦哗啦的铁链子声音。
麻九从怀里掏出一把菜刀,递给了朱碗主,轻声说道:“我想办法,在你们被提审,走出监牢的时候,搭救你们,提前做一些准备吧!”
朱碗主和老猫频频点头,眼神里充满感激。
这把菜刀是麻九在茶坊里偷来的。
麻九又把皮兜子里的那块黄金掏了出来,递给了朱碗主,说道:“你们拿着吧,也许能有用。”
这是三木会的贾逵等人给五湖镖局的酬金,为了让镖局把中毒的周龙头从木州送到花州的妙手医馆。本来还有两锭银子,一锭吃饭住店花了,一锭刚刚给了李灵儿。
朱碗主看着黄灿灿的金子,犹豫了一下,接了过去。
在这监牢里没有钱财是不行的,这个道理人人皆知。
“吃饭了吗?”麻九问。
“喝了一碗稀粥,啃了一个发酸的窝窝头。”老猫一旁说道。
“嚯,比我蹲大牢时强多了,我们死囚经常没有早餐,饿得肚子直叫啊!”
“可能是不想饿死我们,觉得我们还有利用价值吧!”朱碗主猜想。
“你们的价值在于出卖朋友,糟蹋正义,抛弃良知,弃明投暗。”
“我俩不是胖三,你放心吧!”朱碗主正色道。
正说到这儿,杨过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拉开旁边一间囚室,拽过麻九,一把就把麻九推了进去,说道:“府衙来人了,你躲一躲!”
卡巴一声,杨过把囚室锁上了。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麻九透过松木杆之间的缝隙,看到两名狱吏陪着一群捕快模样的人走了过来,走在中间的捕快个头不大,微胖,拿着一把铁杵,一颗门牙,正是通州木碗会的叛徒胖三,他的腰带和帽子看起来比别的捕快好一些,那把铁杵正是姜盆主的遗物,朱碗主使用了,看来,朱碗主被抓,铁杵便落到了胖三的手里。
“就是这间屋!”一个狱吏的声音。
嘭嘭嘭···
胖三敲着囚室的铁门。
“朱大哥,老猫大哥,小弟胖三来看你们了!”
没有动静。
“朱大哥,老猫大哥,我是你们的兄弟胖三呀,兄弟胖三来看你们来了!”
啪!
一团烂草从门缝里撇了出来,正打在胖三的嘴上。
烂草包着半个黑黑的窝窝头,窝窝头砸在胖三的追上,碎了,落向了地面,几片草叶沾到了胖三的嘴上。
麻九忍不住扑哧一笑。
胖三抬起袖子,擦掉了草叶,吧嗒吧嗒臭嘴,眼神仿佛恶狼。
“滚!赶快滚!不知羞耻的叛徒,恩将仇报的小人。姜盆主让你打死了,知道吗?”朱碗主的声音,气愤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