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九几人一路狂奔,还是没有看见黑风山败类们的影子,这说明败类们一直在二十里以外,因为道路不是很平坦,又有一些慢弯,视野就能看出十多里远。
一直跑到黑风山下,也没有抓到败类们的影子。
几人勒住马匹,观察起眼前的黑风山来。
黑风山在官道的西边,有四五座高矮不同的山峰,山上树木很多,几乎覆盖了山体的表面,似乎,越往高处,树木越高大的样子。
可以说,这里山高林密。
给人一种压抑诡秘之感。
山脚下,是一片片的灌木,也稀稀疏疏挺立几株高大的松树,杂草丛生,几乎看不见石头。
这山面积不小,方圆不下几十里。
麻九观察了一会儿,翻身下马,在路边栓好了马匹后,走进了灌木丛,消失了身影,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出来了,一手抓着一只野兔,一手拎着一只野鸡,有些兴冲冲的样子。
“嚯!收获不小啊!现在打野食儿的本领不低呀!”婉红边说边下马,走下官道,栓好了马匹。
李灵儿和小琴也下了马,同样拴好了马匹。
“别的本领不行,打兔抓鸡,我是天下第一!”
麻九把死兔子和死鸡往草地上一扔,抽出宝剑,一边砍着灌木的枝条,一边得意洋洋地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三位女侠也伸手折着枝条,不过,对麻九冒出的话语,都感到很刺耳的样子,有撇嘴的,有噘嘴的,有咬牙切齿的。
几人将灌木枝条扔到了一起,麻九又随手弄了一些干草,点着了篝火。
李灵儿削了一个木棍,穿上了野鸡,放到火上,烤了起来。
麻九拿过小琴的铁簪子,穿上野兔的脖子,也在篝火上烤了起来。
一股刺鼻的气味立刻在火堆旁弥漫起来,三位女侠直扇鼻子。
“麻大傻,你刚才介绍自己的时候,为啥向人家幽州木碗会的唐盆主隐瞒身份呢?你不是五个州的坛主吗?怎么说是通州木碗会的呢?”婉红一边往篝火中添加木柴,一边有些疑惑地问麻九。
麻九淡淡一笑:“我那是为了叫唐盆主尽快相信咱们,才说自己是通州木碗会的,倘若我说自己是什么五州坛主,即使后来提起了你爹,也很难得到他们的信任。再说了,说别的,反而会解释不清楚,白白浪费口舌。”
“先隐藏一下自己的实力,等事情明了的那一天,叫唐盆主大惊失色一下,麻大傻这招真高,好玩!好玩!”小琴一旁拍起玉手,显得很兴奋。
“唐盆主他们也真敢干,居然来攻打黑风山,着实令人佩服啊!”李灵儿发出了感叹。
“想必也是他们的无奈之举,降魔杵被抢,落入了虎口,也只能采用武力了,还能有什么好办法呀,也只能拼死一搏了。”麻九似乎很理解幽州木碗会的举动。
“强敌不可怕,战胜自己,就胜利了一半。”婉红似乎深有感触的样子。
“黑风山的喽啰们武功稀松,就不知道他们的城墙到底如何?”小琴说出了问题的关键。
“估计不会轻松啊!”麻九长叹了一声。
几人谁也不说话了,现场陷入了沉默。
当麻九几人恰恰野餐完事的时候,唐盆主一行人也赶到了山脚下,这时,三木会的四位护法也赶到了山脚下,大家一起朝黑风山山寨奔去。
麻九终于看到了姚护法,就是唐盆主说的逃出黑风山和官府捕快围困的木碗会的护法。
是姚护法把三木会的四大护法领来的,这个姚护法面色阴沉,中等身材,一对小眼睛闪着幽光,给人一种神秘之感。
麻九注意到,当唐盆主向他们几人介绍姚护法的时候,李灵儿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似乎隐隐有仇恨之感。
当闻听李灵儿是五湖镖局的镖师的时候,姚护法更是身形一颤,似乎内心很不安的样子。
小琴婉红看向姚护法的眼神也很特殊,似乎就是一柄柄利剑,想洞穿姚护法的内心一般。
此人看起来武功不是很高,能够大难不死,还真令人怀疑。
不过,此人左臂缠着绷带,显然受伤不轻。
上山的通道很特殊,就是一条弯弯曲曲的水沟,水沟里面几乎没有杂草,也没有树木,从露出地面的树桩来推测,水沟中的树木显然被伐掉了。
这条水沟很宽,足可以并排行驶五六匹战马,水沟的两边杂草丛生,树木林立,两边还有少量的荆棘类植物,如果不走水沟的话,两边还真不好走,明显的有些绊脚。
水沟有的地方深一些,有的地方稍微浅一些,深的地方露出了泥土下面的石头,浅的地方仍然是坚硬的泥土。
山路开始并不算陡,麻九和三位女侠骑马走在队伍的前面,后面紧跟着唐盆主与三木会的四大护法,再后面是木碗会的一些壮汉,最后是力量单薄的一些会员。
整个队伍像一条长蛇,绵延三四十丈的距离,说浩浩荡荡也不为过。
翻过两个山头,山道变得笔直起来,水沟也变得深了起来,真的是一条大大的沟壑了,两侧是黄土峭壁,脚下是略微起伏的山石,山石的颜色很花哨,黑的,白的,黄的,可以说是五颜六色。
山道也越加陡峭起来,人和马走起来都有些吃力的样子,人是气喘吁吁,马也大口喘着粗气。
水沟两侧的树木还是很多,但杂草却明显少了起来,荆棘类的植物几乎消失了身影。
“黑风山,没有风,却有一条大土坑,土坑窄,土坑宽,一条沟壑直通天,乌云翻,浪滔天,一叶小舟下云端,夜半冷,夜半凉,圆圆明月落山梁,大磨盘,小磨盘,统统滚下九重天······”
小琴忽然来了兴致,边走边吟诵起了小调。
磨盘?
麻九忽然想起在鸡冠山用大磨盘撞开山寨大门的事情来,这么笔直陡峭的山道,真要······
麻九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自己一下子变成了菜板上的鱼肉,一把锋利的菜刀正悬在自己的头顶。
泰山崩塌,银河倾泻,仿佛一股巨大的能量正蠢蠢欲动,太可怕了。
麻九勒住坐下马,朝身后不远处的唐盆主大声说道:“唐盆主,这条通道太危险了,上面一旦落石,后果不堪设想,快叫手下离开通道,上沟沿上走去。”
麻九说完,身形一闪,站到了灰马背上,轻轻一跃,就跳出了沟壑,站到了沟壑的边沿上,不过,马缰绳依然握在手里。
麻九抽出金龙剑,朝沟壑的边缘斩去!
刷刷刷,也就几剑,沟壑的边缘被斩出了一个有些平坦的出口,麻九很轻松地把马拉了上来。
三位女侠也跳出沟壑,拉出了自己的马匹。
小琴的枣红马一声长鸣,似乎很是欣喜的样子。
婉红的雪地白抬起前腿敲击地面,仿佛就像人类的鼓掌一般。
李灵儿的黄骠马则不断地打着响鼻,似乎在吟唱一首特别的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