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那娘三离开,媒婆叫其它少女站着别动,她扭扭捏捏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朝院里大喊:“拿过来!拿过来!”
随着媒婆的喊声,一位黑衣短打扮的家丁提着一只竹子鸟笼走了进来,家丁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一只白色的小瓷碗。
两人走到少女们眼前的一张木桌旁,媒婆接过鸟笼子,随手放在了桌子上。
鸟笼子里有一只美丽的鹦鹉,它红嘴、蓝头、绿背、黄胸、紫尾,那鹦鹉正站在鸟笼内的栏杆上,左盼右顾眉目传情呢!
难道这只鹦鹉是公的?
见到这些花季少女萌生了爱慕?
坐在长凳上的麻九掐了一下自己的脸蛋,结束了自己荒唐的想法。
就见媒婆伸出圆乎乎的手,轻轻拍击了一下鸟笼子。
彭!
一声轻响,鸟笼子微微颤动。
鹦鹉吓的一张跟头,险些跌落栏杆,随即快速移动双脚,跑到了栏杆的一端,远离了媒婆。
站定脚步,鹦鹉把头一甩,朝媒婆说道:
“讨厌!”
声音又尖又细,语气很像被骚扰的少女。
一丝愤怒,一丝懊恼,一丝委屈,一丝无奈。
哈哈哈······
众人大笑。
少女们都掩着嘴笑,少男们都低着头笑,家长们都转过身,背对着媒婆大笑。
账房先生倒是没有忌讳,笑的前仰后合,仿佛得了癔症一般。
笑毕。
低低的议论声从家长群传来,无非是夸奖鹦鹉聪明云云,当然,语调是轻微的,在这种场合,谁愿意得罪媒婆呢?
媒婆被众人突然的爆笑弄得有些尴尬,她恶狠狠的瞪着鹦鹉,伸手指着鹦鹉的头,说道:“说谁呢?”
“说谁呢?”鹦鹉学舌地说道,它说话的语速比媒婆快多了,还带着一点特有的鼻音,听起来特别逗!
“别、学、我!”
“别学我!”
“闭、嘴!”
“闭嘴!”
“找、死、啊!”
“找死啊!”
“砍、你、头!”
“砍你头!”
“多、嘴、鸟!”
“多嘴嫂!”这句鹦鹉说得十分清楚,尤其是“嫂”的字发音极端标准,根本不像鸟语。
哈哈哈······
满屋的人们又不禁哄堂大笑起来!
应招的少男少女们笑得尤其潇洒灿烂,有的女孩笑弯了腰。
人们压抑的情感一旦得到释放,就仿佛是开闸的洪水,便会歇斯底里地一路狂奔。
媒婆气得满脸通红,冲黑衣家丁一挥手:“割脖子!”
“傻婆子!”鹦鹉尖声叫道,声音同样充满怒气。
哈哈哈······
人们笑的更厉害了,账房先生居然笑的蹲在了地上,开始咳嗽了。
这是笑呛的一种表现。
黑衣家丁也笑得蹲在了地上,已经很难执行媒婆的命令了!
过了好一会儿,黑衣家丁才站起来,拨开笼子门,把手伸进笼子。
好一通忙活,才从鸟笼子里抓出鹦鹉。
他把小瓷碗放到桌子上,把鹦鹉的两个翅膀根用手钳住,并把鹦鹉的脑袋也夹到了抓着翅膀的手里。
“非礼!非礼!非礼!···”鹦鹉一边挣扎,一边尖声高叫。
人们顿时安静下来,少男少女们的神情顿时有些紧张,每个人都瞪大眼睛,瞧着黑衣家丁。
黑衣家丁要干什么,自然很明确了。
果然,家丁另一只手拿出腰刀,并把鹦鹉的脖子从上到下垂直地对着小瓷碗。
残忍的一幕就要开始了!
少男少女们屏住了呼吸,有的少女闭上了眼睛。
婉红眉头紧锁,一脸的严肃表情。
家丁眼睛一瞪,嘴巴一咧,把腰刀架到了鹦鹉脖子上。
“杀!”媒婆的猪嘴恶狠狠地吐出了一个字。
家丁两手一用力,用腰刀使劲地锯着鹦鹉的脖子!
疼痛的鹦鹉拼命地拍打着翅膀,尖声嚎叫着,由于翅膀被束缚了,但还是带动了家丁的手,一起微微地晃动着!
腰刀在鹦鹉脖子上拉着锯。
一个来回!
两个来回!
三个来回!
刀刃变红了!
红红的血线在扩大。
刀刃突然失去了阻力。
鹦鹉的脖子被割断了!
叫声沙哑了,消失了!
家丁把腰刀丢在了桌子上,双手擎着鹦鹉,一条红红的细线从鹦鹉的脖子上垂了下来,流进了白色的小碗,顿时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鲜血在碗里冒着红红的气泡,溅起的小血滴染红了小白碗的内壁,碗壁一片血红。
血流逐渐变细,变慢,最后成了点点滴滴。
家丁放完了鹦鹉的血,把垂死的鹦鹉扔到了地上,鹦鹉扑棱着美丽的翅膀,可怜地挣扎了几下,瞬间就一动不动了。
一条鲜活聪明美丽的生命结束了。
屋里的人们再也笑不出声了,残忍,简直太残忍了!
大家都在为可怜的鹦鹉悲哀着,心里痛骂着媒婆和家丁的残忍,太不拿生命当回事了,这么一个精灵怎么说给糟蹋就糟蹋了呢?
踢了一脚鹦鹉的尸体,媒婆又朝鹦鹉吐了一口,端起装着鲜红的鹦鹉血的小瓷碗,扭扭哒哒地走到了四位少女的跟前。
看到媒婆来到了眼前,少女们站直身子,望向媒婆的眼神都有一丝隐隐的怨恨。
或许感到了少女们的怨恨情绪,媒婆轻蔑的笑笑,厚厚的嘴唇和臃肿的眼睑散发出一种愚蠢的残忍,她把门牙一露,说道:
“美女们,撸起袖子,露出你们的右臂,右臂平伸,五指并拢,拳面朝下,手臂伸直!”
看着媒婆手里的血碗,包括婉红在内的四位少女都是一头雾水,不知媒婆想弄什么花样,但,听了媒婆的话,都顺从地撸起了袖子,按照媒婆的要求露出了半个右臂。
四根雪白的玉璧长短不一,粗细不同,但一根白似一根!
又像莲藕又像葱,
婴儿枕着就朦胧。
少女用它把篮挎,
尼姑用它去撞钟。
媒婆将最小少女的右臂拉直,然后,不知从哪变出了一根细细的竹筷子,她用筷子头蘸着鹦鹉的鲜血,在每个少女的手臂上距离手腕三寸左右的地方滴上了一滴鹦鹉血。
红红的鲜血打破了冰洁雪润的洁白,像冰天雪地里盛开的一朵朵红梅。
给每个少女都滴完了血,媒婆把筷子和血碗放到了桌子上,走到少女眼前,站立,伸左手撸起了自己的右臂,然后用左手拽着衣服袖子,朝一动不敢动的少女们说道:
“来!美女们,请大家慢慢向左翻转手臂,来!跟我一齐翻转!慢慢···慢慢···好!手心朝下,停!”
媒婆走动了一下,看了看四位少女的姿势,点点头,显然,她很满意。
“来!大家一齐再慢慢将手臂翻转回来,开始!慢慢···慢慢···好!手心向上!停!”
媒婆上前仔细查看着几位少女手臂上鹦鹉血滴的情况,她的眼神扑朔迷离,嘴里叨叨咕咕的,似乎有些情况很是出乎她的预料。
婉红和最小的女孩两人手臂上的鹦鹉血滴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几乎没有移动位置,也没散开。
另外两位女孩手臂上的血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手臂上滑落了,只留下了一条红红的痕迹,像系在手臂上的半拉红丝线。
媒婆宣布,婉红和最小的女孩子胜出了!
失败的两对龙凤胎又哭哭啼啼地离开了现场。
男生也只剩下麻九和最小的男孩了,这个男孩子看起来顶多也就十一二岁,鼻子很小,眼睛很大,额头很宽。
小男孩的长相有些特别。
媒婆叫婉红和那个小女孩回到长凳上坐下,朝仍然站在一旁的账房先生说道:
“我的测试完事了,该你操作了。”
账房先生点点头,伸手一指坐在长凳上的麻九和小男孩,说道:“你俩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