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红!天哪!还有麻九!我不是做梦吧?你俩咋到一起的?麻九,你到底跑哪儿去了?朱碗主和老猫呢?盆主可好?”
老穆虽然看起来十分的虚弱,但,见到婉红和麻九产生的兴奋,还是叫他连连感叹,连连发问。
小琴和李灵儿看着麻九婉红两人找到了木碗会的人,内心也十分激动,心里热乎乎的,看着老穆的眼神也不像刚才那样陌生了,顿时亲切了许多。
麻九自从通州老营抗击鬼子一战,就失踪了,老穆现在猛然见到他,当然惊讶了,婉红由于麻九失踪也出家当了尼姑,老穆见到婉红和麻九在一起,就自然发问了,这些都在情理之中。
还好,老穆没有直接询问姜盆主伤势情况,只是含糊地问了一句,这也把麻九和李灵儿两人吓了一跳。
“穆师傅,你想知道的这些咱们以后再谈,大家伙还好吧?你怎么被绑在这里了呢?”
麻九没有回答老穆的提问,那些都是过去时,现在并不重要,况且婉红面前更不便说姜盆主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把木碗会的人搭救出去。
“好!好!都活着呢!这里是铁马庄的奴隶营,我们都变成了奴隶,”说到这儿,老穆轻轻活动了一下双脚,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刺耳。
老穆被戴上了脚镣。
看来,这里所有的奴隶都不能例外。
铁马帮真可恶!
麻九几人的脸上顿时或多或少地浮现出了几朵愁云,木碗会的人都戴上了脚镣,那营救的难度就又加大了一层。
老穆轻轻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铁马帮在修建一座庙宇,听说是帮主胡户做了一个怪梦引起的,是什么火龙庙,这两天我们都在黑马山东边的一个小山上采石,今天,酒坊老赵不小心砸翻了一块石头,石头滚到山坡上砸伤了一匹马的马腿,老赵被打了二十马鞭子,说我监管不力,就把我绑在了这里,进行惩罚。”
“这些人头是咋回事?”婉红突然问道。
“都是被铁马帮杀死的奴隶,尸体喂了野狼野狗,脑袋就挂在这里,说是警示其他的人。这些人有的是逃跑被抓,有的是不甘奴役,起来反抗的,有的是不忍侮辱,奋力抗击的,都是铁马帮抓来的壮汉。”老穆满脸悲伤,语速缓慢了许多,显然是强压心中的怒火。
草菅人命!
冷酷残忍!
罪大恶极!
罄竹难书!
婉红用铁枪撬着老穆身上锁着铁链子的铁锁。
老穆看见婉红的举动,连忙出声制止:“别撬!别撬!不能这么搭救,这样的话,根本跑不掉!铁马庄有上千的武装,一有情况,不到一杯茶的功夫,就集聚完毕了。咱们这些人,手中没有武器,又都戴着脚镣,如果冲出去的话,就是送死!”
婉红停止了有些鲁莽的动作,瞅着麻九,满脸的无奈,满脸的焦急,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老穆,你说说,怎么才能搭救你们?”麻九轻轻拍打着老穆宽阔的肩膀,把爱意和信任传递给了老穆。
老穆稍稍挺直了身子,略微思考了一下,说道:“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消灭铁马庄的有生力量,把铁马武装灭掉了,我们自然就解脱了。当然,这可能短时间内很难做到,一是要有足够强大的武装力量,二是要抓住有利时机,两者缺一不可。”
“直接消灭铁马庄的武装力量,除了大自然的力量,地震山崩泥石流龙卷风,咱们木碗会现在很难做到。还有别的办法吗?”麻九相信老穆会有足够的思考,因为他更了解铁马庄。
老穆抬起头,瞅瞅天空的皓月,说道:“还有一招,找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将奴隶营的东北角的原木围墙弄开,想办法从铁马庄的大墙出去,不过,风险也很大,一旦暴露行动,将面临灭顶之灾。”
麻九点点头,说道:“能不能从采石场搭救你们?”
“很难!上百名的铁甲败类看着这些奴隶,一旦有情况,庄子里的武装必然出动,这等于和铁马庄正面交锋,除非有几千人的队伍,否则,营救行动必然失败。”老穆一脸的沉重,语气很冷。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有没有四两拨千斤的办法?”麻九有些不甘心,按照常规思路,营救木碗会的人员,看来很难成功。
老穆轻轻晃动着脑袋,就像一个拨浪鼓,大脖筋咔咔直响,听起来有点吓人。
突然,老穆停止了晃动,睁大了眼睛,有些急切地说道:“要是找机会把铁马帮的帮主胡户和他的四个儿子,也就是四大金刚都干掉了,也许奴隶们就有出头之日了,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吗!”
老穆的话一出口,婉红小琴的眼睛顿时闪亮了起来,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要是能制服四大金刚和他们的邪恶老爸,一切就都在掌控中了。
“说的有道理!胡户和他的孽子们就是铁马庄这个怪兽的脑袋,要是把这个脑袋掐掉了,铁马武装也就变成了一盘散沙,看来,要想以少胜多,就得想办法消灭这些魔头。”麻九拍拍老穆的肩膀,对老穆提出的想法很赞同。
“麻九,你们要找适当的机会一个一个除掉他们,不能在庄子里蛮干,胡户的老窝机关重重,四大金刚的武功又很不一般,千万不能冲动呀!我们现在是苦点,是遭罪,但,暂时还能坚持,如果你们有个三长两短的,木碗会的人可就彻底没有希望了。”老穆语重心长,字句铿锵。
“我们懂!我们会创造机会的。”
“那你们就赶紧撤退吧!别夜长梦多,一旦暴露,木碗会的兄弟姐妹们就遭罪了!”老穆把脸扭向一边,向麻九几人下了逐客令。
麻九有些无奈,更是恋恋不舍。
婉红更是满脸悲伤,眼圈里闪耀着晶莹的东西。
木碗会的亲人们就在眼前,但却无法把他们搭救出去,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水深火热之中受苦受难,这种感觉叫麻九婉红心如刀割,痛不欲生。
小琴和李灵儿也很无奈,没办法的事,这是虎穴狼窝,如果贸然采取行动,必然给手无寸铁,武功平常的木碗会成员带来意想不到的灾难。
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
看来,营救木碗会人员的事,不能操之过急,要有方法,抓住机会才能成功。
麻九扶起了被小琴踹倒的栅栏,李灵儿帮助麻九把地上的人头骷髅,用剑挑起来,重新挂到了栅栏上。
“耐心等待!我们会把你们救出去的!”麻九给老穆扔下了一句承诺,转身跳出了栅栏。
婉红有些哽咽,半天才说道:“穆师傅,保重······”
三位女侠跳出了栅栏。
麻九几人直线朝南边的原木围墙走去,绕过一个泥草房,翻墙出了奴隶营的大院。
几人静静地站在一人来高的蒿草中,都傻呆呆的,谁也没说话,木碗会的人找到了,可就像找到了老虎嘴里的婴儿一样,暂时无法解救,一种无能为力的压迫感,折磨着每一个人,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心里就像压了一块巨石,连喘息都明显受到了压抑。
月光暗淡下来,大片乌云遮住了明月,天色变黑了,周围的一切变得模糊起来。
良久!
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