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类公子两眼死死盯着麻九,一边搓手,一边疯狂的跺脚,地板被他弄得咚咚咚直响,几个家丁跟着他刨地的节奏,不住地点着头,像一群啄食的乌鸦!
突然,败类公子碎步冲向麻九,他的双拳依次前冲,跟捣蒜一样,越靠近麻九,两只拳头捣腾得越快,居然带起了不小的风。
这是什么招数啊?
哪个师傅教的呀?
人变态,招数也变态。
麻九嘴角露出了一丝轻蔑。
在拳头距离麻九胸前半尺远的时候,麻九猛一侧身,右手快如闪电的抓住了败类公子的右腕,猛然一拧,左手向他的肩部一推,只听得咔吧一声,败类公子的右胳膊就脱臼了!
随后,麻九一脚踹在了他的小腿上!
噗通一声,败类公子双腿跪在了地上,左手扶地没稳,咣当一下,趴在了地上,门牙磕在了陶土花盆的沿上!
花盆磕坏了,一颗门牙磕掉了,嘴唇磕豁了!
满嘴是血,满脸黄泥,整个一个小鬼模样!
几个家丁跑了过来,将败类公子扶了起来。
败类公子用衣服袖子抹了一下磕得发麻的嘴巴,嘶声力竭地大喊:“给我打!往死里打!他太玩赖了!”
众家丁一听,呼啦一下向麻九扑来!
小琴一看,他奶奶的,打群架呀!一个箭步就窜到了麻九的身边!
双方顿时大打出手!
麻九使出了自己的绝招,偃月飞腾。
他一跳半人多高,双拳像两柄铁锤一样,带着呼啸的风声,重重的砸向家丁们的头顶,随着一声强似一声的惨叫,与麻九对阵的四个家丁转眼之间就都倒在了地上,有的四蹄直蹬,翻起了白眼儿,有的张着大嘴,吐着血水,有的佝偻着身子,颤抖不止。
小琴施展了她不凡的轻功,凌空飞跃,双腿齐出,一记记太空霹雳腿踢得与她对阵的三个家丁抱头鼠窜,喊爹叫娘。有个被她踢歪了脖子,有个被他踢掉了下巴,还有个被她踢掉了门牙。
败类公子一看,不到半盏茶的功夫,自己的狗仔队全军覆没,倾心的美人原来是个冷面杀手,看来这个年轻人没有吹牛,也许他们真的杀了捕役和官军。
我的妈呀,小命要呜呼哀哉呀!
一股热乎乎的东西从身体下部涌了出来,心脏骤然麻酥酥的,眼前一阵金花灿烂。
扑通一声,败类公子一头栽倒在地!
他吓晕了!
麻九把旁边桌子上未点燃的两根大大的红蜡烛从烛台拔了下来,从一名家丁的身上扯下一个布条,将蜡烛包裹起来,夹在了腋下。
小琴照着败类公子的嘴巴狠狠地踢了一脚,这条死鱼,张着变形的大嘴,血水从里面咕咕冒了出来。
麻九小琴悠闲地走下楼梯,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见两人消失了身影,几个轻伤的家丁赶忙跑到败类公子身边,哭爹喊娘的呼唤着他们的公子哥。
小琴把几块碎银子抛给了酒保,酒保连连称谢,两人这才出了酒楼。
楼上闹得天翻地覆的,酒保怎么没上楼呢?
原来,酒保就怕这个知府公子,如果公子没有呼喊,他们坚决不敢上楼,这是败类公子给他们立下的不成文的规矩。
走出了快活林酒楼,两人直奔藏埋兵器的店铺窗前,当两人刚刚取出兵器,打南边大街旋风一般地跑来了一群手持棍棒的家伙,他们手持火把,吵吵嚷嚷的,像一群黑色的乌鸦。
为首一人穿着红色袈裟,拿着一根粗大的鼓槌,正是白天麻九小琴追赶的胖和尚巴桑!
这个世界太小了!
这时,几个家丁把败类公子抬出了快活林。
“太老爷,有两个刁民把少爷打伤了!”一个家丁哭丧着驴脸说道。
“大胆刁民!他们在哪儿?竟敢对我的干孙儿无礼,看我不剥了他们的蛇皮!”巴桑吼道。
“他们在那儿!”一个家丁指着麻九小琴大喊。
干孙子?
这骚和尚果然是知府的干爹。
呼啦一下,巴桑和众家丁就围了过来。
“就是这两个刁民,他们侮辱知府大人,假借比试武艺打伤了少爷!”一名家丁捂着嘴巴说道,他被小琴踢掉了门牙。
巴桑借着火把的亮光一看,不禁大吃一惊,脊梁骨发凉,额头渗出了冷汗。
他认出了小琴的铜棍和麻九的长枪,这根铜棍威力不小,三寸多厚的松木板子,被她一棍就砸得稀烂,要不是自己跑得快,估计早就挂彩了!
那支长枪更是了得,眨眼的功夫,就将四五个身手不凡的捕快纷纷撂倒,简直出神入化鬼使神差!
更要命的是,衙门已经探知那八名捕快和二十几名官军已经全部上了西天,见佛主去了!
两个对二十,官军还有强弓,这绝对是狂徒啊!
干孙子,你怎么能招惹这样的杀人狂徒呢?
巴桑此刻后悔了,听到有人大喊少爷和人打架了,何必多嘴呢?多嘴一问,就骑在了老虎的身上,真是骑虎难下呀!
犹豫几秒,巴桑还是开口了:
“哈哈哈···哈哈哈,敢问两位少年好汉出自哪帮哪派啊?为何与老衲的干孙儿发生手脚啊?”
虚伪!
恶心!
本来就是一滩屎,非要伪装成麻花,本来就是一泡尿,非要装在香水瓶里!
不认识大爷了吗?不认识你姑奶奶了吗?
装什么装?
今天下午,在木碗会的老营,在你要糟蹋乞丐小姑娘的时候,不是见到大爷的长枪和你姑奶奶的铜棍就吓得屁滚尿流夹着尾巴逃跑了吗?
半路还挑唆大兵拦截,要不然早就让你彻底认识我们了!
麻九轻蔑的看了一眼巴桑,说道:
“我们是通州木碗会的,只因你的败类孙子无理取闹欺男霸女以多欺少,故此,给他一点教训,叫他以后收敛一些,别再仗势欺人作威作福了!”
“啊!原来如此啊!我这孙儿从小娇生惯养任意胡为,都是我们当长辈的疏于管教啊!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请两位放心,老衲从今往后定要对他严加管教,今天的事情,老衲这厢赔礼了!暂且告辞,后会有期!”
巴桑说完,转身领着众人走了。
走了?
跑了?
小琴一看巴桑走了,提起铜棍就要追,麻九一把拉住了她,说道:
“算了!算了!他们人多,就算打起来,咱们也占不多大的便宜,一旦引来鬼子大兵,还麻烦了。这个骚和尚,他太狡猾了,还会阴一套阳一套的,他欠木碗会的滔天血债,我们早晚要报,可今天不是时候。”
“咱俩现在去哪儿?打伤了知府的败类公子,他们能善罢甘休吗?”
“跟我走吧!不过,要小心一点,这帮败类玩意,阴险着呢!这是正义与邪恶的斗争,要勇敢,但,也要有方法。”麻九边说边迈开了脚步。
“你说什么?”小琴好像没有听清麻九的话。
“我说咱们和这帮侵略者战斗到底!”
“对!哪天把他们都咔嚓了,省得他们总是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