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九,你知道的多,什么东西的食量最大呢?按照你说的比值计算的话。”
李灵儿一看小琴耍驴了,丝毫不给麻九台阶下,怕麻九自尊心受挫,便接过话茬,问了麻九一嘴。
这是李灵儿会唠嗑有涵养的表现,唠嗑就像几个人在烧一堆篝火,只有人人都往里添加柴禾,才能越说越火热,像小琴一样,一盆冷水泼下去,容易把火苗弄灭,也就是通常所说的把嗑唠散了。
没等麻九说话呢,婉红一拍桌子,激动地说道:“这个我知道,麻雀食量就大得惊人,整天就是吃,蹦蹦跳跳的,好像一直在找食儿,似乎永远吃不饱的样子。”
“师姐,麻雀的食量是不小,不过可不是最大的,食量最大的动物比麻雀略微大一点,颜色倒是和麻雀很像。”
“长尾巴老鼠吧!牙齿尖尖的,吃东西快。”
看小琴有插嘴了,麻九淡淡一笑,说道:“小琴说的的确对,据我所知,有一种叫尖鼠的耗子,每天的食量是它体重的三到四倍,如果田鼠太多,农户的收成就会明显的减少,老百姓经常说的四害,就有老鼠。”
“我没听说过四害之说,麻大傻又造谣了!”小琴又犯毛病了,这回往火堆里扔了一块石头,显得有些硬邦邦的。
“都有哪四害啊?”婉红却对麻九的提法很感兴趣,拄着下巴问了一句。
李灵儿也兴致勃勃地看着麻九,等着麻九解说四害,小琴撇撇嘴,随时要挑麻九的毛病。
麻九扯下一片鸡冠子,扔进了嘴里,才慢条斯理地说道:“老鼠应该是五害之首,这一点应该没有异议,它盗吃粮食,传播疾病,有的瘟疫就是老鼠造成的,它破坏房屋,破坏桥梁大坝,俗话说,千里之堤毁于鼠穴。”
“错!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小琴终于找到了麻九的错误,突然打断了麻九。
“小琴,大坝毁于老鼠的更多,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句俗语讲的是一个道理,是让我们重视事物的细枝末节,不要忽略它们,往往小事可以引发大的灾难,要我们防微杜渐。”
“哼!狡辩!调戏古人,卖弄学问。”小琴说不过麻九,只能进行人身攻击了。
面对小琴的无礼,麻九只是淡淡一笑,接着说道:“你们想想,生活中有什么动物有害无益。”
“老虎咋样?动不动就吃人。”
麻九一问,婉红猛然想起了早晨老虎扑人的可怕情景,故此,提出老虎有害无益。
麻九朝婉红摇摇头,说道:“老虎不是纯粹的害虫,它的虎骨虎鞭都是珍惜的药材,有舒筋活血强筋健骨的功效,再说了,虎皮也是绝好的服装材料,既美观还保暖。”
“应该有麻雀吧!整天叽叽喳喳的,还祸害庄家,祸害房屋,房檐都被它们糟蹋坏了。”李灵儿想了半天,终于信心十足地开口了。
麻九同样朝李灵儿摇摇头,说道:“麻雀的确像你说的,祸害庄家,祸害房子,不过,有一条你可别忽略,它能捕食田间害虫,还能捕食林木的害虫,如果没有麻雀,林木首先遭殃,庄家的生长恐怕也要受影响。”
老虎不是,麻雀也不是,三位女侠一时陷入了沉思,小琴又遇到挑战了,不再撇嘴而是改为拽小辫子了。
这是小琴动脑思考的外在表现。
当人们内心活动剧烈的时候,表现往往不同,婉红在思考的时候,往往目光呆滞,全部内敛,李灵儿在思考的时候,喜欢眨动眼睛,仿佛眼睛就是大脑风暴中的风车,越是紧张思考,眼睛眨动的就越快。
麻九见三位女侠一时没有思路,便轻敲了一下桌案,说道:“其实有三害就在咱们身边,它们经常骚扰咱们的生活,十分的遭人讨厌。”
“臭虫!”
“苍蝇!”
“蚊子!”
“蟑螂!”
“蜘蛛!”
三位女侠纷纷开口。
“大家猜对了,臭虫算一个,苍蝇和蚊子算一个,蟑螂算一个,这些全是有害无益的家伙,全是应该消灭的对象。”
“不对!还少一害!”小琴一本正经地提出了不同意见。
“还少什么?小琴妹妹。”婉红傻傻的问道。
“嗨!少的那个玩意,肚里坏水多,信口就开河,顶风酸十里,死人能吹活。”
没等小琴说完呢,三位女侠已经桃花朵朵了,笑的一片灿烂。
咣当!
哗啦!
一阵响动透过屋子的后门,从后面传了过来,仿佛老母猪闯进了厨房,乱冲乱撞一般。
接着,就是妇女嚎头大哭的声音,跟哭灵似的,声音凄惨,撕心裂肺的。
麻九几人停下手里的筷子,闭上嘴巴,齐齐转头,盯着屋子紧闭的后门,耳朵全部竖了起来。
一片嘈杂,一片哭声。
“打架了?”婉红轻轻开口。
“不像!没有公的吼叫,没有摔打的声音。”小琴摆手否定婉红的猜测。
“有意外事件发生。”
麻九的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咣当一声,后门被撞开了,老者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直奔麻九几人。
“道长,道长,小老家出事了!”
老者人还没到跟前,慌慌张张的言语已经飞了过来。
可能是看到麻九和李灵儿都背着宝剑,尤其是李灵儿的一身道姑打扮,老者才如此称呼麻九。
“老人家,到底出了什么事?叫我等帮忙吗?”
麻九几人都站了起来,离开了桌子。
“小女上吊了,已经没气了,您给看看吧!”老者声音沙哑,但语速很快。
救人如救火吗!
能不着急吗!
这么着急还能说明白事,已经很可贵了。
麻九几人闻听有人上吊,也是一愣,果然出意外了,几人对了一下眼色,都点点头。
老者一把拉过麻九,大步朝后堂走去。
这是一个小型的四合院,老者把众人引进了左边的厢房。
房屋正厅的地上很凌乱,花架花盆被撞得倒的倒,碎的碎,几株绿色植物横躺竖卧的,遭遇很悲惨。
屋子里人不少,有穿着白服的大师傅,有系着围裙跑堂的,有几个婢女模样的蹲在地上,正在抹泪,一位穿着华丽的老妇人正跪在地上嚎头大哭。
老妇人的前方仰面躺着一位年轻女子,模样俊俏,不过脸色很难看,有些发紫,看来,这就是老者的女儿了。
房梁上还挂着一个白娟绳套,地上有一把倾倒的椅子,很明显,该女子就是在此处上吊的。
看麻九几人进来,老妇人停止了嚎叫,改为低声的抽泣,其它人则躲到一边,偷看麻九几人。
“道长,您快看看,还有救吗?”
老者上前,蹲在女儿身边,抓起女儿的手,要递给麻九的样子,满脸都是期待。
麻九蹲下,抓过女子手腕,纤纤玉手还是温热的,但已经没有脉搏了,说明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
于此同时,小琴已经探了女子的鼻息,咧嘴做痛苦状,满脸的无奈表情。
婉红和李灵儿也蹲下,把手放在女子的胸部,感知生命的特征,两人表情冷漠,毫无兴奋之情。
“老人家,已经没有脉搏了。”
麻九将女子玉手轻轻放下,叹了一口气,说出了老者早已知晓的答案。
哇的一声,老妇人再次大放悲声,几个婢女也放开了悲痛的闸门,失声痛哭。
顿时,屋里一片悲声。
悲伤,真的很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