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九坐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家晚上好!大家都辛苦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麻九,原来是通州木碗会的护法,因为在与鬼子作战时,和通州木碗会走失了,听说通州木碗会来到了处州,所以,特来处州寻找通州木碗会,不想在城里蜘蛛园的门口,看到几个风族恶少攻击咱们处州的老盆主,天下木碗会本来就是一家人,我便上前帮忙,和咱们的大虎二虎两位护法赶走了风族恶少,救下了受伤的盆主。
接着,衙门鹰犬又来咱们木碗会抓人,还重伤了老盆主,我和大虎二虎等人把这些衙门的鹰犬全部送上了西天。
咱们木碗会的王鼎主叫我代理盆主,我其实很不情愿,不是不喜欢大家,而是觉得自己对处州不熟悉,最关键的还是觉得自己的能力有限,怕带领不好兄弟们,叫兄弟姐妹们受委屈。
通过这几天的接触,我喜欢上了处州木碗会这个群体,大虎二虎的尽职尽责,老毕老樊的谦虚稳重,老邵的风趣诙谐,还有其它兄弟姐妹的诚实苦干任劳任怨,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处州木碗会的人好,传统好,将来的前途会更好!
俗话说的好,宝剑锋从磨砺起,梅花香自苦寒来,凡事都没有一帆风顺的。现今,咱们的北房烧了,是有点小小的困难,但这点苦难对于我们风里来雨里去的木碗会人们来说,算不得什么。
咱们在这栋房子的南边搭建了一个临时的仓库,二虎已经买回了苫布和草帘子,明天,咱就把南屋里的粮食肉类搬到临时仓库里去,把南屋腾出来,大虎已经领人把北房废墟中能用的土坯全部拆了下来,咱们就用这些土坯在南屋搭两铺炕,在北屋搭一铺炕,这样,咱们的问题就解决了。谁会搭炕,请举一下手!”
老毕老樊老邵大虎二虎等人都举起了手!
“很好,”麻九接着说道,“大虎二虎,你们明天就带人按照我刚才的思路,进行操作。清楚了吗、”
“清楚,清楚!盆主。”大虎二虎异口同声地回答。
二虎又給条案上的人们满上了酒。
一声咳嗽,老邵端着酒碗站了起来,瞅了一眼大虎二虎,朝麻九说道:
“盆主,老邵敬您一碗,不是老邵庸俗,更不是老邵势力,说实话,自从您来了,我们穿得暖和了,大鱼大肉这荤腥也吃上了,又减少了劳动的艰难,心情也好多了,不怕您笑话,就连小菊都和我说话了,也正眼看我了,盆主,您是我们的救星啊!老邵必须敬您一碗!”
说完,端着酒碗做了一个和麻九撞杯的动作,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干了!
看老邵豪爽地干了酒,麻九摆手示意老邵坐下,然后,端起酒碗也很快地干了。
众人一通赔笑。
麻九抿了一下嘴边的残酒,开口说道:“老邵大哥,别说什么救星救星的,那太过了!我就是尽了自己的微薄之力罢了!小菊挺温柔贤惠的,我们都祝你早日喜结良缘!”
二虎給麻九老邵满上了酒。
这时,大虎端着酒碗站了起来,他扫了一眼众人,然后朝麻九说道:
“盆主,大虎敬您一碗,大虎佩服您的武功,您武动铁杵就像我们摆弄吃饭的筷子一样,简直就是出神入化。大虎佩服您的智慧,白银馅的包子,空地挖银子,这些我都和兄弟们讲了,大家都说您是张良在世,诸葛亮出山啊!大虎佩服您的为人,谦虚和顺,绝不装腔作势矫揉造作,还特别的细心,关心我们每一个人。大虎一定要敬您一碗!”
说完,大虎端起酒碗和麻九轻轻撞击了一下,干了。
麻九也同时举起酒碗,也干了。叫大虎坐下以后,麻九开口说道:
“大虎,谢谢你!谢谢你甘当绿叶,心甘情愿地给我这个外来人当助手,谢谢你对工作尽职尽责,大虎,你的先天条件不错,做人这一块,可以说十分的淳朴,根红苗正,至于武功的潜力和工作的能力,都有巨大的上升空间,俗话说的好,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还有句话,叫做瓜熟蒂落,我相信不远的将来,大虎会逐步成长为一个出色的领导者的,大虎,努力!大虎,努力!”
“谢谢盆主!谢谢盆主!”
大虎端起酒坛子要给麻九满酒,一旁的老毕抢过酒坛子,站起来给麻九满上了酒,然后,他双手端起酒碗,两眼瞅着麻九,有些动情地说道:
“盆主,老毕敬您一碗,老毕烧炕胡烧乱烧,把土炕烧上茬了,炕上窜出了大火苗子,把房子烧塌了,老毕罪该万死,兄弟们气坏了,有骂我的,有气得要打我的,可您,没有责怪老毕一句,这让老毕实在感激,实在不安,实在过意不去,盆主,您宽广的心胸好比苍天,好比大地,老毕跟您一比,简直没法比,简直就是老虎和老鼠的对比差不多,总之,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老毕羡慕您!老毕崇拜您!为此,老毕敬您一碗!”
说完,老毕豪爽地仰脖干了!
麻九也干了!
麻九瞅瞅大虎二虎,又瞅瞅在座的每一个人,最后瞅瞅老毕,缓缓地说道:“诸位同仁,老毕大哥,请大家放松一点,自然一点,不要把话说得像歌功颂德似的,大家都是平常的人,谁也不是神仙,谁也不是超常的人,大家实在一些,说些率真的话,多好啊!”
“对!盆主说的好!你们别整太虚伪了,整的太虚了,盆主就和大家离骨了,大家有啥说啥,别奉承盆主!”一旁二虎说道。
二虎说完,老樊举起酒碗,站了起来,瞅着麻九说道:“盆主,老樊敬您一碗,自从您来了,老樊可挨累了,又是鸡又是鱼的,蔬菜花样也多了不少,就凭您能使老樊挨累这点,老樊敬您一碗!”老樊一仰脖,干了!
麻九也干了!
······
一碗一碗又一碗,
糯米黄酒不上脸。
心中早已千番醉,
双手依就充好汉。
麻九酒量本来就不大,为了给处州木碗会的人们留下一个豪爽干脆的印象,今天晚上的酒整的是来者不拒,有些喝多了,应该说严重喝多了。
酒局散了,麻九走出了厨房,虽然天气干冷干冷的,可麻九一点没有感觉到冷,相反,脸上还火辣辣的,浑身燥热,这是酒精在体内氧化燃烧的结果。
虽然是寒冷的冬天,可麻九却有秋天的感觉,甚至出现了吹面不寒杨柳风的感觉。
大虎二虎老邵等人站在新搭的仓库跟前,掏出小鸟开始放水,哗哗的流水声刺激了麻九的某根神经,麻九也身不由己地凑上前去,架起了水枪,水枪整出了一人多高,又粗又急,把老邵羡慕得够呛!
看到麻九似乎有些站立不稳,大虎走到麻九跟前,拉着麻九的手,说道:
“盆主,天太晚了,您就别回去了,就在厨房炕上睡吧,再说了,天太黑,看不清道,别磕着碰着什么的!”
“放心吧!没事,我走夜路走习惯了,再说,路也熟悉,也没多远,没几步就到了。”
说完,麻九挣脱大虎的手,转身朝白桦林走去。
“盆主,白桦林中有女鬼,半夜抓你别后悔,白桦林中有女妖,呲牙咧嘴不风骚。盆主,小心被女鬼勾魂啊!”
喝得高兴的老邵又犯毛病了,望着麻九的背影,念起了小调,跟麻九开起了玩笑。
“白桦女鬼本姓田,见到老邵就发黏。白桦女妖本姓高,见到老邵就发骚。老邵,你更要小心啊!”麻九也喝醉了,满嘴跑大车了,一点盆主的严肃也没有了,居然比老邵还庸俗。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