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
薛府内院,香木房外,小薛先生正拦着一怒容女子。
女子非常美貌,十八九岁,黛眉粉面。身后的不远处,有着那个呵斥过薛老先生的女人,也有着一些夫人丫鬟。
与美貌女子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身后那些一个个幸灾乐祸的女人,仿佛在等着什么好事发生一般。
“那可不行,吴先生正在为父亲大人瞧病,任何人不得入内。”小薛先生故意将嗓子扯的老高,生怕有人听不见似的。
“哼,瞧病!?只怕又是故意弄得些庸医来乱开药。这一次,我绝不能再让你胡闹了,让开!”女子用力推开小薛先生,就来到房门前。
小薛先生则大喊:“不要进去!快拦住她!”
不过,喊归喊,却没有一人上前,仿佛就等着女子闯入一般。
就在女子伸手推门时,房门却忽然自己打开了。
开门的,正是宋千。
宋千见到女子,微微一愣。他面前的这个女人,简直就是另一个燕可京。
阿莲?
宋千顿时就想到了燕可京的孪生姐妹,郁莲。
而女子见到宋千,除了愤怒的眼神,没有一丝异样,只冷哼一声,就要进到房中。
“吴先生!我父亲他!?”小薛先生见到宋千,大吃一惊,连忙问道。
宋千则笑道:“比较顺利,已经醒来了。”
“什么!”
……
薛家会发生什么故事,宋千不关心,至于那个叫阿莲的女人是不是郁莲,他到有些好奇,不过,这只是一个梦境罢了。
此时的他,正在镇东的富云阁前。
富云阁很阔气,经营着许多玉石珠宝,因为价格不高,所以即便此时已经到了戌时,仍是有着几个客人。
“客官,想看些什么,是玉佩呢?还是玉珠呢?我们这可是有块上等玉田,卖的都是自家货,绝对便宜。”宋千刚一进来,一个口齿伶俐的年轻女子便迎了上来。
宋千含笑道:“我想看看带红花飘的青玉玉佩。”
“看客官说话的口气,一定是行家了,那奴家就拿最好的给您看看吧。”年轻女子盈盈一笑,回到内轩,没一会,就捧了一只精美的木锦盒出来。
如此动静,自然吸引了另外几个客人,不过,与刚才不同的是,大门口却不知何时多出了两个粗壮的仆人。显然,是以防万一的。
宋千不以为意,只默默地看着年轻女子将锦盒打开。
里面一共躺着三只寸许大小的玉佩,个个满青带红飘,纹理非常扭曲仙逸,一看便知是不可多得之物。
“怎么样?客官可还看得入眼吧?对了,奴家玉儿,还未请教客官尊姓了。”年轻女子拿出其中一只,也不递给宋千问道。
宋千笑道:“在下姓吴,嗯,你手上的这只不错。不过,却不是在下想要的。”
此话一出,立时让众人诧异。
“哦,吴先生想要什么样的?”年轻女子打量了宋千一眼,有些不悦问道。
这也难怪,宋千只穿着普通服装,看着并不像有钱人。刚才年轻女子也是没什么事做,便热情招待了一番,此时见宋千不满意,她自然也有些不想再继续下去了,免得浪费时间。
宋千不答,只从怀中取出一只满红带青飘的玉珠。
众人顿时变色,甚至有人喊出“极品啊”三个字。
“在下想要这样的,价钱不是问题,不过,在下想跟杨老板亲自谈一谈。”宋千将玉珠放至锦盒中,又道:“这颗,便是在下的定金,成与不成,就都是贵店了的。”
听到此说,几个看客皆是倒吸一口凉气,看向宋千的目光也充满了巴结之意。
……
结果不出宋千所料,在年轻女子的目瞪口呆中,他与杨新见面了。
杨新是个五十来岁的男人,一脸横肉,三大五粗的,其外貌与文雅二字完全不沾边。
对于现在的宋千,他想见到杨新当然可以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潜进杨新的住处用强便可,对薛老先生亦可如此,但他没有这么做,毕竟,丁成书到底是什么存在,他总觉的不会那么简单。
万事小心为上。
“吴先生说的可是真的?这块极品血青玉真的可以送我?”杨新脸上肉皮一挤,堆笑问道。
宋千笑道:“当然可以,不过,在下想打听一个人。”
“打听一个人?是玉池镇的吗?哈哈,尽管问吧,若我答不上就算我输。”杨新爱不释手的将血红美玉亲了亲,心不在焉的应付道。
薛老先生告诉他,杨新这家伙十分爱玉,便把珍藏的血青玉给了宋千,算是作为给宋千的报酬,并告诉宋千,拿着血青玉去,一定可以见到杨新。
“打听谁?”杨新用袖子擦了擦血青玉,又问了一遍。
宋千呵呵一笑,拿出画卷递了过去。
杨新一愣,接过来打开一看,顿时变色,大惊道:“你是吴之梦!?”
宋千眉头一皱。
吴之梦这个名字是他临时起的,除了燕可京燕明堂根本没有告诉任何人。而他眼前的这个人,竟然对这个名字如此大的反应,太奇怪了。
“不错,在下正是吴之梦。”
杨新收好血青玉,神色一正,连忙道:“请跟我来。”
没一会,宋千就被带到了书房。
关好门后,杨新就开始翻箱倒柜起来,过了好一会,终于从一堆满是灰尘的卷轴下面翻出了一只小卷轴来。
“还好没有弄丢。”杨新大吐一口气道:“当年……十九年前,丁老弟忽然交给我这个,说什么将来会有一个叫吴之梦的人过来打听他的下落,让我把这个交给他。我当时好奇,便问了丁兄弟,什么吴之梦长啥样?啥时候来?等等,丁兄弟却就是不说,还交代不可告诉任何人,否则大祸临头。我只当他是给我开玩笑,也就没放在心上,不小心就把这事跟我一个小妾说了,结果……那小妾竟然喝水噎死了,喝水噎死了!我的个妈呀,当时就把我吓得屁滚尿流,连忙去找丁兄弟,打算再问个明白。哪知道丁兄弟却不辞而别了,只留下一封信,说是要去云游列国,归期不定。从此,这件事我就不敢对任何人说起,甚至都不敢跟夫人们睡觉,生怕梦呓说漏了嘴。现在你终于来了,我也终于放下心来。来来来,拿好了。”
宋千接过卷轴打开一看,眉头便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卷轴中只写了三个字,梦非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