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山峰,燕轻尘就立于这座山峰之上。这一点,非常容易判断。
情形依如前两次那样,那颗暗金色的珠子,同样也溢出一缕灵气,被燕轻尘纳入气海之后,与水、火两珠的灵气,做了片刻的纠缠,而后又融为一体。也就在这时,燕轻尘则再次发现,他已置身于这个地方。
燕轻尘举目四望,另有其它六座山峰,与自己所在的这座山峰,依次相邻排列,并呈北斗七星之状。除此之外,燕轻尘一无所见。七座山峰之上,也是光秃秃的一片,寸草不生。
燕轻尘所处的这座山峰,正是勺柄最末端的那一座。七峰山峰之中,也是最高、最大的一座山峰。站在这座山峰之上,其它六座山峰尽收眼底。虽呈北斗之状排列,但勺柄是否指向北方,燕轻尘并不能确定。因为,这里没有方向可辨,更没有其它物体可供参照。
每座山峰,均有两个足球场大小,约三十四、五米高,坡度并不陡峭,燕轻尘可随意上下。七座山峰的外围,还是柔韧的界壁阻隔。界壁之外,依然是如烟似雾的物质,笼罩、包围着这个地方。再之外的情形,肉眼同样无法看清。
山顶之上,散落着些许岩石碎块,其中一块,有手掌大小。燕轻尘将石块随手拿起,石块内部构造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竟然清晰的展现。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段信息:此珠名为金珠,内部空间为七斗峰,斗柄指向正北方。每座山峰之中,皆蕴含各类金属,含量、纯度双高。于此空间之内,可析岩成金,亦可分金收之于内。析解之金属,亦能随心赋形。若空间有所升华,内部亦相应变化。
这段信息并不长,但容量却不少。认真分析完毕之后,燕轻尘决定试一试。手上的这块岩石,内部分散着许多细小的亮点,密密麻麻十分紧凑。
燕轻尘运转金珠的灵气,让人惊奇的一幕出现了!
岩石内部的众多亮点,竟然被全部析解出来,而后合成为一块金属。这块岩石,则被分成大小两个部分:小部分那一块,内部亮点全无,已经变成一砣残渣;大部分那一块,则成为一整块金属,散发着淡淡的光泽,托于燕轻尘的手掌之上。而这块金属的内部构造,在燕轻尘的脑海之中,也能全景展现。内部是怎样的组合、排列,非常的清晰、直观,如同置于显微镜之下。
手掌上的这块金属,形状并不是多么规则。燕轻尘再次运转灵气,对这块金属的内部结构,连续地作出改变。就见这块金属,如同一块柔软的橡皮泥,一下被拉长,一下又被捏扁,一会儿呈圆形,一会儿又变成方块,完全随着燕轻尘的手势,不断的变换着形状。
燕轻尘浅尝辄止后,心中发出一丝感叹:如果现实世界里,真能拥有这种技艺,可以节约多少人力、物力、财力啊!再次作了一番尝试后,燕轻尘便收了手。运转灵气,对这块金属的内部结构,再次做出改变。将其分解成众多、细小的亮点,重新归入那砣残渣之中。而那砣残渣,也恢复成初始模样,又成为一块正常的岩石。燕轻尘放下那块岩石,缓步走下山峰,意念一动,出了金珠空间。
早晨切菜时,燕轻尘还是多了一丝意外。菜刀甫一入手,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顿时传遍全身。菜刀内部的形态,也全部展现于他的脑海,层次清晰,立体分明。而这把菜刀,似乎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跟随着自己千百万年一般。意到刀到,随心所欲。甚至,刀刃切开蔬菜的纹理,锋刃产生的细微变化,都清晰的呈现于脑海中。从背后看过去,燕轻尘不像是在切菜,更像是一位艺术大师,在即兴发挥。
爷俩的早饭,又在融洽中完毕。
吃完早饭后,燕轻尘先是看了一会儿书,感觉时间差不多时,这才起身出了家门。
昨天姑姑打来电话,今天回堡子看望爷爷,表姐也跟着一起过来。山路难走,带得东西又多,要燕轻尘去山脚下接一接。双方约定的时间是九点半,九点二十分,燕轻尘到达山脚。姑姑和表姐还没到,电话一问,快进集贤镇了,马上就到。刚刚在爸妈那里稍作停留,所以耽搁了一会儿。
姑姑叫燕安云,是爸爸的姐姐,嫁去了邻县,距离枫林堡有一百公里左右。姑姑是一名中学教师,毕业班班主任。平时上班、补课比较忙,只有过年、过节,或是寒暑两假,才有时间回家看望爷爷。表姐叫徐慧燕,父母的姓氏,均在其名姓中。她比燕轻尘大三岁,和燕轻尘一样,暑假过后,也是大四学生。表姐读得是经贸专业,学校就在本省省城。燕轻尘则读得是法学专业,学校位于帝都。
从小到大,姑姑教育女儿,燕轻尘都是正面教材。所以,自上初中之后,表姐对于燕轻尘,那是又爱又恨。每次见面之后,表姐总会寻找机会,欺负欺负这个正面教材,发泄日积月累的郁闷。
接过姑姑手里的物品,背上表姐的大背包。表姐又摘下自己的小包,顺势挂到燕轻尘的肩上,拍拍他的胳膊道:“劳烦法官大人亲自接驾,真真是欣慰啊!惬意啊!”燕轻尘则摆出大内总管的样子,立马讨好道:“有请娘娘速速移驾,家中鲜果、香茶已备多时了。”“嗯,今天表现不错,甚合我意,暂时先放过你了,以后要继续发扬,否则,狗头铡侍候。”
徐慧燕嘿嘿的笑道,然后,又做了一个威胁的手势。姑姑白了她一眼道:“小尘拿得东西够重了,你的包,自己不能拿吗?”燕轻尘连忙道:“姑姑,没事的,没有多重,我拿着吧。”确实不重,就这点儿东西,七、八十斤而已,对于燕轻尘来说,轻若无物。
家里的茶水,还有菜地里的黄瓜、西红柿,姑姑和表姐很是惊讶了一把。茶叶很普通,只是平常的野山茶。泡茶的开水却并不简单,自家的井水中掺入了天泉水。普通的茶叶,并不简单的开水,泡出来的茶水,也没那么简单。
即使不懂喝茶的人,也能尝出其中滋味。清香悠久,口舌生津。刚开始时,表姐并不想吃黄瓜。可尝过一口之后,嘴里就没有停过。还大呼小叫的追着燕轻尘问:“这是什么品种啊?怎么比水果都好吃!”
在吃过燕轻尘做得午饭后,姑姑准备做晚饭的念头,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因为,那不是在吃饭,而是在品尝一件一件的艺术品!表姐的表情,在一度很夸张之后,忍不住戏言道:“小尘子,就以你这手艺,明天随便去摆个小吃摊儿,一样可以赚得盆满钵满,我很看好你哦?”表姐的戏言,自然又招来姑姑的白眼儿。
往后的几天,就在姑姑的赞不绝口中,还有表姐的倍受打击里,悄然翻过。在亲情浓浓的温馨时刻,姑姑和表姐要回家了。即将离开之前,对着燕轻尘,表姐恶狠狠地说道:“小尘子,下次再找你算帐!饭菜做得这么好吃,这几天,我都胖了有三斤。回家之后,那种减肥的痛苦,又要时时袭来,我很无奈好吧!?”说完,燕轻尘的手臂,再次经受了磨练。
在这几天当中,总会出现某一时刻,燕轻尘手臂上的肌肉,失陷于表姐的拇指和食指之间,跟随着外力,作顺时或逆时针旋转,饱受着无声的欺凌、蹂躏。而他的两条手臂,也在表姐的两指之间,时而松紧、时而张驰中,变得愈发坚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