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轻尘的脑中,几乎是下意识的,浮现出另一个画面:如果,这两块告示牌,只是简单地制作而成。或者,采用玻璃橱窗式……
这样的一副情景,燕轻尘有些想笑。因为……
燕轻尘都无需细品,他就能深切地体验到:此处的风景,必然会给人以失色、减分,尽显败笔之感!
因为,这样的一副画面,就如同一位绝代的仕女,她正于香轩雅榭之中,抚琴赏月。然而,她身着的那件出尘、飘逸的罗衣上,却多出了一小块补丁……
燕轻尘再笑,舒心地一笑。看来,自己的一番心思,爷爷也是尽悉于胸啊!
除此之外,燕轻尘再感畅然。因为,东湖边又多了新“住户”——一群大雁。
这群大雁居于东湖西岸,它们与北岸的天鹅群,东岸的那队丹顶鹤,以“人”字形木桥为界,各自占据着一片水岸,呈现出三足鼎立、互不侵犯之势。
这三种禽鸟,它们栖息、生活在各自的水域,与另外俩类禽鸟,非常和谐、静谧地相处着。
燕轻尘看到这种情况,感受着这种氛围,他那柔和的嘴角,微微地向上翘起,展露出一个熨帖的笑容。
因为,像这样的一种态势,也从另一个侧面,无可争议地证实了:枫林堡的这片环境,已经变得更为优美、诗意,也更加得自然、纯净。
当然,像这样的一种境况,也是燕轻尘源于初心,极力想要实现的!
燕轻尘一路闲逛下来,分别与“青麟”一家,“鹿氏”兄弟,“飞絮、飘雪”二禽,以及,那群丹顶鹤,观赏鱼,锦鸡,亲热、玩耍了一番。
直到即将吃午饭时,“墨砚”这个家伙,才不知从哪里跑了回来。然后,它围绕在燕轻尘身边,那是好一顿亲热。
整个一下午的时间,“墨砚”这个腻人的家伙,都围在燕轻尘的身边,如胶似漆一般,形影不离地粘着他。
晚上六点四十五分,燕轻尘来到静溪县城,杨家私坊菜馆的分店。他比杨卓颖约定的时间,提前了十五分钟到达。
今天,杨卓颖有点不一样!她淡扫蛾眉、浅施脂粉,作过精心地修饰。相比于平时的她,显得更为年轻、有活力。一套高档面料、塑身的休闲装,更是将她丰盈的身材,衬托得凹凸有致、韵味十足。
燕轻尘也能感觉到,今天,杨卓颖较为开心,她也有些激动。
看到燕轻尘如约而至,杨卓颖更见喜悦。她对燕轻尘说道:“轻尘,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稍等我片刻。我去准备一下,然后,我再过来叫你,好吗?”
燕轻尘自然没有异议。
杨卓颖再次出现时,她叫上燕轻尘,俩人来到一个贵宾厅,——一个独立的、豪华的贵宾厅。对于这间贵宾厅,燕轻尘并不陌生。
之前,分店开业庆典时,燕轻尘就陪着杨卓颖,在这里给贺客敬过酒。
现在,位于贵宾厅的中间,那张较大的圆桌,已经被人拿掉。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古典的檀木方桌。
在这张檀木方桌的中间,摆放着一个三层的蛋糕,蛋糕上已经插满了蜡烛。在这个蛋糕的周围,侧是六道菜馆的招牌菜,以及,一瓶国外的顶级红酒。
燕轻尘不用猜也知道:今天,应该是杨卓颖的生日!
杨卓颖招呼燕轻尘落座。她拿起桌上的红酒,倒入俩人的杯中。之后,杨卓颖端起酒杯,她注视着燕轻尘,神色中带着一抹回忆,说道:“轻尘,你应该也猜到了,今天是我的生日……”
燕轻尘微笑着点头,他衷心地祝福道:“杨姐,祝您生日快乐!青春长驻,每天都开心!不过……”
燕轻尘略显羞愧,他带着一丝歉意,说道:“不过,在来此之前,我确实不知道,今天是杨姐您的生日,没有给您准备礼物,还请杨姐多予见谅!”
杨卓颖舒心的一笑,说道:“轻尘,你可能不知道吧?直到现在为止,我有多少年没过生日,自己都记不清了。其实,你能来陪我过生日,我已经很开心、很满足了!轻尘……”
杨卓颖手臂前伸,与燕轻尘轻轻地碰杯,她展颜说道:“轻尘,你能来陪我过生日,我真得很开心,我们干一杯!”说完,杨卓颖一饮而尽。
杨卓颖再次斟酒入杯,她目泛柔光,注视着燕轻尘,说道:“轻尘,我这次给你打电话,把你从外地叫了回来。其实,并没有什么事,我就想……想让你陪我过个生日。你……你不会介意吧?”
燕轻尘坦然地一笑,说道:“杨姐,您又何须如此的客气?但凡杨姐有事相召,轻尘必尽己所能,全力以赴之。更何况……”
燕轻尘略显奉承之色,说道:“更何况,能亲祝杨姐生日快乐,轻尘亦视为幸事!”
杨卓颖双眸闪动,追着问道:“真的吗?”
燕轻尘认真地说道:“季布一诺!轻尘亦可丹漆随梦,不使古人专美于前!”
杨卓颖眼波流动,她略显迟疑。稍后,她弱弱地说道:“我问得是前一句:我若有事相求于你,你会尽己所能,全力以赴吗?”
燕轻尘没有再说话,他只是点头,重重地点头!
杨卓颖放松了身体。她端起酒杯,颇为动容地说道:“轻尘,你能有这份心意,对我说出这个承诺,我比什么都开心、都高兴,好!我敬你一杯!”
杨卓颖一饮而尽后,她顺手拿起酒瓶,第三次为俩人倒酒入杯。
杨卓颖目现迷蒙之色,她注视着燕轻尘,幽幽地说道:“轻尘,杨姐想给你讲个故事,你愿意聆听吗?”
燕轻尘浅浅地一笑,说道:“杨姐,您若觉得有此必要,轻尘愿做个合格的听众,洗耳恭听。”
杨卓颖轻轻地一叹,她面现怅惘之色,徐徐地说道:“十多年前,有一个很开朗的女孩子,她对以后的生活,未来的爱情,有着美好地憧憬与向往……”
杨卓颖语如丝弦,她将此前的经历,简明扼要地讲了一遍。杨卓颖讲到伤心之处,双眸已然微微得湿润。
杨卓颖将杯中的酒,再次一饮而尽。
杨卓颖轻舒了一口气,她的语气,微微地一转,说道:“也或许,天见可怜这个女人,也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