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这边带着傅红霞刚走,霍尘绝就追了过来。
只是可惜,他还是来晚了一步。
霍尘绝现下心急如焚,晚晚,误会他了。
如果他知道谢晚先前受了这么多苦,他一定不会说那些话的。
此刻他的脑海里不断重复着谢晚说过的那些关于前世的话,想起她离开时沉痛的背影,霍尘绝简直心如刀割。
她说她是从小公寓割腕那一天重生回来的,那一天——
那个时候他隐约发觉她有点不对劲,整个人跟以前相比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明明他好不容易同意签下离婚协议丢给她,可是第二天她就突然拉着行李箱回了霍家,还突然说要跟他秘密离婚,不将离婚的事公开。
明明她当时为了能跟他离婚,为了嫁给傅宴初都以死相逼了,却突然改变主意。
他早该发现的。
她居然瞒了他这么久!
“谢晚,你这个傻瓜!”霍尘绝用力拍打了一把方向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如果她早些将这些事告诉他,傅宴初和程雅早就死千百回了!
霍尘绝胸口不断起伏着,随后猛地用力一脚将油门踩到底,又追了上去。
谢晚这边马不停蹄带着傅红霞去找了傅光柄。
这一次,看到谢晚是和傅红霞一起来的,傅光柄怒了,“谢晚,你还敢来!”
谢晚不说话,倒是傅红霞一看到他就哭了,扑过来一把拿起话筒,“爸……”
傅光柄一脸警惕地看着谢晚,拿着话筒跟傅红霞说话,“霞子,是不是她欺负你?”
傅红霞这几天强撑着,此时一看到傅光柄心态就有点崩溃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爸,出大事了,哥,被人杀死了!呜呜呜……”
傅光柄仿佛被五雷轰顶,顿时隔着玻璃就跳了起来,嘴唇哆嗦着,“霞子,你在说什么,爸怎么听不懂?”
傅红霞哭得说不出话来,谢晚可没有时间看他们父女俩演父女情深的戏码,一把拿过傅红霞的话筒,跟里头的傅光柄说道,“你听清楚了,傅宴初死了!”
傅光柄站在对面,仿佛被人抽了骨头,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呆若木鸡。
好半晌,他手突然抖了起来,浑浊的双眼闪过一丝凶狠的光,紧紧盯着谢晚,“谢晚,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干的?!”
谢晚轻笑一声,“我确实恨不得傅宴初死,但是让你失望了,他是被人杀死的,凶手却不是我!”
“是谁,是谁杀了我儿子?!”傅光柄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找那人拼命!
谢晚拿出手机将警方的通报打开贴到玻璃上,傅光柄一看到蓝底白字的通报,瞬间瞪着大眼睛,一字一字地看,每看一个字,他整个人就抖一下。
等他看完通报,谢晚将警方打了部分马塞克的凶杀现场图片,以及程雅被捕的画面,还有傅宴初的遗体照,一一放给他看。
傅光柄脸颊抽搐着,猛地流下泪,掩面大哭,“儿子,我的儿子……呜呜呜……”
谢晚静静地看着他崩溃, “现在你知道了,不是我杀了你的儿子,是程雅,是程家的大小姐杀了你的儿子!”
傅光柄猛地回过神来,睁着眼睛,“那个贱人呢!我要她给我儿子偿命!”
谢晚却笑了笑,“程家家大业大,你还想要让她给你儿子偿命?”
傅光柄怒了,“谢晚,你是故意的,你今天就是故意来将这个消息告诉我,你想报复我是不是!”
“不错,我就是要杀人诛心!”谢晚脸上前所未有的冰冷,“我一想起当初你动手杀我儿子,我就恨透了你,如今看着你痛不欲生,我心里就畅快!”
傅光柄咬牙切齿,“你这个贱人!”
对于他的辱骂,谢晚置若罔闻,反而嘲讽地笑了笑,“你也先别急着生气,程家现在可是给了傅红霞六百万,想让她签谅解书,好将程雅救出来……”
“六百万就想买我儿子的命?!”傅光柄一听这话立马暴跳如雷,“他们休想!”
“霞子,霞子!”傅光柄伸手指着玻璃,傅红霞连忙从谢晚手里抢过话筒,“爸。”
傅光柄伸手一把拍在玻璃上,头伸过来,紧紧贴着玻璃,一脸凶狠地瞪着傅红霞,“霞子,你要是敢签,敢对不起你哥,老子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
傅宴初是傅光柄唯一的儿子,是傅家的香火,程雅杀了傅宴初,就是断了傅家的香火 ,傅光柄恨不得杀了他们报仇!
傅红霞被傅光柄凶狠的眼神吓得瑟缩了一下。
她白着一张,嘴唇动了动,“我、我不会签的……”
傅红霞只要不签谅解书,不仅能拿到谢晚给的六百万,还能替傅宴初报仇,一举两得,她不会那么傻。
得了傅红霞的回复,傅光柄心情仍不能平静,毕竟,他唯一的儿子,死了。
谢晚拿过话筒,冷冷得看着他,“傅光柄,我现在想问问你,你想不想给你儿子报仇?!”
傅光柄怎么可能不想,只是他不认为谢晚会这么好心!
他警惕地看着谢晚,“我儿子已经死了,你还想干什么?!”
“是,傅宴初是死了,”谢晚目光猛地一沉,“但是杀死他的人,请了全国最顶尖的律师,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脱身,出来继续过潇洒的日子,就算是这样,你也能忍?!”
傅光柄目眦尽裂,“杀人偿命,我不信没有王法!”
“呵,”谢晚笑得讽刺,“王法?你自己都在外头逍遥了五年,你信吗?”
傅光柄用力攥紧了拳头。
谢晚将他诱进了陷阱,“如果你真的想为傅宴初报仇……”
傅光柄立马抬起头来看着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好,鱼儿终于上钩了,“我知道傅宴初这些年一直跟程雅有来往,我一直在找他们勾结的证据。你若知道什么内情,最好一五一十地跟警察交待了!”
傅光柄伸手抓着头发,“宴初有什么事从来不跟我说,我哪知道他跟那个程雅有什么!”
她看着傅光柄这个样子不像是说假话,脸色猛地一沉,“连你也不知道?”
谢晚不相信,“傅宴初如今已经死了!你有什么事藏着掖着,还有什么用!”
傅光柄痛苦地抱着头,“我、我真的不知道!”
谢晚怒了,“那当初在港城,你动手杀我儿子,这件事,难道也跟傅宴初无关?真的只是你一个人的主意?!”
傅光柄用力砸了一下头,“不是……”
谢晚一下子站起来,拿着话筒倾身上前,透过玻璃紧紧盯着他,“不是什么?不是你一个人的主意,是傅宴初指使你的?”
傅光柄脸色一变,神情充满了戒备,“我就说你不安好心!我儿子都死了,你还想败坏我儿子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