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雅的事,霍尘绝不能不管。
离开苏林豪庭,霍尘绝马不停蹄开车去了程宜说的那间酒吧。
酒吧里人声鼎沸,霍尘绝皱着眉头进去,目光往人群一扫,就看到了躺在卡座里喝得烂醉如泥的程雅,她的旁边还坐着程宜、罗玉琳和顾承之。
程宜一看到他过来,脸上是止不住的怒意,就黑着脸上前一把揪住了霍尘绝的衣领,二话不说给了霍尘绝一拳头,“霍尘绝!老子把你当兄弟,你就是这般对我姐的?!”
霍尘绝避之不及,硬生生挨了这一拳头,嘴角都溢出了血丝。
眼看程宜另一个拳头又要落下来,罗玉琳连忙将程宜拉住,顾承之也上前站到了两人中间,将两人隔开了。
顾承之一脸凝重地看着霍尘绝,、“我听说谢晚回来了?而且……”他看了一眼醉倒在沙发上的程雅,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听说她还带了两个孩子回来,说是你的,这是不是真的?!”
一旁的罗玉琳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一听这话,一脸吃惊,而被她拉住的程宜,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一双眼睛此时仿佛腾起了熊熊怒火,一瞬不瞬地盯着霍尘绝。
霍尘绝抬手将嘴角的血迹擦去,见他们三人脸色发沉,他顿了顿,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光亮,“不是两个孩子,是三个孩子……晚晚当年离开我的时候,怀的是三胞胎。”
闻言,顾承之三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看来刚刚程雅喝醉时说的不是胡话,是真的!
就在他们三人还没完全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时,霍尘绝挺直了腰杆,郑重地强调了一句,“我的!”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敲打在顾承之三人的心头上!
罗玉琳张大了嘴巴,猛地回头看了一眼醉得不省人事的程雅,一下子明白过来了。
她抬起头看着霍尘绝,惊呼出声,“那你和阿姐怎么办?”
这显然才是摆在他们面前,最重要的问题。
他和程雅好不容易才定下来,快要订婚了,结果现在谢晚带着三个孩子回来了,这将程雅置于何地?
程宜却冷笑一声,发狠似地盯着霍尘绝,“那个女人消失了五六年!当年她一声不响地走了,如今一回来,就说给你生了三个孩子,你就信了?!”
霍尘绝原本还算平静的脸顿时一凝,不容置喙地说道,“三个孩子,就是我的!错不了!”
“你!”程宜气得紧紧捏住了拳头,“你就这么相信她?你忘了这个满嘴谎话的女人,当初是怎么哄骗你,离开你的?!”
程宜此时为他的姐姐鸣不平,他冷笑道,“你失忆不记得从前的一些事没关系,我现在就一一告诉你!当年,你在兰国治病,她拿她爷爷生病做晃子,骗你说要回国看她爷爷,从此一去不返!她让你在兰国等她!结果呢,她直接抛弃了你!”
这件事,是霍尘绝心中永远的痛。
程宜的话,正如针扎般提醒他,他曾被心爱的人背叛、抛弃。
这是霍尘绝心中永远的刺。
所以哪怕谢晚回来了,还生下了他们的孩子,他也无法完全原谅她当年的离开。
陈年旧伤,被人当面这般狠狠揭开,又洒上了一把盐,霍尘绝心里翻江倒海般,可尽管这样,他还是微微垂下了眼眸,随后又抬起头来,冷静地看着暴跳如雷的程宜,一字一句地说道:
“不管她曾经对我做过什么……三个孩子确实是我的……也不是我就真的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
说到这里,他抿了一下唇,“将来,你见到我的三个孩子,你就会明白,大宝,长得跟我一模一样,这是不争的事实!”
听着他的话,程宜三人都吭了声。
“这……”罗玉琳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觉得事件变得棘手起来。
顾承之也不想看着他们两个再起冲突,只好看着喝醉了的程雅叹了一口气,“程宜,其他事我们以后再说,先带你姐回去吧。”
程雅像是喝醉,又像是没有完全醉,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嘴里喃喃地叫着,“喝!喝!再喝!”
她双手胡乱挥着,似乎还想要喝酒,可是不一会儿,又突然笑了起来,叫着霍尘绝的名字,“阿绝,阿绝……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她喃喃自语,突然笑了起来,“不会的、不会的……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对,结婚……结婚……”
要将一个行动不受控制的醉鬼带回去十分麻烦,他们四人当中顾承之与程雅只是普通朋友,不便与程雅有肢体接触,而程宜是亲弟弟倒是没什么,可是他这会儿正气在头上,所以要将烂醉如泥的程雅从沙发上抱走,这种事只能由霍尘绝来代劳。
两人怎么说也是男女朋友,名正言顺的,也没人会说什么。
霍尘绝弯下腰来,伸手将她脸上凌乱的长发拨到脑后,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脸,“阿雅?”
程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来,似乎是认出了霍尘绝,突然委屈地哭了起来,“阿绝……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霍尘绝伸手将她扶起来,脸色微沉,再开口时声音虽然生硬,却是放得很轻,似乎说出这句话时也有些艰难,“……没有不要你……”
程雅软绵绵地靠在他的身上,突然抬起手来狠狠地拍打着他的胸膛,边打边哭,“你口是心非!我就知道,只要她一回来,你心里就没有我的位置了,是不是?是不是?……”
这一声声诘问,让霍尘绝内心也变得难受起来了。
他觉得有些对不住她。
于是霍尘绝语气更轻了一些,“我们先回去!”
他并没有带着程雅回程家,而是去了程雅在霍氏集团附近买的房子。
两年前,他病愈归国接手霍氏集团,她就在霍氏集团附近买了房子,为的就是方便过来看他。
然而,他却只来过这里一次。
第一次来这里,是两人在两家长辈的催促下,正式确定关系的时候,那天她在这里亲手做了烛光晚餐,他过来赴宴,当天晚上程雅想让他留下来,他找了个借口逃也似的从这里走了。
这是第二次。
霍尘绝扶着程雅一脚踏进屋子时,胸口微微一窒。
这所房子,就像一张无形的网,一下子将他牢牢套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