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道:“你觉得它不值两万两吗?”
“值,太值了!”
“好,既如此,那就拿来吧?”
“现在?”
“不然呢?还等过年吗!”
“我现在身上没那么多钱啊?”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黑子无奈地看着其他几个杀手,眼睛中流露出的意思很明显,哥几个能不能江湖救急,把钱先给凑上。
雷斌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了一万两的银票,扔给了李飞,彩戏师阴笑着慢慢从怀里掏出五千两,放在手心墨迹了一会,也扔了过去。
李飞照接不误,心中好笑,不就是玩了点花活吗?
无非就是下毒或者附上东西便于追踪,想办法找回场子。
再加上黑子自己怀里的五千两,数目正好凑够了!
李飞把钱全都揣入怀里,笑道:“太客气了,那兄弟就却之不恭了!改天我做东,长安酒肆请桌和头酒!回见!”
他左手挥动如风点了黑子脖子上的穴道,用力一推,脚尖一点地,身子倒退着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开了门,来到了院中。
单手扶地,准备再次发力,跳到院墙旁的树干上。
突然侧面人影一晃,那个穿着粗布麻衣的雷斌已经到了身旁。
我去!
好快!!!
雷斌后发先至,没有走门,而是从一侧的窗户直接窜了出来。guqi.org 流星小说网
看来他的轻身功夫比李飞的江湖轻功可高明太多了。
李飞刚想动手还击,却没感觉这家伙身上一丁点的杀气,剑也没出手。他闹不明白雷斌到底是何用意,于是不再管他,脚下一发力,跳了起来。
两人身形交错的一瞬间,雷斌轻轻地说道:“晚上别去找叶绽青,她是转轮王的人!”
李飞人在空中眯着眼睛看着他,心中不禁琢磨,为什么雷斌要提醒自己呢?绝对不是好心这么简单。
算了,想不明白的事就不需要想了,以后再说吧,不过既然他说叶绽青是转轮王的人,这样更要去会会她了,看看能否套出什么情报来。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啊!
【闪烁】!
他知道自己的轻功一般,这样下去随时可能被彩戏师他们追上,尤其是那个追魂,给人的感觉很神秘,特别要提防他。
一个瞬移甩开500米,天底下再快的轻功也追不上自己了。
抬头看了看天色,时候也差不多了,直接几个瞬移回到了客栈,换了身衣服准备去赴晚上的酒会。
换衣服的时候,他掏出来刚挣的两万两银票,随意看了一眼就发现了问题,原来彩戏师给的那五千两银票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一堆废纸!
李飞哭笑不得,这算是自己输了半阵吧,毕竟打眼了!
看来还真是不能小瞧了天底下的英雄,每个杀手都有自己的独特之处,但他知道那帮杀手里面最厉害的绝对是雷斌,那小子一瞬间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爆发力太强。
自己在江湖上身经百战,还从来没见过身法这么快的人,比之前青龙会的那个杀手小鸟还要快上一筹。
二哥在外办事还没有回来,李飞给他留了个字条,让他晚上别等自己了。
随后踱步慢悠悠地走出了客栈,此刻日头已经靠西了,整个长安城笼罩在一片金色的阳光中!
路上的行人匆忙,马上就要到夜禁了,如果没有按时回到坊里,那就麻烦大了。不过李飞倒是满不在乎,走马观花地东看看西瞧瞧!
不过饶是如此,他还是在坊门关闭前,进入了平康坊。
李飞虽然从来没来过这里,但是长安酒肆却不难找,华灯初上,坊内最热闹、最漂亮、最高的那座楼就是了。
他走到近前,仔细打量了几眼,嗯,果然名不虚传,比扬州的那些风月场所还要大气一些,随后大步迈了进去!
一进门就立刻有人招呼着,问明了房间,在前面小心带领。
在长安,看一个人是什么身份,看他身上穿的那身皮就知道了,是官是匪,是穷人还是富商,一目了然。
此刻李飞身上穿的是江南最顶级的绸缎衣衫,量身定做而成,穿在身上舒服极了,而且不会留下任何一个细小的褶子。
那看门人自然也是识货的人,一照面就猜出这位多半是江南来的富商公子哥,这类人一般都是一掷千金的主,伺候好了赏金绝对少不了。
那伙计在去包间的路上,把长安酒肆的特色介绍了个大概,然后在包间门口躬身施礼,李飞微微一笑,知道这是在要赏金呢。
随手扔出了几两银子,掀开门帘,绕过屏风,走了进去!
“忠嗣兄,原来你早到了,恕罪,道路不熟,路上耽搁了些时候!”
王忠嗣在座位上起身道:“无妨,我也是刚刚到!快坐吧!”
李飞坐下后问道:“陕王殿下呢?”
“哦,他估计还得一会才能到,他在十王宅里出入不是太方便!”
“嗯,正好我们等一等他吧!”李飞对外大喊了一声,
“来啊,歌舞伺候!”
片刻间,一班乐师,几个胡姬就来到了包间里,飘飘施礼后就随即奏乐起舞!
“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
李白在这首《少年行·三首》中早就描述了此情此景,在当时的长安城里喝西域特产的葡萄美酒,看胡姬跳舞已是非常流行的时尚之举。
关于此事就有多首诗词流传下来,如唐代诗杰贺朝的《赠酒店胡姬》,“胡姬春酒店,弦管夜铿铿。红毯铺新月,貂裘坐薄霜。玉盘初会鲤,金鼎正羔羊。上客无劳散,听歌乐世娘。”
甚至年逾七十多的杨巨源也是壮心不已,在《胡姬词》中咏唱道:“妍艳照江头,春风好客留;当垆知妾慢,送酒为郎羞。香渡传焦扇,壮成上竹楼;数钱怜皓腕,柞是不能留。”
几个胡姬此刻跳的正是胡滕舞也叫胡旋舞,白居易有诗为证,“胡旋女,胡旋女,心应弦,手应鼓;弦鼓一声双袖举,回雪飘遥转蓬舞,左旋右转不知疲,千匝万周无已时。人间物类无可比,奔车轮缓旋凤迟,曲终再拜谢天子,天子为之微启齿……”
胡舞节奏明快,舞步和姿态属豪歌急鼓之流,隐露出远古胡人游牧生活的节奏,与农业文明习于安详、节奏迟缓的唐代歌舞大不一样。
说实话,李飞也是第一次看胡舞,这舞蹈节奏居然跟现代的舞蹈差不多,看起来确实不错,赏心悦目!
刚跳了一会,陕王李享终于来了。
开元十三年唐玄宗为了加强对各皇子的监视,特意命人修建了“十王宅”,把业已长大成人的皇子安置在十王宅中,诸王分院而居,由宦官担任监院使,负责管理诸王的日常活动。
因此,他出来还得向监院使报备,此举就是为了防止皇子与朝中的大臣私下交往,不过今天倒是无所谓,王忠嗣和李飞只是兵部主事,一场年轻人的私人聚会罢了。
稍微耽搁了一会儿,监院使也就批准了。
王忠嗣和李飞赶忙起身相迎,顺便介绍两人认识,三人里面李飞年纪最大,王忠嗣小了一岁,而李享今年只有十六岁。
三人都是少年人,交往起来毫无阻隔,几番推杯换盏后渐渐熟络起来!
李享举起一杯酒道:“飞兄,想不到你我居然还是亲戚,来,请满饮此杯!”
俩人一干而尽!
李飞道:“想不到三殿下,年纪轻轻却风采照人,真是让人心生钦佩之意!长安城里的风流才子也不过如此!”
“哈哈!”李享是少年心性,被人捧了几句就稍微有些飘飘然,他平日里被关在十王宅里自是烦闷的很,今天正好要放纵一下。
大笑道:“飞兄过誉了,你初到长安,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告诉我便是!”
李飞道:“哎呦,殿下,既然你这么说,还真有件事非你帮忙不可了!”
“但说无妨!”
“我想在朱雀大街以东买个宅子,你知道钱我不缺,只是这地方.......”
李享伸手打断了他,道:“放心,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