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离不开营销,营销离不开广告。
上一世,秦东的广告哲学,有两个核心概念:制造冲突和不断重复。
哪怕是无中生有,也要制造话题,不择手段追求传播效应,强行洗脑,并且乐此不疲。
CCTV、明星、洗脑广告的手法也在中国被无数次的验证。争议正是期望中的的二次传播,这也是中国的广告狂人们曾最常用的操作手段。
果然,当下午,新闻中心的广播里再次响起寻人启示,不过,这次寻找的是武庚。
“行了,行了,一遍就行了,广播喊多了这不是狼来了吗?”武庚就站在嵘啤的摊位前,听到广播里播放的寻找自己的广播,再看看笑着看着他的罗玲、梁静雯等人,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
“就……啊,就一遍。”鲁旭光马上道,“秦东说,要照顾大家的情绪,不让,不让播多了。”
还照顾大家的情绪?武庚嘴里瞬间吐出一句国骂来。
“武厂长,你不愿意上广播,要不下次让广播来找我?”罗玲笑得眼睛都眯到了一起。
“出名一次,没想到是这么出名的,这个秦癫子,想出这个主意来。”可是不得不说,几次广播下来,山海省展厅内的人更多了。
……
不过,不幸的是武庚确实说中了,嵘啤的广播成功地把狼狼招来了。
就在秦东举着相机,在整个展览中心游来逛去、不时拍下不同省份的啤酒的时候,山海省展厅二轻厅分区嵘啤展位跟前,也出现了许多日后熟悉的身影。
海珠啤酒,霜花啤酒,燕赵啤酒……
有的是总经理亲自堂而皇之地过来,热情地交谈之后,并与陈世法合影留念,有的则是总工亲自过来,在品尝过嵘崖啤酒后暗自离去。
“瞧,那是哪个啤酒厂的?”罗玲笑着朝鲁旭光撅撅嘴,一个一六五左右的女人已经来了两趟了,现在正手捧一瓶啤酒仔细地看着嵘啤啤酒的标签。
“都,都是来学习的。”鲁旭光很自豪地答道。
“去,学你个大头鬼啊,”罗玲笑着揶揄了鲁旭光一句,“金奖还没评出来呢,评出来再学也不晚,她爱怎么学就怎么学。”
第一次站在全国的舞台台,虽然这个舞台只有一个小角留给了嵘啤,但罗玲还是长了见识,开了眼界。
“要不要跟秦东说说?”
“回来再说。”罗玲笑道,“你悄悄跟着她,看她是哪家啤酒厂的。”
“得……令!”鲁旭光笑道,就是说话还不利索。
看着这个女人买了两瓶啤酒,转过脸来,罗玲发现,两人的岁数竟都差不多,都是二十出头的年龄。
凑巧的是,就在她要走出山海省展厅的时候,秦东也手握两筒啤酒走了回来,他边走边喝,迎面就碰到了这个年青的女人。
女人四方脸大眼睛,很象出演《南拳王》那个演员的妹妹,标准南方人长相。
女人也看到了她,第一次来她就注意到了这个高个子,个子高得让人自只到了他的腿!并且,他年龄不大,可是说话作派俨然是一幅领导样子,稍加打听,她就笑了,这就是那位在广播中丢失了的秦东。
可是她马上被秦东手里的啤酒吸引了,易拉罐包装,正是她们厂的海珠啤酒。
秦东也看向女人手上,两瓶嵘崖啤酒一手一瓶,就好象握着两颗手榴弹,随时会丢向自己。
“自我介绍一下,严冰。”女人很是主动,更是大方,“海珠啤酒厂。”
“秦东。”秦东手里也是两罐啤酒,看来,这握手礼就免了。
两人都不再说话,严冰一笑,往外走去。
严冰,后世大名鼎鼎的职业经理人,一个市场的刀锋上跳舞的女性。
她是跳高运动员出身,她的血管里流淌的不止是啤酒,还有更高、更快、更强的基因。
快速消费品行业的竞争,是所有商战中最白热化的,看不见的硝烟弥漫在每个角落,而她就是场场战争中的王后!
秦东走回展厅,罗玲就笑着迎上来,“认识?你们同学?”她还以为严冰也是秦东在山海学院函授班的同学。
“认识,不是同学,是一头母狼。”
罗玲马上掩口笑了,可是笑到一半笑声就戛然而止,秦东是认真的。
……
严冰回到粤东省展厅,把两瓶嵘啤放下,就跟海珠啤酒厂厂长参谋起来。
一台彩电很快摆在了粤东省的门口,上面是海珠啤酒的电视台采访短片,我有他无,这样的宣传方式,立即吸引了老百姓的注意。
传单,当然也是要发的,现在,严冰已经把嵘崖啤酒当成了假想敌。
确实是假想敌!
嵘崖啤酒与海珠啤酒,两家啤酒厂一南一北,发展都很快,都是后起之秀,也几乎都快要达到十万吨规模。
“虽然他们是瓶啤,我们是易拉罐,但他们的商标不错……,们的包装不错……”
严冰在比较着两种啤酒的外观,“厂长,在宣传上我们还得压他们一头!”
此时,她还只是个厂办主任,心里想的和手里干的却不是一个厂办主任该想该干的事。
“怎么压?”海珠啤酒厂厂长问道。
严冰说了几句,海珠厂厂长的眉宇间稍缓,他抬头问道,“这能行吗?是不是有踩人家一头的嫌疑?”
“我们又不直接说是嵘啤……”严冰笑得轻松灿烂。
……
中午,秦东依然吃着简单方便面,华丰牌方便面,他记忆中也是首届食品博览会的金奖。
别看方便面在后世那么普通,现在确实一种高大上的食品。
一个年轻的女人,脖子上挂着相机,从人群中挤了过来,秦东一米八的个头在人群中很是惹眼,她观察着秦东的一举一动,不由笑了,她信步朝秦东走去。
“你好,我是嵘崖啤酒厂的秦东。”一个清脆得如同山泉水一样的声音,回响在秦东耳边。
秦东的筷子马上就停留在空中,他蓦地转过头来。
“是你啊,吓了我一跳,我以为又出来一个秦东呢!”
“我也以为有多少个秦东,怎么整天广播找人呢!”女子笑道,“怎么,现在敢承认自己叫秦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