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猜错,会踏雷而来的,就只有你了吧!”魄的意识渐渐恢复,却感知不得自己身躯的存在,躺倒在地挪动不得。
一旁观望的黑影这才走到他眼前,声音有些低沉:“自从有人发现玄界没有雷劫后,已经很久没有家伙变成这副衰样了!”
“哈哈,是嘛。”魄竭力扭动起四肢。
“我建议你不要乱动!虽然我帮你削弱了些威力,但你的经脉还是实实在在地被击毁了,
来自外界的灵魂并不会遭受雷劫的惩治,所以你也没有因此魂飞魄散。”天诺郑重其事地言说道。
“是吗,那还真是感谢你!”魄切身体会到的不得不让他信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帮我吗?”
诺犹豫了一会儿:
“因为我需要人族的强者!”诺的音色掷地有声。
魄已经没有了力气言语,只得耐心听着。
“大先生背叛了统领,沾染了龙之血,夺得了生生莲加以压制。
究其目的,就是为了去往更高层面的世界。而去往那里需要破除这个世界的禁锢。
破除禁锢就需要极其强大的力量,纵观整个世界,又有什么力量能够比肩九大妖帝?”诺看着他仍旧冷静的面容平添了些底气
“诺诺!”瑶还是找寻了过来,事实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她远远地驻足在焦黑土地的边缘,等待黑衣的回应。
峭站在瑶的身后,沉默不语。
黑衣转过身看见瑶欢喜得快要雀跃起来的样子,低下声:“去召集你的同伴,寻求四圣兽的帮助,他们都曾是天帝最忠心的部下,于此人族危难之际,定会出手相助!”言罢就散却了身形。
“诺……诺……”瑶的心情一下低落到无底深渊之中,峭宽厚的大手,按住她的肩膀,平添了些许温暖。
……
清晨的微风吹动轮椅少女的发丝,少女撩拨撩拨白色的秀发,静静观着眼前红衣男孩操练兵器的身姿,沐浴在阳光之下,使她感到无比的幸福。
见得男孩大汗淋漓,她关切地喊到:“歇息一下吧,马上就要吃早餐了!”
男孩停下动作,枪杵在地上,用围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擦汗水,缓和许多:“今天又是个不错的天气呀!”
“嗯,你在的每一天都是晴天!”少女欣慰一笑,话里有话。
“不知道他今天会不会来!?”男孩走来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你每天都问这句话,我却是从来没见过!”少女喝一口清茶,似乎在埋怨。
男孩挠挠头一脸地不可思议:“怎么会?你真没见到过吗?”
少女有些疑惑:“自打我醒来,见得最多的就是你,养父也都没你看我看得勤快!”
“……”男孩不知该如何启齿:“他叫天诺,你还记得吗?”
“嗯嗯?”少女摇摇头:“我就只知道你叫文远,我叫芮,养父叫晓,也就只见过你们!”
“?那个一直照顾你的护士呢,你总该认识吧!”烈就接着问。
“护士?什么护士?”芮的印象里根本没有什么护士,她虽然还有基础的知识,却是什么人也记不清了。
“这……怎么可以忘记呢?”烈有些纳闷。
“他们很重要吗?”芮有些难过。
“当然!他们可是……”烈刚激动得想要述说却看见芮的一脸愁容,烈赶忙收敛:“……想……想不起来也没关系。”
“真的很重要的话,为什么到现在都不来找我……”芮的面色变得有些憔悴。
“对不起……”烈也失落了。
“芜湖!今天的早餐是小芮的最爱哦!”吴队兴高采烈地端着热气腾腾的小米粥,从厨房里大步走了出来,满身都是灰蒙蒙的,让这么一个糙汉子用大炉灶煮饭显然有些为难了。
“什么我的最爱,分明是你只会做这个!”小芮笑着假惺惺嫌弃道。
“哈哈,是吗?不过还好,我们有大厨在,不用担心没有好吃的!”吴队挠着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三人围坐,其乐融融地享着闲暇。
三年前芮醒了,但是多年躺在病床上身子有些孱弱,需要静养。吴队便在皋城的边远寻了一处僻静之地,简单地砌了一圈小石墙,破费了一番盖了所古风般的三层飞檐斗拱房。淡褐色的房檐,白色的漆面,四面透光。
坐落于幽静林中:清晨悦鸟语,午赏微风拂;日落品夕阳,夜闻林萧瑟……
其实时至今日也并非没有他人的探望,只是每次来时都正好有些不凑巧。就好比此刻白墙外的小树上,就有一人端坐在树杈,静观着这温馨的一幕。
他远望着芮的笑颜,内心略微有些起伏,他截取下一片青叶,将自己的苦楚铭刻:‘我明知道,你早已经忘记了我曾经的存在,却仍奢求将你寻回……我想我突然的找寻对你来讲就如同随风飘来的一张白纸一般,而那历经风月才飘至你身前的白纸却早已经残破不堪……
现在的你也早已经不是我记忆中的样子,我之所求也再难……
那种感觉,可能并不是所谓的什么喜欢,也许只是曾经拥有却失去了,再难以拥有时挣扎的渴望。或者说是一种不甘心……
因再不能相见,所以我曾将有关于你,深埋心底……
可当生命即将终结之时,回忆如走马灯一般回放……再深邃的记忆也还是被唤醒……被无数珍视之人遗忘、抛却的我…试图寻求那一丝慰藉,但事实证明,我于我所有珍视之物而言皆为过往云烟,不足挂齿。
我自始至终没有能力主导自己的生活,我所走的每一步都只是随波逐流。每一次坚挺而出的步伐都需要接受沉重的打击,一次俩次倒也罢了……丝毫见不得的曙光,让我习惯了在黑夜深处前行……
你的人生应当也有苦涩,但我未曾经历,所以请原谅我的不理解。太多与你的空白,使我有心却也无力。
当我以为自己能够抵御八面来风之时,却连一股逆风都未能接下……
变成君上喜欢的模样,臣……做不到,但若是披甲上阵、赴汤蹈火必不退却!若君上不想理会臣的话,就容臣先行告退吧。
臣会一直都在……
若再得相见,可否一见倾城之笑颜!?
--上官天诺’
他将树叶抛出任由着风儿摆弄,没有等它落下就已经散却身影。
……
午间
沉重的铁门中,精密的仪表盘上凸显出异样的数字,软踏踏趴在地上的小犬突然燃起精神:“汪汪!”
忙碌的栖木一下被它吸引了注意,直接放下手中的工作,一转身就看见玻璃中的白长发少年龇牙笑着,犀利的眼眸中折射着自信!
“狼狼!”潇潇赶忙扑过去,抱着玻璃罩子就泣不成声。
栖拨开按钮,满溢的营养液慢慢下沉,显露出少年白芷的肌肉,玻璃罩子缓缓上升,少年终于拥着少女入怀:“抱歉让你久等了!”
“那你打算怎么补偿我?”少女的心逐渐安稳,曾失去的安心感重又升起。
“……在那之前,能不能让我先穿件衣服?”白狼尴尬笑笑。
“……讨厌!”潇潇的氛围感一下子就被击得粉碎。
“……”栖默默离开了实验室。
……
赤红的半轮太阳,缓缓被海潮吞没,朱砂般的汪洋中一艘小轮船划开波流,潮流的音乐与热舞,放荡不羁积极征服海浪的男人,正踏潮而起。
“哥!快回来了!”听到妹妹的呼唤,男人竟直接撇下了百尺巨浪,旋风般飞转回夹板之上,一捋被海水浸湿的头发忙不迭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哥,你光顾着自己开心!都不知道多陪陪嫂子!”风蓉撒娇卖萌责备道。
一旁的夜抬起遮阳镜一脸地羞涩尴尬,躲开应天的视线。
“……瞎说什么的,哪来的嫂子,小屁孩别乱讲话!”应天的脸也一下子羞红。
风蓉这下子有些生气起来:“人家才不是小屁孩好不好!这么大的个人了还学别人害羞!”
“边上玩自己的去!”说罢应天就把风蓉推到了旁边去,坐到夜的身旁,支支吾吾到:“你可别信听她,乱讲话……”
夜凑近些挨到他的肩膀上淡淡地言说:“明天一早我就得回去了,还有什么想要我陪你的,就赶紧的吧……”
“啊?这么快!?”应天一时有些猝不及防。
“嗯……不过你硬是要求的话,我不介意背叛自己的国家!”夜似乎是认真的,又好像是在调侃。
“…你知道的!”应天。
“嗯……不忠的,绝不会是你喜欢的……”夜的神色低落下去,有如夕阳完全浸没……
游轮的驾驶室中,白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啊无……哎又得等你重新升起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