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市局。
问询室内。
沈朝歌和上官静看着对面坐着的老者，没办法，周锋他们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二队长也在医院里躺着，这件案子参与的人只有他们，所以沈朝歌只能上官静来问话了。
“两位警官，把我这个老头子喊来，不知道是老头子我犯了什么事情吗？”黄天垢一身板正的西装，从外面看，和那些风水术士根本没有丝毫的关系。
更像是一位学者。
“黄天垢先生是吧？”沈朝歌开口道，上官静在旁边记录着。
黄天垢微微一笑，看着沈朝歌，说道：“你似乎不是市局的人吧？怎么？现在外面的人不仅可以进入市局，还可以代替市局的工作人员来问话了？”
“什么时候市局变得这么随意了？”
沈朝歌的目光在黄天垢的身上，问道：“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不是市局的人？”
黄天垢说道：“我们都是住在一个小区的，沈老板是做什么的，我自然是知道的。”
“哦？”
沈朝歌：“这么说来的话，黄先生这是调查过我？”
黄天垢轻笑一声：“这倒是没有，只不过是对于一些优秀的年轻人比较有兴趣，所以就多关注了一下。”
“是吗？”
沈朝歌说道：“那个小区，如果没有事情的话，我一个月最多去个四五次，小区那么大，就算是每次都能遇到，我们一个月照面的机会也只有这么多。”
“在这仅有的次数中，黄先生还能注意到我，认为我是个优秀的年轻人，看来黄先生的眼力着实不俗啊！”
黄天垢似乎没有听明白沈朝歌话里面的意思，平静的说道：“既然你们把我带到这里，想来也知道我是做什么的，我做这一行，靠的就是眼力！”
“没错！”
“的确是靠眼力！”
沈朝歌看着黄天垢：“不知道黄先生可曾听说过十五年前发生在西山崖和东山崖的案子？”
黄天垢：“没有。”
沈朝歌露出笑容，似乎是变得轻松了许多：“既然没有的话，那我们的问话也就结束了。”
“这次请黄先生来，就是想问问黄先生有没有听说过，毕竟，当年的案子，和一些奇门旁术有点关系，黄先生又是这方面的专家。”
黄天垢起身：“理解。”
“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沈朝歌作出请的手势：“那自然是可以的。”
在黄天垢走到沈朝歌面前的时候，沈朝歌忽然问道：“黄先生，不知道你师从何处？”
“小子虽然不懂这些，可是也知道一些事情，这种行当，一般都是有师传渊源的，黄先生在港岛那边风生水起，想来是有真本事在身的，小子有些好奇。”
黄天垢看了沈朝歌一眼。
“说了你也不知道。”
说着，黄天垢就要离开，沈朝歌则是挡在了黄天垢的面前：“既然来都来了，多问一句。”
“黄先生不介意吧？”
黄天垢的眼神中，阴翳闪烁了一下，瞬间笑呵呵的说道：“老夫师从徐瘸子。”
“你也别再多问了，因为我也不知道我的老师叫什么名字。”
“你们不是会查吗？”
“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上个世纪，混迹在魔都的徐瘸子。”
说完，黄天垢错开沈朝歌，就要离开。
可是。
沈朝歌一把抓住黄天垢的胳膊。
黄天垢皱眉道：“沈老板，还有什么事情吗？”
沈朝歌笑着说道：“黄大师，杀人的感觉怎么样？不，或者是说，用活人来祭祀的感觉怎么样？”
“有没有神灵降临？”
“当年降临的是哪位神灵？”
闻言。
黄天垢的脸色瞬间一变：“沈老板，你在说什么？”
“我怎么有些听不懂？”
“什么神灵降临？”
沈朝歌笑着说道：“神灵降临，是不是需要被附身的人来写下神灵的旨意？”
“墨水黄先生还记得吗？”
“死者的身上多多少少都有墨水沾染，虽然过去了很久，但是我们这里有完整的证据。”
“于是，我就想啊，这人用的是什么墨水？”
“既然是和神灵有关系，那一定不会是普通的墨水。”
说着，沈朝歌鼻子一动：“正好，小子略懂一些旁门左道，按照当年案子中的墨水，以及其他的信息，重新制造了一份，巧合，和黄先生身上的味道有些相像啊！”
黄天垢冷哼一声：“你在胡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现在要走了。”
沈朝歌松开黄天垢的胳膊：“天乩墨，黄先生，我说的可对？”
刚抬起脚步的黄天垢听到之后，瞬间愣住了。
“我刚开始以为，这件案子的名字是在告诉我们线索，后来我发现，其实不全对。”
“这件案子的名字，的确是在告诉我们线索，同时，也在告诉我们，死者身上的墨水是什么东西，只要查到这个东西，破案其实并不难。”
“天乩墨，黄先生应该听说过的吧？”
沈朝歌自顾说道：“据我所知，这种墨水，近一百年来，只有一个人会配置。”
“徐瘸子！”
“这一点，有墨宝可以作证，市局的工作人员连夜从魔都那边得到了当年徐瘸子留下来的字，经过检测，竟然和当年死者身上的墨水属于同一种。”
“黄先生，难道是尊师没有死？”
“并且在十五年前杀了人？”
黄天垢目光阴翳的看着沈朝歌：“你怎么知道的这些？”
“味道。”
沈朝歌说道：“这墨水里面，有一种我很不喜欢的东西！”
“哪怕过去很多年，我依旧可以闻出来，虽然十五年的墨迹早已经成为案卷中的文字，可是从魔都带来的字，还有那个味道。”
“徐瘸子只有一个徒弟。”
“黄大师，请问，当年你请的神灵，是哪位神灵啊？说说看，万一我还认识呢？”
黄大师退了回去。
坐下来。
“呵呵。”
“到头来，原来是墨水啊！”
沈朝歌感叹道：“所以，有的时候，绝版的东西，说不定会成为致命的缺点。”
“这一点，黄大师你没办法隐藏了吧？”
“只要我们派人去港岛转一圈，找一找那些请过你的人，想来得到这墨水的字不难吧？”
“只要对比一下，就知道是否和当年死者身上的墨水一样。”
黄天垢深吸一口气。
看着沈朝歌：“你到底是怎么想到墨水的？”
沈朝歌摇摇头：“刚开始我也没有想到，不过我后来一想，既然案子的名字是叫天乩，那我就多想了一下。”
“我记得我的一位长辈说过，曾经有个人自己制作的墨水，专门用做风水一道上。”
“而那个墨水就叫天乩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