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练武

有童子进来,端了果盘和肉食,送到桌子上。

林飞宇停下喝口水,给江夏反应的时间。

这些东西,可都是他教了几十年武功压箱底的东西,若非要借这人的势头,他可不会这般干脆说出。

江夏若有所思,心里微动。

“所以,下乘武功之所以给人简单习练,通俗易懂,实质是删去了复杂部分,只保留九成甚至八成内容,虽然开窍后效果相差不多,但本质上差了一大截。”

这也是很多时候,开窍次数多,战力反而不如开窍次数少的人的缘故。

像是一些小帮派,练来练去都是几门下乘武功,开窍不完整,很容易被稳扎稳打的家族子弟越级击败。

“确实如此,上乘武功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开窍次数多,一般为两次开窍,偶有开三窍的武功。

每一次开窍,都是对身体局部的大加强,还有全身的增强,一门上乘武功,多次开窍,各自具有关联性,内气用起来顺畅流动,自然比多门下乘武功好使。

久而久之,两者就拉开差距了,使用者再配上战甲兵器,修炼强大的武学,备上逃命秘宝,时不时参悟骨文,差距就大了,越两窍挑战都不算难事。”

江夏恍然大悟,一些模糊的地方倒是清楚不少。

这林飞宇果然是专业的,很多地方讲的条理分明。

“那请问林师,修炼多门武功,使自己圆满无漏,无双无对,这可能吗?”

林飞宇摇摇头:“你说的这种情况,也有发生,便是那些卡在九窍境界,无法再进一步,熔炼骨文,萃取神曦,只能苦苦在九窍挣扎的武夫。

没法熔血,要增强战力,便要继续练功开窍,虽然已经开启的窍不能再开,但体魄气血的增强却不会减少,但是这条路已经被证实行不通。”

他提起思绪,想到了什么:“以前便有佛门高僧,习练二十三门藏经阁绝学,将身体百次锤炼,宛如金刚怒佛,全身泛金。

后来,他只活了四十岁,便坐化了,身体亏空而死,他死之后,析出琉璃骨架,泛莹白晶光。”

“既然是佛家高僧,怎会不注重养生?”江夏心里疑惑,能练到这种层次,还不注意养身吗?

天元城也有九窍武夫,一般都能活一百五十岁以上。

林飞宇没有说话,而是端起一碗水,清澈发亮。

“佛观一碗水,四万八千虫。”

他戏谑的讥笑一句,随后解释道:“这在某种程度上,是观察细微的表现,一如养生之道,养的越细越好,越小越好,每天吃什么,做什么,想什么,都要有所约束。

不过这种程度就太过了,把人生过成了一次苦海,非大思想者,勿取之。”

江夏在下面点点头,确实,每天强迫自己的思想行动饮食,简直是人间炼狱,无底深渊。

“宏观上的养生,便是尽最大可能保存一身精气,这精气便是人生来而有的生命本源,用一点就少一点,极难补充。

佛家有空苦无常,心为身主,道门讲究天人化生,阴阳交感,儒家讲究浩然正气,杀身成仁。”

即便如此,那天赋异禀的佛门高僧,也耗尽本源,身体亏空而死,想来这些增加生命本源的方式是极难达到的。

“下乘武学,相比上乘武功,更难保存生命精气,故而对身体损伤更大,若是本身又是所谓废体或是凡体,便更是戴着镣铐跳舞,难上加难。”

林飞宇伸手一解,馆主服上身脱落,露出粗糙的胸膛上身。

“我早年便是如此,争强好胜,追求杀伤力巨大的武功,百战百胜,闯出不小名声,但仅仅二十年,暗伤复发,身子便垮了下来,我如今每日都要保守往年暗伤的折磨,心力交瘁,时日无多。”

他自嘲地苦笑一声,自己年轻时候不求财色,偏偏好名,喜好那路过游侠儿抱一抱拳,唤他一声“狂金刚”,面露敬畏。

客栈小娘子,若是再递来一个“羞怯爱慕”“芳心暗许”的眼神,他便乐的整夜睡不着觉。

江夏静坐许久,心里渐渐有了答案。

不断的开窍,都会增长人体的暗伤,对身体造成不等的创伤,只是上乘武学更为完整,生命精气保存更好。

“看来这生命精气,就是所谓的命值了。”

“属性点不能增加命值,不知道又该如何,毕竟我的命值可是一直偏低,还兼修了大量下乘武功。”

至于紫阳功开窍后,增长的命值,看来也未必是凭空增加了,而是身体突破极限后,自然增加的命值,但人只有九窍。

若是不注重保养,九窍开完,命值却比同阶修士低一大截,显然身上暗伤累累,战力也下跌不少。

为了增强战力,下乘武功相比上乘武功显然更适合他,速成,通俗,杀伤力大。

他心里开始盘算自己日后的习武路线,若是没有其他增强命值的方法,恐怕现在他就要着手上乘武功的寻找了。

如此,再以下乘武功补充练习,把身体锤炼到最强。

......

每日正午,趁武馆歇息时,他便去林飞宇那里学习象甲功,还有兵器的招式。

主要是一门戟法,箭法林飞宇没有,强大的箭法相当稀有,包括呼吸法门,控力法门,还有眼力法门,传闻练到极致,可以射日。

下午时间,便去听各个老师的武道讲座,不少是金带老师,还有几个是紫带的。

也就是六位院首,六院院首大都在参悟玄法,极少出门,但几个月还是能碰到几次,开坛讲道。

这不同于所谓一招一式,一吐一吸,而是更进一步,涉及到道的层次。

六院院首,除了紫霄院首李长寿,大宇院首林江途,黄道院首黄浩是洞玄境,其余三人都是熔血境修士。

也因此,所谓讲道,更多是对某些先贤的手札经文作解释,还有摘录见解。

江夏每次都会去听,有些会听完,但更多的只有一半甚至还不到,有一次是蓝雨院首江冰雨讲道,他只听了三句就离开了。

江夏渐渐理解,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意思,而非以前觉得好听,不分场合的瞎叫。

路不一样,思想不同,观念有差异,就没必要继续走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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