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户照进会议室,映在厉泽辰晦暗不明的脸上。
他扣了扣耳朵,不屑地问:“还没说完?”
正在责问他的董事一愣,枣红色的脸顿时黑下来。
“泽辰,集团是什么游乐场吗?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说实话,我们等了你4年,但现在,你依旧没有一个继承人应该有的样子。”
厉泽辰耸了耸肩,无所谓地道:“我没有,难道,你有?”
“趁我爷爷还在世,你过继到厉家,做我爷爷的孙子,这样,你才有资格跟我讨论什么是一个继承人该有的样子。”
“你……”
坐在特助位的慕言希敲了敲面前的麦克风,淡漠地倾身:“姚董,有关小厉总的事,我会以内部文件的方式向各位说明。今天邀请各位董事,主要是为了厉景经纪公司的上市案,与本次会议无关的话题,还是不要说了。”
姚董冷哼,但身子已经微微放躺,算是接受了慕言希的说辞。
慕言希扫视一圈,平淡得看不出情绪,但气势却是凌然。
他站在幕布前,不急不缓的语气下,是一个收益至少超过10亿的项目。
厉景经纪公司于3年前还濒临倒闭,但在慕言希的力挽狂澜下,不仅业绩亮眼,也为集团挣得不少灰色油水。
包括这次的上市案,在座持有厉景原始股的股东,身价至少翻了几番。
他们对慕言希只有欣赏和喜欢。
厉泽辰皱着眉头,低头玩手机。
发给方雅的短信,对方一个没回。
倏地,短信提示音响了下。
慕言希顿了顿,温润地放下激光笔,“请稍等。”
看到短信内容,他簇了下眉,神情倒是没有多少改变。
厉泽辰百无聊赖地翻着计划书,里面的字他都认识,但就是连起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反观慕言希,面对董事们尖锐刁钻的提问,对答如流。
上市不是件小事,牵扯到各方的利益。
该打点的,该粉饰的,该清理的,一样也不能少。
这时候,就需要一个运筹帷幄的掌舵人。
董事只看到项目书的结尾,印着慕言希的烫金字。
却未注意到,律师顾问长长的名单中,有个不起眼的名字。
微尘律师事务所,张明君。
张明君,就是夏夜薇的秘书。
毒针已经开始扎向厉氏,究竟能伤筋动骨到何种地步,只能静候时间给出答案。
但现在,某些人已经等不及了。
还未等到会议结束,厉泽辰起身就要走。
原因无他,自是因为方雅打来了求助电话。
慕言希望着厉泽辰的背影,若有所思。
“言希,说句不该说的,有时候,我真想坐在那个位置的人是你。”
会后,姚董拍了拍慕言希的肩膀,一脸惋惜。
“姚董言重了,我比不上小厉总。”
“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姚董摇头,意有所指地看向慕言希,“不过,你够聪明,钓上厉婉瑶这条大鱼,放心,该是你的,终究是少不了的。”
他进了卫生间隔间,声音忽近忽远,“自古以来,只有抱对大腿才能活下去,你看看夏夜薇,若不是因为肚子里有孩子,早就被厉老扫出家门了!”
慕言希擦拭手指的动作一顿,目光瞬间变冷。
人类真是愚蠢的生物。
得到一点甜头就沾沾自喜,得意忘形。
镜子映出他阴沉的脸。
他微微启唇:“那姚董决定抱谁的大腿?”
隔间里的人没有回复。
这是夏夜薇第一次一天之内两次见到厉泽辰。
她越过他的肩膀,没有看到慕言希。
“等谁呢?”
“我说是你,你信吗?”
“鬼才信。”
厉泽辰目光冷厉,喊道:“雅雅,你在哪里?”
夏夜薇拿着青汁,倚在沙发:“你该不会是我把她囚在这里吧?”
厉泽辰打量着她,咬着后槽牙,“谅你也没这个胆。”
他轻车熟路地上了二楼主卧,推开门。
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堆陌生的物品。
一水的男性黑色衬衫和西裤,超市开价的洗护用品,还有表架上几副眼镜。
火气腾的一下燃起。
他疾步走到夏夜薇面前,不容分说地拽住她的肩膀,压在胸前,“你居然敢背着我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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