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亮简直不敢相信,这样天仙似的美人儿,竟然跟自己说话了!
她的声音可真好听,飘进耳朵里,就像是有一双柔软的小手,在轻柔抚摸着自己的心。
“是、是的。”
“他昨夜在吗?”
“在,我俩一起睡到天亮。”
圣姑的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下,又问:“现在他在哪?”
“他被荣奎叔罚挑水去了。”
圣姑不再说话,似是不经意欠了一下身子。朝着二亮方向的衣襟中,露出了一抹深深的白腻。
二亮的嘴不由自主的张开,眼神炽热滚烫,胯下迅速支棱起来!
丫鬟一直站在一边,想劝却又不敢开口,圣姑决定的事情,没人能改变她的想法。
况且圣姑已经饿了好几天了,再不让她吃,她会越来越狂躁。
圣姑停下早饭,手掌一翻,纤纤手指间拈出了一只寒光闪闪的小刀。
她来到二亮身前端详了一番,而二亮没有半点反应,目光直勾勾的,似乎一直在看着自己最想看的东西。
圣姑用刀子在他的额头上旋了一圈,紧接着刀尖一挑,二亮的整个脑盖骨被掀开,露出里面白花花的脑子。
脑子的沟壑褶皱里面,趴着几条暗黄色肥嘟嘟的虫子!
脑盖骨被掀开的那一瞬间,这些虫子就像是孩童翻开的破瓦下,受惊的鼠妇一般,飞快的四处逃窜。
但是圣姑手指灵巧,速度极快,刀尖轻点几下,就将这些肥虫全都串在了刀尖上。
二亮扑通一声倒下,脑浆子摔出七尺远,鲜血喷了一地!
圣姑用亮白秀气的牙齿,将那些“脑上淫虫”从刀尖上咬下来,细嚼慢咽,吃的仍旧斯文优雅。
吃一只虫子对丫鬟吩咐一句:“处理一下尸体。”
“让赵勇亲自出手,把许源抓了。”
“半个时辰后,在镇子外面的美人坝前会合。”
丫鬟处理着尸体,还是没忍住,道:“圣姑,这是跟乔子昂彻底翻脸……”
“乔子昂算个什么东西!”
……
圣姑的轿子在美人坝前等了半个时辰,赵勇带着手下气喘吁吁地来了。
他在轿子外面跪下请罪:“圣姑,我们把镇子翻了遍,始终没找到那小子,他肯定是跑了。”
“一群废物!”圣姑恼怒。
赵勇低着头不敢辩驳。
丫鬟一直有些紧张,她还没找到机会,去查看许源是否在圣姑的轿子里,留下什么污秽之物。
“常寻北!”圣姑喊了一声,轿子边一位中年人应声而出:“属下在。”
“有法子吗?”
“需要他的生辰八字,和一件贴身之物。”
圣姑便喝令道:“回客栈!”
大队人马杀回“驿庭芳”客栈,圣姑吩咐:“常寻北带人去找那小子的东西,他逃得匆忙,肯定有东西落下。”
“其余的人,跟我去找账房刘!”
荣奎叔正在侧院里,扯开大嗓门跟账房刘告状:“一大早的,这两个小子都不见了人!这后院的活儿还怎么干……”
“咣当!”
院门被粗暴地踢开,轿子直接抬进来。
账房刘眼神一紧,圣姑的声音从轿中传出:“我找账房刘,不相干的人赶紧滚蛋!”
荣奎叔一缩胖脖子,屁都不敢放一个,溜着墙根走了。
账房刘面色不善:“圣姑这是什么意思?”
圣姑质问:“那个许源是什么来历?”
“许源?这小子得罪圣姑了?我一定禀明东家,好生管教……”
圣姑打断:“乔子昂办事一向小心谨慎,你们一定有许源的生辰八字,告诉我!”
“这我们哪里知道,我们是招工,又不是给人说媒……”
圣姑耐心耗尽,喝骂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找炸!”
账房刘的反应也极快,侧身一闪身躯随之急速膨胀,啪的一声将身上的衣衫崩碎,眨眼之间账已经变成了一尊一丈五尺高的巨人!,
作文书活儿的他竟然是一名武修!
全身肌肉和大筋鼓起绷紧,就像是千年老树露在地面上的老根!
他大吼一声震得屋瓦破碎,把手一张,好似生铁浇铸,凶神恶煞的朝着轿子扑去:“你们平天会是过江的猛龙,可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奢华雅致的轿子顶上忽然一翻转,现出一尊又短又粗的青铜匠造大炮,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账房刘!
那炮身只有七尺长短,炮身上铸着古朴的纹饰。肚身大、炮口小,可即便那炮口,也比账房刘此时的脑袋还粗!
炮口中隐隐闪着红光,随时可能发射。
账房刘冷汗下来。
圣姑冷冷说道:“去年北都的神机大营,在北边跟雪刹鬼打了一仗,杀了七千雪刹鬼。阵中那五百门匠造大炮,就是本会的产品。刘账房,你要不要试试,是你武修的身子骨硬,还是本会的大炮更犀利?”
账房刘乖乖收了功法,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赵勇上前给他锁上了铁链。
这铁链也是匠修特造,五流以下挣脱不得。
这次,账房刘乖乖交代:“那小子是山合县城河工巷的人。他爹是个耍皮影戏的。
不久前爹死了,续弦——也就是这小子的后娘,估计是想要霸占家产,就把他赶了出来。
估计是又怕街坊邻居议论,说她不给继子活路,才托人找了我们东家,给丢到了客栈来做活。”
圣姑听到“河工巷”这个名字的时候,觉得有些耳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一个耍皮影戏的,能有什么家产?”
账房刘道:“只听说家里有个传了好几代的老戏台,想必地皮值些钱。”
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常寻北带人回来了:“禀圣姑,找到了那小子的一件旧衣服。”
圣姑颔首:“账房刘,那小子的生辰八字——交出来!”
账房刘低着头说了。
常寻北将许源的生辰八字写在黄表纸上,然后开坛做法。
他的法很复杂,不但开了法坛,还有一应九件法物逐次摆放,不可乱了顺序。
然后将黄表纸和旧衣服用红色的祈愿带捆在一起,安放在法坛之上。
常寻北左手握着祈愿带的另外一头,右手不断掐出各种手印,脚下踩出特殊的步伐,摇摇晃晃好像走在船上。
口中颂念法文、声调长短起伏,好像古老的吟唱。
法坛内的法物活了似的,一起奏响鼓乐配合。
约么一刻钟之后,只听得法坛内“砰”的一声,凭空炸响了一道惊雷,常寻北忽然不见了。
法坛内换成了另外一人,不是许源还能是谁?
常寻北修的道法有些偏门,找人不是找人,而是用自己和对方互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