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赤裸的威胁

一只箭而已,还近不到米亦竹的车厢,某位无名者手一伸,那只箭就被他拢入袖中。

有几位无名者和侍卫迅速的扑向了某个方向。

此时华长老对车厢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正在专心对付手中的美酒。

米亦竹面带微笑的看着这个老家伙,心中佩服不已。

这一幕正好被华长老瞥见,这老家伙心中一惊,就不自觉地放下了酒壶。

“真被我猜中了?”

老家伙这辈子什么没有见过,此刻,他的心中诧异要远远多过于害怕。

米亦竹点了点头。

“有多厉害?”

老狐狸想知道,对手只是想吓唬一下他,还是真打算要了他的这条老命。

“凭你的护卫,拦不住刚才那一箭。”

只要米亦竹愿意,数十丈内发生一切都瞒不过他。

老狐狸脸色一变,抬起右手摸了摸脖子。

“也不知我这颗脑袋,还能值多少?”

“他们追去了,很快你就会知道答案。”米亦竹笑着答了两句。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马车依旧在平稳的前行,除了车队中少上几人,看不出丝毫变化。

等马车在华长老的府邸外停下,米亦竹亲自将华长老送下马车,然后看着他消失在门内,这才转身返回。

回府,米亦竹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就在他刚刚踏进元瑞堂的时候,怀山匆匆赶来,附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

刺客,抓住了。

点点头,米亦竹让怀山派人把他丢进蚕员外的地盘。

专业的事,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洗漱一番后,米亦竹轻手轻脚的回屋,然后占据了一个角落睡下。

一张床的角落,只能蜷缩着躺下。

等到早晨夕元醒来,就看到了让她既好笑,又感动的一幕。

蚕员外最近闲得无聊,好不容易来了活,这家伙连夜开工,天还没亮,就问出了口供。

看着这份经不起推敲的口供,蚕员外知道这一晚,算是白熬了。

不过,盛兴府还是要去的。

米亦竹在大厅接见了蚕员外。

翻了翻口供,米亦竹轻轻一笑,将它递给了身后的怀山。

“祸水东引,或者说是挑拨离间。”

都不需要多想,米亦竹就得出了结论。

蚕员外在座位上微微躬身,轻轻的拍了句马屁。

“不过,既然他招供是吴学士的主谋,就把这份供词送到政务院去给吴学士看看,给他添添堵也好。”米亦竹说完后笑了起来。

蚕员外也正有此意,急忙笑着应下。

来都来了,不喝酒怎么行?

对自己看着顺眼的人,米亦竹向来都十分大方,尽管时辰还早,他还是让怀山去安排酒宴。

“北边——”

见厅内没有其他人,蚕员外便开口提起一直压在心底的疑问。

“算算时间,应该快了!”

现在魔教和寒玉宫的人将度支山围得水泄不通,外围又有部落的骑兵,绣衣局的人已探不到多少有用的消息,只能远远的监视。

米亦竹也只能推测。

“能死在圣人的手中,倒也是一种福分。”

蚕员外这家伙的脑袋,也许是构造与常人不同。在他的意识中,那些罪犯的命统统都是一文不值,同样,他对自己的性命也不怎么在乎。

“你就这点出息!”米亦竹笑着摇头。

“盛兴公,我有几斤几两,自己还是清楚的,我总不能想着如何把圣人关进我的地牢吧?”

“这个想法不错!”米亦竹居然夸了一句。

弄得蚕员外哭笑不得。

就在此时,怀山又出现在门外。

原来是两位伴读到了。

米亦竹让怀山将二人请进来。

一进来,谢儒林就冲米亦竹跪下,请他为自己的祖父做主。

米亦竹让谢福昆将他拉起,然后示意他俩坐下说话。

“你俩来得真是时候,有口福了。”

“盛兴公——”谢儒林冲米亦竹拱手,还想再说。

米亦竹挥了挥手,将他打断。

“华长老让你来的?”米亦竹收了笑,看向谢儒林。

“不是,我今早得知消息后,赶回去看了看,然后就拉着昆叔来的。”

“你祖父怎么说?”

“他——他——他老人家让我不要烦您。”

谢儒林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做法恐怕是有些欠妥。

“多跟你祖父学学。”

说完后,笑容又挂在了米亦竹的脸上。

谢儒林的脑袋本来就不笨,等冷静下来,稍一琢磨就明白过来,急忙起身,冲米亦竹拱手弯腰。

米亦竹摆了摆手,让他坐下说话。

“只有把矛盾转移到我的身上,才能让政务院难受。”

虽然谢儒林已大致明白过来,不过米亦竹还是强调了两句。

三人都点头称是。

“不过,你来找我也没什么不妥,毕竟你的祖父就在车上,血脉亲情,这种反应再正常不过。”

谢儒林弯腰,面有惭色。

好在怀山及时出现,请几人移步至花厅。

花厅内,米亦竹坐在主位,蚕员外在他左手边坐下,谢福昆和谢儒林则在他右手边落座。

抛开烦心事,几人便开始推杯换盏。

与几人的潇洒不同,北边,度支山,此时的宫主十分狼狈。

已损失了几十位高手,那宝贝还没有到手。

与寻常宝物不同,这东西不但能自己转移,还能发起攻击。

好在它无法离开度支山这个地方,否则,这万里河山,让宫主到哪里找去。

虽然,他将自己同外界隔绝,不想让俗事影响自己的修炼。可他的心中也无比清楚,教主能给他争取到的时间,实在是不多。

度支山的动静,迟早都会传到帝国那位雄才大略的皇帝耳中。

同样煎熬的还有教主。

帝国派出使者,要求部落对度支山的情况做出详细说明,虽然部落找了理由将使者打发走,可教主明白,帝国下一次派人前来,恐怕就不再是使者。

而是手持刀剑的军队。

没有圣人护佑,这天下,还没有谁能抵挡住帝国军队的进攻。

走到这一步,已无法回头,教主也不愿回头,只能静静的守在度支山的外围,替宫主护法。

看到口供,吴学士果然表现得极为烦躁,他没有去找两位受害人,而是直接去了城主府。

城主做事一向公平,要求刑狱司同内府共同审案。

审出来的口供一模一样。

这下,轮到米亦竹开始发难了。

他亲自前往政务院,请吴学士给出明确的解释。

“这么明显的栽赃嫁祸,盛兴公难道就看不出来?”吴学士的表情十分无奈。

“我只看证据。”米亦竹脸色冰冷,语气同样冰冷。

“如果是吴学士所为,恐怕不会只派一人前往吧?”徐学士在一旁帮腔。

“我不是吴学士,不知道他的想法,徐学士也不是吴学士,同样也不会知道他的想法。还是那句话,我只看证据。”

米亦竹的脸色愈发冰冷。

“盛兴公想要在下怎么做?”吴学士死死的盯着米亦竹。

“我要你来证明你自己的清白,或者,告诉我杀我的原因。”

“如果本学士说不呢?”渐渐的,吴学士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我给你两个月的时间,怎么做随便你,不过两个月后要是得不到答案,别怪我翻脸无情。”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几位学士都是脸色一沉。

几百年来,政务院的学士何曾受过这种威胁?

“盛兴公最好还是将此话收回。”孟学士平日里文质彬彬,此刻身上竟然也隐隐的有了杀气。

这里,是政务院议事的大堂,米亦竹拍了拍扶手,缓缓起身。

冷哼一声,除了几位学士屁股下面的椅子,屋内所有的家具全部四分五裂。

一步步走到孟学士的面前,米亦竹弯下腰,双眼死死的盯着孟学士。

“我就不收回,你咬我啊?”

说完后,米亦竹直起身子,朝屋外走去。

一边走,一边放声大笑。

怀山跟在后面,脸上也带着止不住的笑意。

出了政务院,米亦竹缓缓地停下脚步,只见他抬头看着天空,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一群侍卫四下里散开。

“怀山?”过了许久,米亦竹开口喊道。

“奴婢在!”怀山弯腰低头。

“这日子,过得好快啊!”米亦竹感叹了一句。

“是啊,马上又要过年了!”怀山顺着米亦竹的意思接了一句。

米亦竹回头看了看他,突然笑了起来。

怀山被看得心里有些发毛。

“你说得对,快要过年了。”说完后,米亦竹慢慢的朝马车走去。

怀山跟在后面,心里觉得有些古怪,可是又说不出来。

等米亦竹上车,怀山低声问接下来去哪。

“回府,准备过年!”米亦竹在车厢内大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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