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 我不要!你死开!”
明月楼三楼传出司洛沙哑的无能怒吼声。
月老在空间里幸灾乐祸,喝着茶欣赏司洛跟白塔的对抗。他拿着杯子的手一直在抖,强忍着才没笑出声,怕挨揍。
白塔强硬的扯着司洛,要给他清理伤口。断双腿又断只右手的司洛反抗无效,用左手推白塔,推不动。白塔就跟座山一样,屹立不倒。
白塔哪里容得他胡闹:“不行!伤口要清洗干净,不然会感染。司洛!听话!”
“听你个锤子的话,放开老子。”他现在听到‘听话’两个字就暴怒,听兰夫人说一下午听烦了。
喉咙火辣辣的疼,脖子上面全是掐痕。司洛最好是少说话,才能少受罪,但他可不会管这些。
白塔拧着眉,盯着司洛玫瑰色的薄唇怀疑人生,这张小嘴吐出来的话怎么这么粗鲁。
他也不再费口舌,直接捂住司洛的嘴,让他说不出话。
安静了,剩下的就好办了。
伤痕累累的司洛斗不过健全的白塔,当然,司洛有自知之明,没有那一身伤也斗不过。
一番折腾,司洛干干净净的,吃饱饱了坐在软床上哀愁。
他干净了,也‘不干净’了。
这是司洛第一次遇见能拦住他国粹攻击的家伙,欲哭无泪,还不如死了算。
嘴都倔了起来,一声不吭的,低着头任人摆布。
白塔抬起司洛的头,抚摸上他的脸,轻轻的摩挲,“真乖。”
“别担心,我给你用了特效药,断掉的腿和手会愈合,很快就会好,不会留疤。”
他的漂亮宝贝身上怎么能留丑陋的疤痕?白塔不会允许,哪怕是副本的身体也不行,也不会允许再有人伤害司洛。
闻言,司洛也不见得多高兴,沉浸在‘不干净了’之中无法自拔。
他对自己身躯的残缺根本不在意,副本里的身体遭受的伤害,在离开副本后都不会带出去。
只有死亡才要担心,死了就真死了。
月老安慰他说道:【哎呀,行了,司小恶。大家都是男人,看一看而已啧。】
司洛语气焉焉的,【那换你来。】
【那还是算了吧,我只给自己喜欢的人看。】
对此,司洛深吸一口气,发出了土拨鼠式的尖叫声:【啊!!!】
月老捂着自己的耳朵,赶紧道歉,【错了错了!】
他一道歉,司洛就停止尖叫。从月老那新学的这一招,管用,好用,爱用。
气顺了。
面对白塔,他只有一个问题抛向月老,【月老,他受影响吗?】
月老清了清嗓子,仔细去看白塔的眼睛,【没有粉色,不受影响。】
【那他追着我不放干嘛?!】
图什么?还是说他就是个纯粹的变态!
这个问题问倒了月老,他多扫了几眼细心呵护司洛的白塔,若有所思,他好像发现了什么苗头,【没准是看上你了。】
司洛:……
谢邀,这和受影响没什么区别。
只要不受影响,其他的问题都不大。
“叽叽。”
小鼹鼠的声音引起司洛的注意,偏过头去看,还是漆黑一片。它断腿,他也断腿,真是同病相怜。
吃饱喝足,又处理了身上的伤。司洛忍不住犯困,打了好几个哈欠。这次白塔没有阻拦他睡觉。
白塔察觉到司洛的状态,扶着他躺下,很贴心的帮他盖好被子,然后跟着躺在一边。
睡着前,司洛意识模糊的还侧头,小声嘟囔:“你还会杀我吗?”
白塔听到了,轻声回答:“不会,我会保护你,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
“哦,我才不信……”
说完这话,司洛就偏头睡了过去,留白塔一个人在旁边懊悔。
看着司洛的睡颜,白塔那叫个后悔死。
他真该死啊,都给小玫瑰下阴影了。早知如此,他当初就不该拿锯子追着司洛砍!
在副本找到他的时候,那一身血把白塔吓坏了。白塔轻轻抚摸司洛的小脸,真是个小疯子。他眼睛藏着暗色,不过没关系,再疯,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又是半夜里。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
“叽叽叽!”
司洛:……
那个霸王和小鼹鼠又开始了,这两还真有隔空一唱一和的样子。
霸王真准时,跟闹钟一样。迷迷糊糊之间他听到旁边的白塔起身,出去又回来。
然后那个霸王的声音,这一夜司洛再也没听见过。
白塔人还怪好嘞,贴心。
第二天一大早,司洛就准时醒了。
这该死的生物钟!
一身伤痛,睡又睡不回去。司洛只好撑着自己坐起来,兰夫人扭断了他的小腿,膝盖以下是都动不了了。
软被还在腿上,暖意传来,就好受点。
现在他粗喘着气,忍耐动作带来的疼痛,那白塔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吱呀~”
有人进来,司洛问:“白塔?”
“不是,是我,顾澜。”
顾澜并没有听过白塔这个名字,暗中记了下来。看到如此惨状的司洛他呆愣住,遇见的那么多人中最美强惨的可能就司洛。
美是真的美,强可能没那么强,惨是惨绝人寰的惨。
司洛包扎的地方多了很多,连脖子上都有,右手看起来还断了。
听到是顾澜,司洛更多的是惊讶。
大清早的,顾澜来找他,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果不其然,顾澜潜进来一是昨天没见到司洛,来看看情况。二是来告诉司洛昨晚的提示。
昨晚兰夫人回来脸色不佳,手好像还受伤了,但还是挑了一个人上楼。
这次选的是岑强生,岑强生很快就下来。
他满面红光,笑的特别开心。
一回来,岑强生不打算分享提示,还对着顾澜嘲讽,“哼,兰夫人很好哄啊。老子说几句话,她就高兴的不得了。穆忱就是个蠢货,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活该!”
顾澜双眼通红,怒视着岑强生。当他看到岑强生脖子上细线的时候,笑了。
对,没错,活该。
那岑强生看他笑的诡异,呸了一句就走了。
这个小插曲就这么短,顾澜不是那种受点嘲讽就会跑来诉苦的人。
“岑强生死了。”
司洛这句话不是疑问,是陈述。
顾澜听他的声音沙哑,走到桌前给司洛倒来了杯水。
“是,他死了。我去看了,死的很惨。”
司洛接过水,还没喝就先连忙制止顾澜想要跟他讲岑强生死状的念头,“好,不用跟我说有多惨了。”
他没有知道的欲望,不是他怕。要是尸体又被拿去做成菜,这得多恶心他。
月老嗤笑出声,【怕就是怕,还不是怕,就嘴最硬。】
司洛:【呵呵,说得好像你不怕一样。】
无话可反驳,月老选择沉默。
司洛不会追着月老不放,也没再出声怼他。顾澜识趣的不描述岑强生的惨样,他跟司洛说道:“我们还是知道了第三天的提示,腿断了的就是晏殊少爷。”
这真的不是在说司洛?
司洛:……
月老:【……】
司洛喝了口水,喉咙疼,喝不了多少,好歹也润了些。
把杯子递回给顾澜,他掀开被子,露出固定板包扎的小腿给顾澜看。
好了,沉默的多了一个人。
顾澜:……
“你这小腿怎么断的。”
司洛叹口气,心累:“被兰夫人扭断的,帮个忙。”
他想坐在床沿,没人帮手他自己做不到。顾澜很细心,不仅帮忙还给他披件外衣。
顾澜看着短中裤外白瓷般的肌肤,和固定板形成鲜明的对比。很佩服司洛,这一身伤非常人所能忍耐的住。
“叽叽叽叽。”
他被小鼹鼠的叫声吸引,嘴角忍不住的一抽。
这司洛惨,连带着他的宠物也是惨,都是断了腿的可怜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