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东明和梁立锋等人的率领下,五里氏族气势如虹。
攻击东门的敌军一路向西山逃窜溃败, 而进攻西山的敌军还并不知晓东门这边发生的事情,正在全力猛攻西山南坡。
西山本是五里氏族秘境所在,北坡山下是西门,南坡山上是秘境入口。西山南坡山形陡峭,地势险峻,从山下到山顶修筑了三道防御工事。
梁立根、梁立松和梁立雄带领数百氏族子弟和一百梅花铁卫,据险而守,敌军猛攻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勉强攻破第一层防线,此时正在强攻第二道防线。
幽灵卫统帅和尚氏的两位族长正觉焦躁之时,忽然看到大批幽灵卫从东边,潮水一般向西退涌而来,不由都是一愣。
定睛观瞧,更是大惊,那些幽灵卫竟然被数量远少于他们的一群氏族子弟和少量梅花铁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瞧那形势,根本就是一味溃败。幽灵卫统帅和尚永年、尚永贞对视一眼,均露出疑惑之色。
这时,身着尚氏黑白服饰的一男一女,从山下奔来,几个纵跃来到尚氏两位族长面前。
观其形貌,正是刚才在古井附近击伤梁立顺,针刺费泽茹,与梁立锋交手的那对尚氏高手。男的名叫尚载兴,女的名叫尚载莲,乃是一对八品巅峰的幻念师。
尚永年一皱眉,问道:
“山下发生了什么事?”
尚载兴与尚载莲躬身行礼,正色道:
“启禀族长,五里氏族另外一名宗师境强者,正领着氏族子弟反攻而来。”
众人心中一凛,幽灵卫统帅诧异道:
“五里氏族不是只有梁剑甫一个宗师境强者吗?从哪里又冒出个宗师境?”
尚载兴摇了摇头,继续道:
“在下不知,这个宗师境强者看着甚为年轻,但是战力绝不亚于梁剑甫。”
“什么?”
众人不由大震。梁剑甫刚才以一己之力,独自对抗尚氏千人组成的幻念合击大阵,攻破四道虚影,如此战力已经堪称惊世骇俗了。
尚载兴竟然说又冒出一个实力不逊于梁剑甫的宗师境强者,怎么能不让人动容呢?
尚永年蹙眉,抚须问道:
“你将刚才东边发生的事情讲与我听。”
尚载兴简要地将刚才发生之事讲述了一遍。听完之后,众将领一阵默然。尚永年双目精光闪动,忽然一甩衣袖,冷哼道:
“哼,区区一个宗师境,我尚氏还不放在眼中。张帅,还请您在此处督战,老夫率领尚氏一族前去击杀了那厮。”
幽灵卫统帅闻言大喜,抱拳道:
“好,烦请尚族长前去擒杀那五里氏族的宗师境强者,本帅继续在此攻打西山。”
尚永年抱拳还礼,领着一众尚氏族人朝山下奔去。
尚氏族人对族长的做法甚为不解,五里氏族的梅魂功法对尚氏一族的精神功法极具克制之能,宗师境强者更是难以对付。梁剑甫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如今本族虽然主力尚存,但是伤亡不少,两位族长也都负伤在身,为何还要主动请缨,前去对付那五里氏族的宗师境强者呢?
此时再去硬抗这位五里氏族的宗师境强者,实为不智啊。胜负暂且不论,只怕又得折损不少精英子弟了。
走到西山脚下,已经远离幽灵卫那些将领了,尚载兴再也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族长,您为何要……”
尚永年一摆手,一脸高深莫测的神色。而一旁的尚永贞面容一肃,对一众尚氏子弟道:
“速速以精神秘术召回所有氏族子弟,沿着西门撤出五里氏族。”
尚载兴、尚载莲以及身旁的其他尚氏子弟又是一愣,不由看向尚永年,只见他抚须颔首,徐徐道:
“果然知我者,还是永贞妹子啊。”
见大家一副大惑不解的模样,尚永年意味深长道:
“算算时辰,大梁的援兵快到了,出现的这个宗师境很有可能是大梁派来的。如今五里氏族元气大伤,精英死伤殆尽。
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至少五十年内,五里氏已经无法再与我们尚氏抗衡。现在正是撤离的时候。就让那些幽灵卫替咱们牵制五里氏族和大梁的援兵吧。”
尚氏众人恍然,不由对族长佩服的五体投地。不多时,就在幽灵卫依旧在于五里氏族拼死血战的时候,尚氏族人悄然撤离了战场。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梁东明已经率领五里氏族子弟杀到西山脚下。
戍守在第二道防线的梁立根、梁立松和梁立雄也发现山下异状,不由大喜过望,立马带领山上的子弟咆哮着向山下冲杀。
上下夹击之下,幽灵卫首尾难顾,再加上梁东明这个宗师境的大高手,即便人数远超五里氏族,但是军心已乱,士气荡然无存。
在同仇敌忾、复仇怒火高燃的五里氏族面前,溃不成军。
不到一个时辰,四千多幽灵卫被斩杀大半,近两千余名幽灵卫丢弃兵器,跪地投降。
其中一名宗师境强者和两名九品高手试图带着那位张姓统帅趁乱突围,被梁东明追上,尽数灭杀。
经过一天的艰苦征战,历尽多次生死考验,付出了上千族人的生命,五里氏族终于战胜了来犯之敌,守住了自己的家园!
一众五里氏族精英站在西山峰顶之上,其他各大家族幸存的精英也在其列,刚才梁东明率部反攻的时候,从其他三个出口溃败幸存下来的三大家族的子弟也纷纷汇聚追随。
一千多名幽灵卫降卒全都垂首跪倒在山顶开阔地上。
梁东明双手持刀,脸上身上满是血水,面目依旧阴沉,望着那些降卒,与梁立锋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尽是熊熊杀意。
梁立锋上前一步,森然喝道:
“杀!”
山顶之上顿时响起一阵阵惨叫,众氏族子弟怒吼着,挥舞手中兵刃,冲向那些面露绝望之色的幽灵卫降卒。
不消片刻,一千多名幽灵卫被愤怒的氏族众人屠戮殆尽。
没有一丝怜悯,没有一丝犹豫,哪怕他们已经放下兵刃,跪地投降。
对敌人的心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就是生存的法则,生死存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梁东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梁立锋举刀怒吼:
“五里氏族,永世不灭!”
“五里氏族,永世不灭!”
“我们赢了!”
“我们胜利了!”
这不是欢呼,更不是喜悦,而是涕泪俱下的嘶吼与呐喊。
所有的氏族子弟相互搀扶着,振臂狂啸,宣泄着劫后余生、族亲死难的悲愤,还有一股传承于氏族血脉,数百年来矢志不移的不屈与悲壮。
残阳如血,日暮西山,今日的余晖尤为赤红,半边天幕仿佛血染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