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出老千...”山羊胡伸出手指战战巍巍地指向丁烟,这人故意装作不会掷骰子,却两次掷出全六的情况。
“啊?”丁烟挑起耳边的一缕碎发,“没有证据的事情你可不要信口雌黄。”
“我...”山羊胡知道自己只怕是遇上仙人跳了,而且最后一局最终加码的人甚至还是他自己,五枚红码,可不是什么小数字。
山羊胡转过头欲找邵明给自己撑腰,未想邵明居然主动朝自己这边靠近,还边鼓掌边称精彩。上次一口气在赌场中赢这么多的,还是一个姓唐的,其貌不扬却运势极佳。
“好久没见过手气这么好的美女了,十枚青码翻了千倍有余。”邵明笑道,“今日我开一个包房,请您一路如何?”
丁烟摊开双手,无奈地耸了耸肩,“我也想陪您玩上几局,只可惜除开这位先生欠我的五枚红码,再无另外的筹码了。”
邵明笑,朝旁边的人吩咐道,“这有何难,下去给这位徐女士带五枚红色筹码来。”
“这哪里敢,他欠我的筹码,何须您来给,您也太客气了。”丁烟牵起覃彧,转头便走,“今日就这么算了吧,倒也挺开心就是。”
“天地输赢里发生的事,我都有资格管,他给不起的筹码,我们天地输赢暂时给垫上,问题不大。”邵明居高临下地瞥了眼山羊胡,“崔老板,你可要慢慢将钱还回来。”
本是丁烟和山羊胡私下立的赌局,说来也有些荒唐,可这邵明直接用筹码抵了真金白银,也是一招妙棋。
山羊胡明显对邵明含着两分敬畏,忙连连点头。
这时筹码也送到了丁烟手边,邵明直接摊手引路,“请吧,徐小姐。”
“您居然是老板?”丁烟睁大双眼,有些吃惊,“失敬...”
邵明只笑,并未答话。
丁烟见姜文杰也从沙发站起身来,关注着这边的局势。她挽着覃彧微微上前两步,为难道,“就我们俩吗?”
“哦?我还以为徐小姐喜欢清静一些,未曾料到您还想热闹点儿。”邵明用手指勾了勾山羊胡,“怎么样,崔老板,还玩儿吗?”
山羊胡被邵明如同鹰隼般的眼神吓得发抖,细细揣摩了一番他的意思,颤颤巍巍如小鸡啄米般地点头,“玩儿,就算给邵老板当个伴儿。”
“诶,什么叫给我做伴,明明是陪陪这位徐小姐。”邵明双手插兜,脚已往包房那边迈去。
“是,是,陪陪徐小姐。”山羊胡说着便往丁烟身边靠去,还挥退了跟着他的一对双胞胎。
覃彧不留痕迹得将丁烟往自己怀中微微一带,把手搭在她的腰上。山羊胡仍有些焦躁不安,倒也没发现这个少爷表现得有多反常。
姜文杰跟在几人背后,也随着他们进了包房。
邵明有些诧异,但姜文杰表情淡淡,有些惆怅的模样,“近日烦闷,也来散散心。”
邵明又用余光仔细打量了一番丁烟,心中多了几分了然,这姜文杰怕是没了吴莉,想派遣寂寞。哼,看上谁不好,这姓徐的人太过蹊跷,又不知根不知底。
吴莉也是不争气,
四人围着圆桌的一边弧面落座,决定玩二十一点。扑克去掉两张鬼牌,花牌JQK算作十点,A可算为一点也可算为十一点。游戏的目的是让手牌之和尽量接近或者等于二十一点,不能超过爆牌。
四人顺时针轮庄,庄家发牌,四人每位发两张牌,闲家两张牌均明牌,庄家则一明牌一暗牌。
出千者若在赌局中被发现出千,则取消参加赌局的资格,下注筹码归其余玩家平分。
第一局邵明坐庄,顺时针方向依次是山羊胡、姜文杰和丁烟。
邵明叫了酒,给桌上每人斟了一杯,又取下了手上的扳指,抽出一副新牌。
“诶...我们第一局的筹码能少下一些吗?”丁烟有些为难地笑,“之前都没有玩过,不是很懂。”
邵明左右看看,山羊胡忙连连点头,姜文杰便掷出一枚绿码。
丁烟找身边的服务生帮她分了筹码,也压上一枚绿码。
“没事,这游戏很简单,你看看便能学会。”邵明单手切牌,另一边扔出一枚绿码,山羊胡见状也立马掷出一枚绿码。
四人每人获得两张手牌,邵明一张暗牌,一张明牌,明牌为K,则是十点;山羊胡两张明牌分别为六与七,姜文杰的明牌为八与十;丁烟则是两张小牌三和五。
山羊胡叫了一次发牌,发的牌为五,五六七一共十八点。
姜文杰直接PASS,只拿八和十两张牌,点数和山羊胡一样,十八点。
丁烟则叫了四次发牌,来的牌分别是二、八、A、J,加上原有的三跟五一共二十九点,牌张爆掉。
邵明两张牌则为Q,一张K一张Q,一共二十点,邵明的点数最大,赢得三枚绿码。
丁烟抱怨道,“哎呀,怎么运气这么不好,爆掉了。”
山羊胡心中挠挠地,暗道这人是真傻还是装傻,自己刚才的几枚红码难道真是因为运势不佳才输掉的?那凹凸面的骰子,她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邵明笑,“第一次玩难免有侥幸心理,二十一点并不是碰运气撞二十一点整,而是和各个玩家之间的博弈。”
“咳,多来几盘你就懂了。”姜文杰用手指扣了扣桌面,“再来。”
邵明将已经发出的牌堆在一边,“既然徐小姐还不太懂规则,那这一局还是压小一些的筹码,如何?”
“当然乐意至极。”那五枚红码本就不该是她的,邵明是想从她手上把筹码拿回去吧。
四人又都分别压了一枚绿码。
姜文杰拿到了两张一样的四,他选择加码分牌,相当于一人控制两位闲家。
这一局山羊胡拿牌二十点,姜文杰两幅牌一幅二十点一幅十八点,丁烟十六点,邵明则有一张花牌一张三,因为牌点小于十七必须拿牌,他又拿到一张花牌,点数爆掉。
庄家爆牌,闲家获胜,姜文杰两手牌,获得两份筹码。
丁烟突然笑道,“原来这跟斗地主挺像的呀。”
邵明挑眉,“何解?”
“庄家便是地主呗,庄家若是爆点,闲家则胜。”
山羊胡白了丁烟一眼,“非也,非也这可和斗地主不一样,一局二十一点,庄家可以赢一些闲家的同时输给一些闲家,只不过这两局刚好呈全输全赢的场面罢了。”
“是吗?”丁烟撅了撅嘴。
山羊胡嗤笑,“既然如此,规则算是讲的清清楚楚了,我们加大筹码罢,不然与楼下的赌局有什么区别。”
邵明嘴上不置可否,但却压了一枚黄码。
这一局依然是庄家爆掉,闲家均为接近十七八点。
很快,邵明用完了手中的牌张,四人均各有输赢,赢面最大的是姜文杰,赢了两枚黄码。
邵明坐庄结束,轮到山羊胡坐庄。
只见山羊胡也拿了一副新牌,手法绚丽,又是花切又是拉牌,来回折腾了三五分钟。丁烟见覃彧盯着他洗牌的手目不转睛,便也眯着眼看了会儿。
他来的生猛,第一局便压了一枚橙码,其余三人也跟着压一枚橙码。
山羊胡一明一暗,明牌为花牌q。
姜文杰两张牌分别为八与九,共十七点,便没有再叫牌。
丁烟两张牌均为七,她学着姜文杰分牌,加注,然后又分别要了两次牌,两墩牌依次为七、二与一张花牌J,七、四与一张八。
邵明则是一张花牌J和一张二,他选择再要牌,结果发给他一张花牌K,二十二点,爆掉。
山羊胡掀开暗牌,暗牌为草花A,可做十一点,他正好二十一点。
庄家胜所有闲家,丁烟输掉两墩牌。
山羊胡在伸手去收丁烟筹码之时故意用指腹摩擦过她的手背,丁烟抬头便见他漏出的几颗黄牙,不由地一阵恶心。
覃彧在桌下捏着她方才被山羊胡摸过的手背狠狠来回摩擦两下,丁烟低头一看,便见一道明显的红印。
山羊胡再次发牌,这次他一口气投注下了五枚橙码,手中牌为一张暗牌一张二。
姜文杰手中一张九、一张花牌,十九点,便没再要牌。
丁烟手中一张八、一张花牌,十八点。
她看了山羊胡好一会儿,众人都以为她还想要牌的时候,她选择了PASS。
邵明手中则是一张五,一张七,他再要了一张,结果为方片十,一共二十二点,与上一局一样,爆掉。
山羊胡则是一张八、一张二,再要牌得到一张花牌,一共二十点。
依旧庄家胜出。
山羊胡面上不动声色,捋了捋胡子,收了所有人的筹码。
再次发牌,他的手有些抖,只觉邵明的眼角有意无意地撇过他,再偏头看去却又难发现什么大动作,
心中暗动,之前也没玩过这么大的,这一局把被坑的钱赢回来便是。给邵明一些面子,这个蒋哥摸不透,私下里将赢来的筹码做个人情还给他,也好攀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