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只有一个此生
一年后。
s市，市中心广场正在举行一场大型的新书发表会，底下聚集了一批记者，很多都是特意从外地赶来参加这场眼下最红的两性美女作家，苏墨的新书发表会。
在一片镁光灯下，走上台一位身着白色长裙的长发女子，朝底下书迷和记者们问声好之后，就坐在了台上。她虽不是那种令人惊艳的第一眼美女，周身散发出的独特魅力，却征服了所有人的眼球。就连一向眼光犀利挑剔的记者，都不禁被她身上的气质所俘获。
她就像个天生的明星，又丝毫没有明星的架子，脸颊上亲切温和的浅笑，完全没有距离感。哪怕她是炙手可热的畅销书作家，各种电视节目都争相邀她做访问，她仍表现得十分低调，除了这次的新书发表会她会亲临现场之外，就只答应了一家媒体做访问。
那就是。。
当苏墨坐下后，底下就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发布会开始进行，主持人例行介绍之后，下面就是媒体提问时间。
“苏小姐，您结婚了？”
“呵呵，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咪了。”苏墨笑吟吟的，还很大方的亮出左手钻戒。
见她这么配合，根本没有传言中那么难搞，记者们都像打了鸡血一样，各种问题都抛了出来。
“苏小姐，您此刻特意选择在本市做新书发表，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这里对我来说，很特殊。”
“苏小姐，有消息说，这是您的自传体小说，请问书里的内容，是您的亲身经历吗？”
这个问题让苏墨娇笑连连，玩笑道，“怎么可能呢？请大家不要对号入座，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那么无能的男人呢？”
一句话，把底下众人都逗得失笑。
电视机前，某男的脸色早已泛黑。
木川手里抓着一本书，正读得津津有味，封面几个大字《在老公不行的那几年》尤为醒目。不时的，还传来他几声爆笑，边笑，边朝那边的老大瞄几眼，电视机里的某人越是刻意的不让对号入座，他越是读得欢乐。
这时，狄云啸正从楼上走下来，手里也拿着这本书，嘴角尽是未退的愉悦浅笑。坐到沙发里，扫一眼正在做访问的美女作家，再看看全身怒气泛滥的墨伽，笑意又加深几分。
“听说，幻幻这本书卖得不错。”
“哈哈……大嫂写得太逗了！”木川这会早就忘了旁边的黑脸老大，迫不急待的就想要跟狄云啸分享，“我看这本书啊，兄弟们应该人手一本，做为咱k字党的励志读物！”
一记凌厉的视线，夹杂着一股凛冽寒风，朝着木川直逼而来。
木川一缩脖子，乖乖闭上了嘴巴。
狄云啸却是淡淡一笑，“据我所知，已经有兄弟开始组织团购了，还有的自发译成英、法、德等版本，造福外籍兄弟。”
木川强忍着，没让自己笑出来，看老大那张微微扭曲的俊脸，他就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崇高觉悟。
墨伽做了个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抬眸扫向狄云啸，冷冷的，逐字逐句的命令道，“打电话给出版商，不管她印多少册，我全要了！市面上不许出现一本！听清了吗？是一本都不许出现！”
狄云啸忍住笑，清了清喉咙，“知道了。”
木川一听，悄悄的把手里大嫂亲自送的那本给藏了起来……
电视里，采访快要接近了尾声，就在这时，倏尔出现了一阵不小的**。
“快看，那不是。的总裁墨晟吗？”
“是哦是哦，他怎么来了？”
“难道，是亲自给苏墨捧场的？如果真是这样，她的面子也太大了吧？”
“哦对了，苏墨只答应做。的电视访问，会不会是这两个人……”
记者们举一反三的能力十分彪悍，短短几十秒中，有关苏墨和墨晟的数版脚本就已具雏形。
墨晟无视记者们诧异的视线，从容不迫的走上台。高雅的风度，英俊的外表，还有他。总裁的身份，都给他镀上了一层又一层金边。才一出现，就抢了苏墨的风头，聚集了所有的光焦。
墨晟来到她跟前，儒雅一笑，“恭喜。”
苏墨微笑，“谢谢。”
除此之外，两人再无过多的交谈，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苏墨走下台，直接坐上了一辆黑色豪车离开了。眼尖的记者发现，那是墨晟的坐驾。
坐在车里，墨晟递来一杯果汁，她接过来，似笑非笑的睨着他，“墨大总裁，劳您大驾过来捧场，还真是受宠若惊啊！”
墨晟苦笑了下，“行了，幻幻，你就别拿我开心了。”抬眸，认真的说，“你知道我找你是为了什么。”
苏幻幻端起果汁，浅啜一口，半晌才放下来，深深凝视他一眼，倏尔问道，“这一年来，你过得怎么样？”
墨晟扬起唇，尽管他脸上的笑显得平华无奇，却很温暖，“每天虽然都在重复着同样的事情，却从没这么踏实过。”
幻幻笑了，“那就好。”
也许是身边有了个让他能够踏实的人，只是安静的守着他，就能让他安下心来。人有时候的感觉是很复杂的，两个人走到一起的原因不一定就是爱，想爱，也是一个足以说服彼此的理由。
静默片刻，她才淡声问，“她怎么样了？”
墨晟摇摇头，“不好。”
知道他那句“不好”代表什么，幻幻叹息了一声，视线调向窗外，“带我去看看她吧。”
车子驶出了市区，一直开到了近效，来到位于半山的墨家别墅门口。
幻幻从容的走下车，环视一圈，对于这儿的记忆，她永远都会停留在与墨伽最初相遇时的美好。
“走吧，”墨晟走在前面，幻幻跟在他身后，他的背影依然挺拔，却透出一股无以言喻的孤寂。
两人刚走上楼梯，就看到一名女佣急急的跑下楼，一看墨晟，急道，“少爷，不好了，妍小姐她……”
墨晟脸色一变，不等听完女佣，就火速跑上去。幻幻也不怠慢，紧跟着他上了楼。
跑到门口，墨晟倏尔停了住，望着门扶手，犹豫了下，眸光闪烁着一丝不确定，双唇微抿着，还是伸手推开门。
室内飘来淡淡的兰花幽香，闻上去十分舒服，泌人心神。床上趴着一个瘦弱的身躯，已经瘦得脱了人形，一头白发，干枯得就像一团稻草，躺在那里，没了生气一般。
看到她还在微弱起伏的胸口，墨晟悬着一颗心总算放了下。脸上那股狂乱，也才跟着收敛，静静的走过去，将她的身体摆好，拿起枕头垫在她背后，又拉过被子来盖在她的身上。知道她最在意自己的样子，尤其是在对手面前，所以，他随手梳理了下她的乱发，确定她的形象没有问题之后，才让开身子，对着幻幻轻轻一笑，似在解释，又似在自我安慰，“她没事，只是昏过去了。”
从墨晟刚才那一系列的动作能看得出，在这短短的一年间，他不知已经应付过多少这种突发状况了。幻幻又将目光落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身上，心头隐隐溢出几丝悲凉。
替她。
她的脸颊瘦得深凹进去，眼圈发黑，脸上布满皱纹，身上的皮肤，像被裹上一层蜡，又松又干，根本就找不到一点昔日靓绝影视界的那个绝色美女的影子。
“她一直都在坚持，”凝视着她，说不出是怜悯还是其它什么别的情绪，墨晟只是在轻声说，“一次次从死亡边缘挣扎回来，她真的很辛苦了。”一笑，他的眸光异常柔和，“我知道，她是想多陪我几天。”
抬眸，望向幻幻，“不论她做过什么，她得到的惩罚真的够了，就算不够，剩下的就由我来替她还吧，请你，请你救她，好吗？”
凝视着他，幻幻的唇角微一提起，“我现在很幸福，不需要再用别人的惩罚来填充。”说着，她走到了床边，集中意志，仔细注视着妍熙婳，发现她身上笼罩着的那层黑色气息，已经薄弱到只剩下极淡的一抹，随时都会消失。
幻幻稳下心神，慢慢抬起双手，手上汇聚一片幽蓝光圈，渐渐形成两个发光球体，分别对准了她的眉心和胸口。
她不是桑榆，不懂如何治愈，但她却有一个最有效也是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把自己体内的神力渡给她一些。她相信，女巫的力量，一定可以帮到她！
突然，她的手腕被一只枯瘦的手握了住。
墨晟和幻幻都是一怔，对上妍熙婳微冷的眸时，才反应过来。
妍熙婳就这样抓着幻幻的手，面无表情，眸光冷得像个陌生人。
墨晟忙说，“熙婳，幻幻是来帮你的。”
幻幻没有说话，手上的光球暂时消失，妍熙婳这才松开手，又无力的垂了下来。她盯着幻幻，沙哑着声音，“你会救你的敌人，但我却不会接受敌人的施舍。”
墨晟眉头一紧，刚要说什么，幻幻却开口了，“我不是在救我的敌人，我只是在帮我的朋友。”
显然，妍熙婳不会自作多情到把自己划到她“朋友”一列，她当然明白苏幻幻指的是墨晟。但是，无论她是为了谁，黑巫师和她们这些与生俱生就拥有神力的巫师，是注定了的宿敌。几百年前，现在更是。
抬起一对苍白的眸，她看向墨晟，声音缓和几分，“我想跟你谈一谈。”
墨晟攥了攥双拳，朝她笑了下，点头，“好。”然后，扭头对幻幻歉意的说，“幻幻，你先到外面等我一下好吗？”
幻幻体贴的应了一声，“嗯。”转身就走了出去。
门关上，似将两人的世界，摒弃在了尘世的某个角落一样，悄然绽出一种绝望的静谧之美。
妍熙婳的神情慢慢变得柔和，握住了墨晟的手，轻轻摩挲着，“别让我太难堪，好吗？”
墨晟咬了咬牙，望着她的目光，变得几分迷离，那是连他自己都分辨不清的复杂。这个世界对他和她，都不够慷慨，所以，他们学会了掠夺。在掠夺的过程中才发现，其实失去的要多得多。
也许，她和他，只是相互取暖，相互为伴……
他反握住她的手，喃喃的说，“我只想让你多陪陪我。”
妍熙婳艰难的牵动下脸上僵硬的肌肉，给了他一个微笑。在她的人生里，失去美貌的这段日子，却是她最踏实最平静的，她已不再执着他爱不爱自己，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
“墨晟，你一直都想要解脱，拥有新的生活。只有我离开，你才会真正的解脱，明白吗？”她苍老的面容，恬静而又安详，“我，是烙印在你生命中的一个污点。”
不喜欢她评价自己的淡泊口吻，他莫名的有丝怒气，“你有多糟糕，我比谁都清楚，不需要你再提醒我了。”
她抬起手，想要抚上他的脸，却只能无力的垂下。
盯着自己枯树皮一样的手，她的眸阖了阖，倏尔出声，“让苏幻幻……进来吧。”
以为她改变了主意，墨晟眸光一亮，“好！”他立即出去，不大一会，幻幻就走了进来。
“墨晟，你能在外面等着吗？”妍熙婳轻声说。
墨晟知道她的性子强，一定不愿意被别人看到自己等待施救的样子，爽快的点头，“我在外面等好了。”临走前，还朝幻幻感激的颔首。
门关上了，幻幻走到床边，也不废话，她跟她之间，不需要客套了。
“我们开始吧。”
妍熙婳挑眉看她，“先等一下……”
墨晟一个人呆在外面，坐立难安，不时的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然后，走到窗前，抽出一支香烟点燃，眉头快要锁成了一团。
转眼间，烟灰缸又被烟蒂塞满了。
门突然打开了，幻幻脸色有些苍白的走了出来，墨晟心头一震，赶紧按熄指间的烟，大步过来，“幻幻，她……怎么样？”
幻幻拭了下额上的汗，抬起眼眸，什么也没说，只是侧身让开，墨晟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上的女子，正笑意吟吟的望着自己。一头黑发柔软服帖、吹弹可破的肌肤、一双柔情似水的美眸、一张倾城的容颜……
墨晟激动的心都要蹦了出来，对着幻幻道谢，竟有些语无伦次，“谢谢，谢谢……幻幻……我……”
看到他欣喜的样子，幻幻缓缓摇了摇头，侧眸望一眼身后，眸光掩在一片难言的伤感中，“进去陪她吧。”
“好……”他刚走进去，又扭头说，“对了，我派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木山呆会就到。”
“哦，那好。”墨晟告别幻幻，忙走进去，几步就奔到床前，看着恢复容貌的妍熙婳，“我就知道，幻幻一定可以，一定可以……”
妍熙婳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墨晟弯下腰，顺势坐在了床边，眸中的激动，显而易见。
妍熙婳伸出手，贪恋的用手指一寸寸描绘着他脸部的轮廓，“墨晟，这是你的脸……”
墨晟抓住她的手，盯着她美得令人窒息的容颜，学她的样子，也用手指细细描绘，“这是你的脸，最初我认识的你。”
妍熙婳阖上双眸，一笑，轻轻的说，“墨晟，记住这样的我，这才是妍熙婳，我不要你以后都记得那个苍老丑陋的我。”
墨晟不甚在意的笑了笑，“我对着那样的你一年了，从没有觉得丑，你干嘛还要嫌弃自己？”
妍熙婳很认真的摇摇头，“没有女人不在意自己的容貌，我也一样。”
尤其是在你面前。
墨晟心情好的不得了，不为她这张脸，而为了她能够继续活下去，能陪着他走下去！所以，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乐呵呵的应着。
“哦对了，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去叫人……”墨晟刚要起身，就被她拉了住，“再陪我呆一会吧。”
墨晟拗她不过，就坐了下去，笑着说，“我想过了，等你康复之后，我就对外宣布你是我的太太，然后再补办一场婚礼。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把墨伽和幻幻他们都请过来。”
妍熙婳只是听着，柔和的目光从未有过的平静安详，突然开口问道，“你后悔吗？”
“什么？”墨晟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娶我，后悔过吗？”
毕竟，他从不爱她。
墨晟一笑，“我没想过。”
妍熙婳认真的凝视着他，“为什么？”
“不管我那时有多少想法，反正，我没有想过后不后悔，值不值得。”
得到他的答案，不是想象中的，但是，却最能让她心安……
幻幻走下楼的时候，木山的车子已经等在了外面，她走过去，坐进车里。木山看出她的脸色有些难看，“大嫂，你不舒服？”
幻幻摇摇头，目光瞟向楼上某扇窗户。木山想要发动车子，她却说，“我想，再呆一会。”
“嗯。”木山虽有疑惑，却依言停下。
幻幻疲惫的靠在椅子上，凝视着那里，眸中道不明的感伤和无奈。
半晌，她默默的垂下眼眸，“木山，走吧。”
“嗯。”木山一声不响的发动车子，直至驶离，后视镜中，墨家大宅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有关这里，除却与墨伽的美好记忆之外，又将增添另一个永生难忘。
她会记得，那个叫妍熙婳的女人，是她的宿敌。
是她这一生，唯一承认的对手。
……
苏墨的书大卖，这股风潮席卷了整个亚洲，就算墨伽忙着收购，也阻止不了狂热粉丝的追捧。
苏幻幻结束了几个地方的签售之后，就回到了墨西哥城。对目前的她来说，出书只是为了完成之前的理想，证明她除了做女巫转世，做回苏幻幻，也同样可以很优秀！而现在，她却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才刚下飞机，她就看到了以木川为首的几个兄弟们，手捧鲜花的迎上前，“欢迎大嫂回来！”
身后几人，猛拍巴掌，“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幻幻很是受用的将花接过来，满意的点头，“不错嘛”
木川嘿嘿一笑，四下看看，忙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大嫂，签个名吧！”
一看是自己的书，幻幻挑了挑眉梢，敛住笑，像模似样的给木川签了名，木川压低了声音透露情报，“大嫂，老大很生气，呆会你看到老大时，可一定要小心啊！”
墨伽的反应，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自从出版商那边传话过来，说出现了一个神秘买家，幻幻就知道是谁了，也猜得到他那会有多气！不管他们印多少，他都要，这种大手笔，把出版商都折腾得有些怕了，直说是竞争对手耍的阴谋诡计。
她笑笑，拍拍他的头，“乖啦我们是正义的化身，不要向恶势力屈服！”
木川打了一个哆嗦，皮笑肉不笑的说，“大嫂，你一个人尽管勇往直前，我们一定会精神上支持你的。”说着，指指她手里的书，“老大已经下了禁令，这可是我偷偷藏起来的呢！”
“切，没义气。”幻幻没好气的把书塞给他，径直走进城堡。一进门就看到一抹娇小的身影，从楼上跑了下来。
“妈咪！”穿着可爱水手服的苏小优，背着小书包从楼上跑过来扑到幻幻的怀里，脸上还架了一副没有度数的阿拉蕾式黑框眼镜，将她漂亮的小脸遮住一大半。阿银跟在她身后，娇笑着说，“现在这里可是雷区，我要是你啊，一定会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呵呵，怕什么？我有避雷针！”幻幻抱住女儿，捏了捏她的小脸蛋，有大半个月没见了，还真是想死了她家的小宝贝呢！
阿银懒洋洋的环起双臂，倚在门口，“看来，你还真是不知道自己闯了什么祸。”
“放心，我负责灭火就是了。”幻幻蹲下来问宝贝女儿，“优优，这几天弟弟还乖吗？”
苏小优笑着点头，“弟弟很听话呢！除了把坤叔叔的实验室烧过一次，又把伊文叔叔的医疗室给淹过一次之外，也还好啦。”
幻幻这回笑不出来了，抚了抚纠结的眉头，直起身子，“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阿银敛住笑，过去安慰道，“行了，孩子还小嘛，慢慢教。哦对了，我带优优去书店约会了，回来再聊。”
苏小优粉嘟嘟的小脸又染上一片红晕，不依的叫道，“银子阿姨！我才不是去约会呢！是炎澈顺路过来，说有几本书很重要，要带我去买呢！”
阿银掩嘴一笑，“什么书那么重要啊？非要他带你去买才行？”看到优优宝贝脸蛋越来越红了，阿银敛住笑，“好了，知道他盯着你的功课，是买书，不是约会。”
幻幻一挑眉，“小澈来墨西哥了？”
阿银朝她眨眨眼睛，“擎有事过来，那小子听说后，硬是跟来了。但擎时间紧，只在这边停留几个小时，我们约到了机场的书店里见。”
幻幻笑了，对炎澈这孩子真是越来越喜欢了。可一想到自家的墨小痕，她就呕得很，人家儿子那么小就知道上进了，可她家的小子倒好，就喜欢追着漂亮阿姨跑！
“妈咪……那个，我们要先走了……炎澈还在那里等我呢……”苏小优不好意思低下头，扯着阿银。
幻幻笑着捏了下女儿的小脸蛋，“行了行了，知道你想见小澈，你们就快走吧。”
“哪有”
阿银牵着她的手，笑眯眯的说，“幻幻，我们先走了，一会回来再说。”
“嗯。”
幻幻摇头失笑，转过身，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楼梯上的男人。
一身利落的黑装，将他的好身材尽显无遗，宽肩窄臀，完美的身材比例，就像刻意裁剪出来的一样。他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在楼上，俊美的脸却被一片阴霾笼罩着。
本来他冷酷又充满威慑的气氛，已经被营造的刚刚好，有过那么一瞬，连幻幻都要肃然起敬了。但他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就将这一切打破。
“谁不行？”
幻幻先是怔了下，接着被他逗得大笑。
墨伽无视，从楼上慢慢走下来，对于“行不行”这个问题，哪怕是万年冰山也会在意！这几天，他接到了包括炎圣桀在内的一帮黑道“道友”的慰问，鬼门的老大暗神更是热心的给他搜集了一堆偏方！他一生气，一连抢了鬼门几个地盘，暗神也不生气，说他在这个时候就是需要发泄，鬼门地盘大着呢，喜欢的话随便抢，他敞开大门欢迎。当然，需要的话，自己也会非常乐意的配合着反抗几下。
之后，暗神成功挤入墨伽的黑名单。
看着始作俑者还在那里笑得花枝乱颤，墨伽胸口的怒火就更泛滥了，“苏幻幻！你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吗？”
亏她笑得出来！
幻幻好不容易止住笑，把眼角的眼泪抹掉，看到老公整个黑掉的俊脸，忙过去安抚。她撒娇一样挽住他的胳膊，一双水润润的眸子不停的眨着，“好了，我知道错了，你别气了嘛！再说了，这本来就是小说啊，那些没事闲着对号入座的人，也太可恶了吧！”
墨伽冷眸瞪着她，“小说？你写得那么形象，谁会猜不出？！”
幻幻理直气壮的说，“不用你做原型，我怎么可能会写得有感觉嘛？你也知道，那种事没有感觉的话，根本就写不出来啊！换句话说，我也只有在对你的时候，才会非常非常……动情嘛”说到最后，她的脸颊也微微红了，俏生生的样子，直让墨伽好不容易生出的怒火，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下子就瘪了。
他瞅着她，半晌才冷着声音问，“真的？”
幻幻一个劲点头，“当然是真的了！你总不至于让我对着一个虚拟的男人意淫吧？”
对于这种说辞，墨伽显得很受用。冷眸瞥瞥她，什么也没再说，只是哼了声，转身就往楼上走，幻幻赶紧跟上去，挽住他的胳膊，笑意盈盈，“大不了，下部就写《在老公行的那几年》嘛”
墨伽倏尔止住脚步，回眸瞪了她一眼，“让你任性这一次，已经是我的失误了！还想下次？”
“好了好了，不写就是了嘛！”幻幻嘴上应着，心里盘算着却是另一码事。
两人走上楼的时候，就听到一阵“咯咯咯”的笑声。
墨伽和幻幻同时顿了下，眉头不可自抑的拢到了一处，实在不想承认，这个有点色色的稚嫩笑声，会是自己的儿子发出来的。
幻幻随意的用手指拢了下头发，然后扎了起来，朝着墨伽温柔一笑，“墨伽，我先去看儿子，你去忙好了。”
墨伽瞅了瞅她，不紧不慢的叮嘱一句，“下手别太重。”
幻幻在门口活动下筋骨，撇了撇嘴，“怎么，心疼你儿子了？”
墨伽摇头，“怕你手会累。”
幻幻“扑哧”一笑，“那就看在他爹地的面子上，我轻点就是了。”说完，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不多时，里面就响起一阵乒乒乓乓的吵杂声，夹杂着一个小男孩的讨饶声，“妈咪……好痛……不要打了……”
“墨小痕！妈咪有没有警告过你，不准再对着画报上的阿姨流口水？”
“啪啪啪”的声音不绝不耳。
“啊！痛痛……爹地，爹地……妈咪不爱我了，妈咪虐恋儿童，你快来救我啊……”
“叫你爹地都没用！”
“妈咪……不要打了嘛，我知道错了……”
“妈咪说过，神兽叔叔们的命运就掌握在你手里，你如果不勤加练习，你怎么去帮他们啊？”
苏幻幻是下了狠心，这次说什么也要教训下他，哪有才一岁的宝宝，整天就喜欢追着漂亮阿姨？就算他是异能儿童，就算他的确超乎寻常，她也绝不能估息！墨伽不舍得动他，那就让她这个妈咪来当坏蛋好了！弥天和弥宙还在女娲谷里，他们能不能获得自由，都要靠这个小子了！
“呜……人家已经很努力了嘛……”
“努力？你连你妈咪我都打不过，那还叫努力？”
“坤叔叔说，我再过两年，就可以超过妈咪了呢……”
“那他有没有说过，这两年，你会被妈咪修理得很惨？！”
“啊——爹地救我……”
听到儿子的叫声越来越可怜，门外清冷俊雅的男子，却是淡定的转过身，嘴角勾起一道好看的弧度。
耳边每天都是老婆和儿子这种吵吵闹闹，但在他听来，这却是这世上最动听的声音。让他知道，他虽然没有前世，也不会有来世，却有一个完美的此生。
真的很庆幸，他抓住了这一生唯一的爱，有了她，他知道什么叫幸福，什么叫至死不渝。
那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