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先喝茶吧。”
某种程度上,其实叶青黎和青云的性格很像,只是,叶青黎实际上,更加稳重一些。
想到这里,肖零笑了,结果被忽然转头的叶青黎捕捉到了这个笑容。
于是,他递出刚刚给自己倒的清茶,推到她的面前。
只是为了找些话说,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叶青黎眯了眯眼睛,顺手就把茶接了过来。
还没有说话,已经收拾好东西的青云,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主人,我已经全部收拾好了。”
叶青黎把手里的茶杯放了下来,道:“你倒是真的快。”
青云拍着胸脯道:“那当然,也不看看究竟是谁的神兽。”
这还是谁的?
可不就是眼前人,叶青黎小姐的神兽么?
这难得的马屁,还真的就拍对了。
虽然知道是为什么,叶青黎还是装作不懂道:“你今天嘴可真甜啊。”
青云嘿嘿嘿地笑了几声之后,赤裸裸的目光停留在了包子上。
叶青黎闭了闭眼睛,假装没有看到。
要不要这么坦诚啊,这目光,还真的就锁住这包子不放了是吧。
叶青黎道:“得了得了,别瞅了,给你,给你就是了。”
内心还是忍不住感叹,她怎么就有这么一个神兽了,整天脑子里就只有包子,和包子,还有就是包子。
当她这个主人是死的吗?
她一个顺手丢过去,青云一个稳步跳起来,就接住了它。
国真还是原来的味道。
让人无法抗拒的味道。
青云笑得跟一朵花一样灿烂,对着叶青黎甜甜一笑:
“主人真好。”
叶青黎摆摆手:“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再好,也比不上你的包子是吧。”
“哪有哪有。”就算是真的比不上,青云也绝对不会这个时候说出来的。
叶青黎看了看天色,午后不久,还是微醺的颜色。
这个时候,出发正好。
几个人收拾了一番之后,四个人,就出发了。
小二遥远地站在客栈门口,对着渐行渐远的马车,不停地招手,直到那马车,消失在了青石板路的尽头。
最终,再也不见了。
小二看着那离开的马车,原先客套的微笑,已经消失不见,与此同时,替代它的,是一个神秘莫测的表情。
看着那原本在道路上驰骋的马车消失了,他似乎还没有完全缓过神来。
“他们这是要前往什么地方呢?”
一声轻微的话语,从那薄唇之间吐露出来,带着些虚无缥缈的意味。
他修长的手指撑着自己的下巴,身体朝着的,还是叶青黎一行人离开的地方。
他维持着这样的动作,似乎有那么几分钟。
大概是陷入了深思,整个人,沉浸在温柔的阳光之下,一派温柔。
一声轻笑,似乎来的突然,在这样的午后,却并不突兀,好像本来就应该出现似的。
“我好像明白你们要去哪里了。”
最近几天,似乎有个不同寻常的活动呢。
最近各方势力,似乎都在蠢蠢欲动。
那个老家伙的药庄,可是从来不对外开放的。
也不知道人老了是不是总归会有点老糊涂的时候,某一天下棋,被一盘棋难倒了,找不到出路之后,竟然是广发请帖,仅仅是为了一个棋局的出路。
旁人可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这个老家伙的请帖,吸引了极多人的注意。
说白了,还不都是被这老家伙地盘上的珍稀药草给诱惑住了。
别说一个棋局了,就是十个,也不会少人,挖空了心思,也要找出来正确的答案的。
小二摸着下巴笑了笑,那个昏迷了好多天的“男子”的容貌似乎忽然在眼前出现了。
“男子”?
想到这个,小二忽然笑了笑。
这个,大抵也只能够骗骗那些功夫不到家的人,他学习易容之术十载,怎么会连这个也看不出来。
虽然不得不承认,这易容之术,确实是高明的很。
也不知道究竟是师承谁家,总之,实话实话,他确实是没有看出来。
要不是靠近的时候,闻到她身上特殊的,完全不像是男子身上的味道,怕是他,也会被骗了过去。
可是,不管怎么样,他最后还是发现了。
在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事情的真相。
这也难怪,毕竟,他可是宸辛国的十大药灵之一。
药灵,可是极其擅长通过气味辨别毒药成分的。
而他,在十个人当中,嗅觉的灵敏程度,也是绝对排行第一的。
这么说的话,发现齐公子,实际上,是个女儿家,倒也不奇怪。
他想起来了另一张脸,完全不同于一开始看到的齐鸿年的清秀少年模样的脸。
另一张脸,说是倾国倾城,举世无双,也不为过。
他可绝对不是一个没有见过女人的人,才发出这样的赞美。
恰恰相反,他见过的美女,不说上千,也有一百。
可是,都没有她这般的美丽程度。
他还清晰地记得自己刚刚剥下她戴着的面具时候的感觉——
窒息,绝对是窒息,也是绝对的窒息。
他觉得自己的心,一瞬间停止了跳动。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存在这样一张精致的容颜的。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那一刻,他存粹是抱着欣赏艺术品的姿态,去欣赏这一张,根本没有预料到,会看到的无暇的脸颊。
好像是透过一个缝隙,窥见了世界上深埋着的美丽,而震颤。
长长垂下来的羽睫,盈着光芒。
她完全睡着了,了无声息。
她是睡着的,可是他不是。
可是,他和她大抵并没有什么分别——
他手里捏着从叶青黎脸上剥下来的面具,很久都没有动。
就好像死亡了一样。
那烛光下的美,一时让人失声,也一时让人失神。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静默了多久,只是依稀记得,来的时候,是正午暖阳,怅然的时分,是夕阳的余晖满满覆盖。
一声叹息,不知道是为何,就像是当初怅然的时候那样,现在又从他的心间叹息。
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自己为什么叹息。
只是脑海中,那张容颜,似乎一直没有消失,随着脑海的波浪,沉沉浮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