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姜亦欢,我们俩就不能单独的好好吃顿饭吗?”
“额……”
邵修文强调道:“我们认识这么久,从来没有吃过饭。”
姜亦欢奇怪的眨了眨眼:“你对一起吃饭这件事,
这么有执念?”
他怔了怔,忽然偏过头去:“不愿意就算了。你打电话,叫傅寒君过来把你接走,我懒得管你了。”
得,更傲娇了。
姜亦欢突然觉得,邵修文其实也没有那么的讨厌。
像个小孩子似的。
说起来……他确实也算得上是她的弟弟。
今天没有他的话,还不知道她会遇到什么事。
姜亦欢正要答应单独吃饭的时候,向励突然开口了:“傅太太,你和别的男人……居然牵扯不清?”
她一听,马上准备反驳,结果,邵修文又先她一步。
他手一伸,搭在她的肩膀上,把她往怀里一揽。
“对,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邵修文说,“我就是和她牵扯不清,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姜亦欢试图甩开他:“喂,你动手动脚的干什么?”
邵修文却搂得更紧,挑衅似的看着向励:“她姜亦欢,是我罩着的,在我眼皮子底下,你想碰她一根头发丝?我可不答应。”
“你,要么现在滚。要么,跟我作对。”邵修文哼了一声,“我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的吧?你是谁,报上名来。”
向励和向舒意对视一眼。
这个突然窜出来的银发男人,有点难应付啊。
“说话啊!磨磨唧唧的。”邵修文催促道,“算了,你们不说也没关系,姜亦欢,你肯定认识他们吧。回头我给你收拾了,怎么样?”
向励回答:“我和傅太太是朋友,早就认识的。刚才是你误会了,我只是准备送傅太太去傅总那里,没有别的意思。”
“是吗?可她不愿意啊,你为什么强迫她?”
向励答不上来了,只能仓促的丢下一句“我怎么可能把傅太太怎么样”,然后拉着向舒意离开。
姜亦欢也没有阻拦。
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以后有空了她再算今天这笔账!
“邵修文,人走了,你可以松开我了吧。”姜亦欢问道,“你的手怎么这么重啊,力道全部都搭在我的肩膀上,快要被你给压垮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邵修文干脆整个人都往她身上靠去。
姜亦欢哪里承受得住他的重量?
“喂你……”她后退几步,差点摔倒,“你站直啊!我怎么可能撑得起你!”
邵修文朝她咧嘴一笑:“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摔倒的。”
“你真的很幼稚,像个小学生似的……哦不,我上幼儿园的儿子都没你这么无聊。”
“你那个儿子……呵呵。”
邵修文冷笑两声。
看着就不好对付,古灵精怪的。
傅寒君有这么一个小帮手在身边,难怪能够追回姜亦欢。
“他怎么了,”姜亦欢说,“不许你说我孩子的坏话。”
“他故意摔坏了我几百万买的玉镯,你说我能对他有什么好印象吗?”
姜亦欢不吭声了。
确实是傅朝阳调皮。
不过……
“都说了不要,你非要送,”她嘀咕道,“那摔坏了,我也心疼啊。”
邵修文眼睛一亮:“你心疼?”
他好像瞬间浑身都有劲儿了,心里也生出满满当当的期待感。
“对啊。”姜亦欢点点头,“几百万的东西,哪怕是我的仇人送的,我都替东西可惜。”
邵修文一下子又颓废了。
原来她是在心疼东西,而不是心疼他啊……
“姜亦欢啊姜亦欢,你这个女人。”邵修文咬牙切齿的,“没有心。”
“我当然有心了,我没有心的话,怎么会好好的活着。”
话一说出来,姜亦欢怔了怔。
她……
很快连好好的活着,都是一种奢侈了。
她差点忘记,自己是从医院里跑出来,然后被向励和向舒意跟踪,然后发生这一系列事情的。
不想还好,一想到自己的病情,姜亦欢就觉得胃部隐隐抽疼。
“没有良心。”邵修文哼道,“真不知道傅寒君有什么好?他以前那么对你,你能原谅?你对他就心大,对我就斤斤计较是吧?”
然而,姜亦欢却没有回答,整个人像是失了神。
“喂,姜亦欢?喂喂?”
邵修文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也没有反应。
他一下子有点紧张:“你怎么了?没事吧?我……我刚才说错话了?我不就吐槽了傅寒君两句,你不至于露出这种表情吧。行行行,我以后不说了,你正常一点啊!”
姜亦欢眨了眨眼,看着邵修文。
她突然喊着他的名字:“邵修文。”
“啊?我在呢,什么事。”
“你能不能……对我妈好点。”姜亦欢说,“再怎么样,她也是你的继母。她没有亏待过你,她就是想在你们邵家好好的过日子,安享晚年,你别欺负她,好不好?”
邵修文一头雾水。
好端端的,她怎么说起这些话了?
姜亦欢喃喃道:“我看得出来,她被你管制着,欺压着,没什么话语权。你就当帮我一个忙,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为难她,发自内心的尊重她一点点。”
“她是我妈啊,我的生命,是她给的。虽然我恨她不要我,不找我,但血缘亲情,又怎么能够抹灭得了呢。何况我现在……”
得了胃癌。
估计,到时候,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姜亦欢觉得自己像是在交代遗言似的。
可她真的想叮嘱邵修文两句。
那是她的妈妈啊,恨是一回事,但她真心希望妈妈能过得好。
可能是人到了生命最后的时光,都会放下一切的不甘和恨意吧。
“可不可以?答应我,我只求你这一件事,”姜亦欢说,“对我妈好点。其他的,随便你。”
话音落下,她的泪水也跟着落下。
邵修文先是一惊,然后慌了。
“你,你怎么哭了?”他问,“我可没欺负你啊,我也没招惹你,好端端的,你哭什么?”
他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自己是该给她擦眼泪,还是不该擦。
毕竟……男女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