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沁眼底流露出冷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的心上人?
裴慎……
瞬间,萧沁便揪住了陆清婉的衣襟:“你都知道些什么?说!”
陆清婉讥讽一笑:“您难道还没发现吗?在裴世子身边,有一个频频出现。”
“在宫宴上、在大长公主的宴会上、还有……沧州!”陆清婉声音幽幽,充满了讥讽,“他们可都在一块!”
“听闻此次她能封上郡主,也是裴世子帮她说了话!”
“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才能让裴世子替她说话?”
“不是都说,裴世子对贵女不屑一顾吗?”
陆清婉的声音轻轻地,却勾动了萧沁心中最大的恐惧。
萧沁的双眸中瞬间浮现出了怒火,她手中的力道愈发大了,陆清婉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故意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陆清婉嘲讽一笑,艰难出声:“是与不是,全看公主如何抉择。”
“这么些日子下来,您心中难道没有察觉吗?”
萧沁恶狠狠地瞪着陆清婉,片刻后,她松开了手。
陆清婉终于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萧沁愤怒离开,她看着萧沁的背影,低低的笑了出声。
她的计划,果然奏效了。
……
刘皇后对陆知微的偏爱,在第一天就展现了出来。
白日阳光强烈,哪怕是在树荫下,也依旧阻挡不了扑面而来的热气腾腾。
冰的份例极少,只有少数人能拥有,哪怕是贵为公主的萧沁,也只有可怜的一小盆。
她瞧着又一盆冰被宫人端着,朝左边的营地方向走去,气得牙痒痒。
昨日陆清婉的那些话,再次浮现在了她的心头。
“母后未免也太偏心了!”萧沁怒气上涌,咬牙道,“我可是她的亲女儿!怎么不见她分些冰给我?”
她身旁的宫人们神情一肃,立刻低下头去,不敢回答。
萧沁脾气古怪,对下边的人非打即骂,她们自然不敢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触怒了她。
见周围的人一个个都噤声不语,萧沁怒火顿起,腰间的长鞭立刻挥了出来,狠狠地抽在了身边宫人的脸上。
宫人脸上血流如注,却一句埋怨的话都不敢说,只敢跪在地上,不停地磕着头。
萧沁冷哼一声,心情总算好了许多,她把着长鞭,趾高气扬地朝着左边的营地走去。
“我倒要去看看,陆知微在做什么!”
见此情景,一个机灵的宫人已经悄悄后退,去找萧云煜了。
萧沁这模样,分明是要去找麻烦的。
万一真折腾出了什么动静,萧沁顶多是一顿责罚,而他们这些人,却是要丢了性命!
萧沁直接走到了陆国公府所在的营地中,她环顾了四周,并没瞧见陆老爷子的身影,腰背瞬间挺直了,冷笑着掀开了营帐。
“陆知微,你倒是会享受。”
萧沁走进来,便感到了凉意。
她定眼一瞧,发觉陆知微身旁放着好几个冰盆。
一瞬间,萧沁心中的怒意便升了起来。
她长鞭一甩,就要将冰盆掀翻。
谁知在这时,陆知微身旁那个看上去木讷的丫鬟突然出现,竟然用单手接住了她甩出去的鞭子。
萧沁眯起了一双眼睛,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眼,待瞧见她腰间那一柄剑上的标记后,陆清婉的话瞬间浮现在了她耳边。
而她的理智,也在此刻丧失殆尽。
“这是裴慎送你的人!”萧沁想到这,嫉妒得眼睛都红了,“你究竟做了什么?他为什么送你?”
闻言,陆知微秀眉轻皱。
“这是祖父替我找来的人。”
她与裴慎的关系……陆知微眼前浮现出一幕幕,她心湖微微动了,却又再次按捺下心中的情绪,眸光沉沉地注视着萧沁。
萧沁闻言,却是不信。
“我认得这柄剑!裴慎手底下的人,都有这柄剑!这个侍女,是他送给你的!”萧沁笃定道。
她此刻盯着陆知微,活像是陆知微抢走了她最宝贵的东西,眼中满是谴责。
陆知微面色不虞,漂亮的脸蛋紧绷着:“是又如何?”
云翳本就是裴慎手下训练出来的,有一柄剑又怎么了?
祖父信得过裴慎,她与云翳相处得也极好,云翳便一直留在了她身边,这与萧沁又有什么关系?
萧沁听得这话,恶狠狠地盯着陆知微,胸口大幅度的起伏。
当初她想要让裴慎当驸马时,却听说裴慎最是厌恶世家贵女,他觉得世家贵女一言一行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甚是无趣。
于是她便不再学习礼仪,整日缠着母后身边的嬷嬷教她习武。
她性子跳脱,也是为了让裴慎看到她。
可这些年来,每当她想要跟裴慎接触,试图吸引裴慎的注意力时,却总是会被裴慎那一双带着讥讽的眼睛逼退。
她心悦裴慎多年,却始终没有得到裴慎的睁眼相待,然而……然而区区的一个陆知微!这个京中人人都知道的草包!竟是能得到裴慎的青睐!
“难道是因为你这张脸吗?”萧沁紧紧地盯着陆知微,她眼中的嫉妒几乎要化作实质。
眼前这人明艳不可方物,纵然美艳的皮囊下是个头脑空空的蠢货,也依旧会有男人因为这张脸而心生向往。
若是毁了……若是毁了!裴慎是不是会将视线放在她的身上了?
这个念头一旦生了出来,便再也遏制不住。
她动作极快,迅速上前,长鞭再次挥起,直接朝着陆知微的脸而去,目标极其明确。
毁了这张脸,看她还怎么勾引人!
云翳动作极快,再次抓住了这根长鞭。
萧沁狠狠地一咬牙,企图再次动手,这一次,她的手被人死死的抓住了。
“大胆!本公主……”
她话到了嘴边,待看见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后,却再也说不出口了。
萧沁不可置信地看着出现在面前的人,喃喃道:“世子,你怎么来了?”
她看着裴慎,又看了眼陆知微,而后瞪大了双眼:“你与她果然有私情!你可知她有婚约在身?她……”
“够了!”
一声厉喝,打断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