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一群废物!饭桶!这么多人连个臭娘们都打不过!”
肖彪挺着大肚腩站在街头,将几个跟班骂的是狗血喷头,他吐了口唾沫,向最近的人狠狠踹了一脚。
“给老子起来!”
地上几人连滚带爬的支棱起来,身上痛的要死却不敢说半句话,龇牙咧嘴的靠在一起,心中憋屈极了。
真是出门没看黄历。
这娘们看着柔柔弱弱的,谁寻思那么能打啊?
拿枪的都在上面保护肖彪这个二少爷,他们手里屁也没有。
就麻子腰间挂着把不太好使的旧枪,但站的太前,不等掏枪就被一拳撂倒了,现在脑袋都是晕的。
流年不利。
肖彪朝身后挥挥手,不耐烦道:“那娘们躲死胡同里了,跑不了,抓紧给老子抓回来。”
“是!”
几个持枪警察应声,朝前方的胡同跑去。
熙攘的人群散的很快,跑的跑藏的藏,整条街瞬间空旷下来。
一阵风拂过。
半倒的木桌后面,林放俯身紧握手枪,眼睛牢牢盯住街道对面的大柳树,耳朵动了动,屏住呼吸迅速站起。
“砰——”
身形暴露的同时,扳机被利落扣下。
“艹!这娘们有枪!”
不知道是谁喊了句,街道顿时一片慌乱,肖彪闻言身体颤了颤,瞬间躲进旁边的商铺里。
“砰砰砰——”
柳树粗壮的树干将林放挡了个严实,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林放又是一通打。
笑话。
都是出来混的,谁包里不装点东西啊?
他天天拎学校的皮包里还装着手榴弹呢!
“砰砰——”
子弹再次射出,又两个人痛呼一声倒下去。
肖彪抱住脑袋,蹲在商铺里大声叫喊:“给老子狠狠打!他娘的回去重重有赏!”
有枪怎么了,这么多人还能打不过一个娘们不成?
他就喜欢性子烈的!
......
“砰——”
随着最后一道枪声消散,街道上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呻吟声。
肖彪愣了下。
结束了?
他正想出声唤人,太阳穴就被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住,冷冽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肖二公子刚才说......让我做你的几姨太太来着?”
歪倒的牌匾前,穿着蓝色裙子的姑娘半蹲下身,嘴角微勾,眼眸中却没有丝毫笑意。
他用黑色手枪轻轻点着肖彪的额头。
“刚才没太听清,你再说一遍。”
........
上午十一点半分,北平大学教室。
“三页第5题,12题,四页最后一题,现在做吧,下节课检查。”
林放靠着讲台,神色如常。
“......老师?”
林放低头,目光投向沈今年:“嗯?”
沈今年坐在第一排,从这个角度刚好能平视讲台,他的话语中带着担忧:
“您身体不舒服吗?”
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盯住林放搭在讲台上的右手。
匀称分明的手指紧紧抓着一把木制教尺,手背很白,因为用力浮出浅浅青筋,显的突兀乍眼。
坚硬的木尺已经弯曲成一个不自然的形状,林放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慌忙一松:
“看我干什么,看题。”
他抬起戒尺敲了敲沈今年放在桌面上的书本,背过身,握住保温杯垂眸喝了一口,嘴唇有些颤抖。
下课!
快点下课下课下课!
方方胳膊刚才被子弹擦了一下。没有嵌进去也没有穿透,包一下就好。
但是很痛!
三具身体的感觉是互通的,方方那边好歹有肾上腺素吊着,自已用什么?!
连咖啡因都不含的奶茶吗?
好在课上内容已经讲完,眼瞅再等五分钟就能下课。
到时候就解脱了。
“咚!”
不等他一口奶茶咽下去,教室门被猛的推开,林放眼皮一颤,下意识抬头去看。
李老师胳膊撑在门板上,似乎跑了很久,猛喘着气:
“林先生您出来一下!”
林放颔首,因为疼痛动作有些迟缓,开始收拾自已的皮包:“好的,您稍等。”
李老师稍等......李老师等不了了,他两步迈进来,拉起林放胳膊就跑。
“诶!诶——你们做完题自已下课下节课提问——”
急促的声音越来越远,门前后晃动着,讲台上空空的,下面坐着的同学面面相觑。
“咕噜噜——”
保温杯滚到地上,盖子掉落,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
前排的同学起身将杯子捡起,看着地上的液体表情有些诧异。
“林老师这保温杯里装的.....是牛乳?”
闻着甜腻腻的,好像还是小孩爱喝的,加了糖的那种。
......
校园小道上,两个穿着长褂的身影疯狂奔跑,深褂子拽着浅褂子,浅褂子要断气:
“别急,慢点跑.....咳咳!”
肩膀疼啊!别跑了!方方自已真的能解决的啊!
“慢什么啊!”
李老师顾不得礼仪,拖着林放就往墙上爬:
“你夫人!她抢了肖彪整整八个姨太太,现在外面全是枪啊!”
学校后墙翻过去就是林放家那条街,林放拎着皮包,平静的蹬上墙。
他知道的嘛。
还有,这怎么能叫抢。
他就是带着肖彪一起去他家里,领几个姑娘回家溜达溜达而已。
带走之前都仔细问过了,那些姑娘明明是自愿跟他家方方走的。
再说肖彪也放回去了,绑架罪也够不上。
林放一边跑一边插空安抚:
“别急,我家方方从来不会无理取闹,肯定是他们的问题,咱们占理。”